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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起新房子了, 许向民那是心花怒放,高兴的走路都带风了,到了南巷见到许向华后,便笑眯眯的说道:“二哥,我和小满这次想起上个堂屋,带俩间厢房,你明天来给我帮帮呗,给掌掌眼,瞅瞅看那有不合适的。”
  在农村,起房子,孩子三天,满月老人过寿,儿女老人,婚丧嫁娶,几乎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件事了。自家兄弟要起新房子,许向华当然也高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行,我明一早就过去,你那都准备好了?还缺啥不?”
  许向民笑道:“二哥,都弄好了,攒了两年了,再加上今年跟着你养的猪和鸡的收入,起这几间房子是不缺啥了。”
  今年开春后,许向华折腾着养鸡养猪,虽然刚开始有不少人质凝,可一两个月以后,那猪圈里肥嘟嘟的小猪,后院里圈着的那么老些,壮实肥美的半大小鸡,是个长眼晴的都能瞅的见。
  社员们谁都不傻,一时间最先跟着许向华搭蚓床,折腾的那帮子小兄弟全都成了香饽饽,被庄子里的亲朋好友,左邻右里争着找住请教,指导。
  现在的许家庄可以说是家家都搭着蚓床,养了不老少的家禽,家畜,社员们生活也都有了明显的变化,最不济的,至少现在偶尔给孩子们炒个鸡蛋,改善一下生活,也不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还有就是今年农闲后,村里把茅草顶子换成青瓦顶的,和起院子的也多了起来,并且这些起院子的,还基本上都起的是半砖土的瓦房。
  比起先前一入眼都是低矮茅草屋的小村庄,许家庄现在的变化大了可不止一星半点,生活总归是越来越好了不是。
  许家庄的变化,周围的其他村庄也都看在眼里。附近十里八村的,这些年相互间的嫁娶,早就紧密的联在一起了,崩管提起谁来,细咂磨上几圈,总能攀扯上些沾亲带故的。
  所以这搭蚓床,养家禽,家畜肯定不是啥秘密。这段时间,这十里八村来许家庄讨教的人那是一层一层的。只是让许向华没想到的是,他家居然也被惦记上了。
  因着农村盖房的习俗,上梁时,家里的亲戚都会来贺一贺。所以许向民房子建好上梁时,许刘氏的弟弟刘富贵,就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刘全胜,刘全利,女儿刘美兰,还有两个儿媳妇张柳枝,王槐花,抱着一个三岁,一个两岁的两个孙子一起来了许家庄。
  在许向民家酒足饭饱后,张柳枝,王槐花和刘美兰带着俩小孩,趁着男人们在酒桌上还没下来,便来到了许向华家里。
  刘美兰和张柳枝,王槐花一进许向华家的前院,就被田春梅晒的一院子的蘑菇,山货,干菜给吸引过去了。
  “哎呀妈呀,表嫂,你可太能干了,瞧瞧这一院子的干货,可能卖不老少钱吧?还有这么大院子,青瓦房,啧啧,可是享福了。”张柳枝羡慕的看着眼前干净宽敞的大院子,还有院子里的东西,嘴里不住的啧啧着。
  (张柳枝是刘福贵大儿子刘全胜的媳妇,剪着个齐耳的短发,穿着着一件灰色的褂子,蓝色的裤子,手里还牵着三岁的儿子刘小山。王槐花是刘全利的媳妇,怀里抱着她的儿子刘小梁。)
  “就是,瞧瞧这能干的利索劲,院子收拾的多利整,这山货晒的,场子里都快摆不下了,嫂子家还养了不少的鸡和猪吧,嫂子和表哥可真是能耐人……”王槐花也是笑嘻嘻的边说,边把晒着的红薯干往嘴里塞,心里羡慕嫉妒的不行。
  田春梅也没想到她就回家转一圈的工夫就被这三个给堵屋里了,看着眼前围着前院溜溜转,东抓一把,西捏一下的三个人,心里不由的纳闷了起来。
  这刘家一向和老宅走的近,跟自家除了过年,几乎就没啥来住的了,这会是来干啥了?
  田春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但面上还是笑着说道:“这季节咱们庄户人家,谁家不是这样啊,弟妹和妹妹今天咋有工夫来我这啦?”
  “看嫂子说的,我们还不能来你这转转啊?咋,嫂子不欢迎啊?”刘美兰笑着说道。
  田春梅笑着说道:“欢迎,咋不欢迎,来屋里坐。”
  张柳枝和王槐花,还有刘美兰带着俩孩子进屋坐下后,也不说自己来干啥,只是杂七杂八的扯着闲片。
  人家都没着急,田春梅就更不着急了,跟着一起扯闲片,只是大人有好耐性,孩子却没有什么好耐性了。
  刘小山见他妈和二婶,姑姑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实在忍不住了,便嚷嚷道:“妈,你和姑姑不是说领我吃鸡肉来了吗?咋还没有呢?我要吃鸡肉,我要鸡肉,还要吃鸡蛋!”
  正说着话的几个大人一下尴尬了,张柳枝一反应过来,便涨红着脸山“啪,啪”的打刘小山的屁股,边打边骂道:“这孩子,胡说啥呢,啥鸡肉,鸡蛋,咱家现在连根鸡毛也没有,那来的鸡肉,鸡蛋给你吃!你当是你表婶家呢……”
  张柳枝边打刘小山,眼晴边往田春梅那边瞟,等着田春梅接茬。
  田春梅这会大概是明白这三个今天是来干啥的了,心里当下便不痛快了,虽然两家关系走的不近,可你要是好好说,就凭田春梅现在平均每天都能捡三四十个的鸡蛋,给孩子煮上一两个,又能咋的,可这绕来绕去的算计,那就有点恶心人了。
  第92章
  田春梅暗自冷笑一声,根本不接张柳枝的茌, 人打自己儿子呢, 当娘的都不心疼, 她这二家旁人凑什么热闹。
  刘美兰瞅着田春梅脸色都不变一下,心里急了,刚准备搭话拦,田春梅便抢在她前面, 对她和王槐花说道:“小表妹,弟妹喝水,喝水。”
  招呼完这俩个后, 才对着举着手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 一脸讪讪的张柳枝, 和哭嚎声震天的刘小山笑不悠悠的说道:“弟妹这脾气也太急了些,孩子不听话, 好好说说嘛, 打孩子干啥,快哄哄呀。”
  张柳枝被田春梅笑的心肝疼,见人家也不搭她的茬,忙给刘美兰和王槐花使眼色。
  王槐花收到妯娌的暗示后,故意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道:“嫂子, 别见怪啊,都是这家穷闹的。唉,要是我们家也能像表嫂家养那么老些猪和鸡, 孩子也不至于受这委屈呀。”
  “可不是咋地,嫂子,你家可是最先开始养这些的,咱们又都是亲戚里道的,你就帮帮我家吧。”刘美兰也赶紧说道。
  田春梅和许向华对这种情况那是早有预料,人生在世,总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并不是每个亲朋好友,左邻右里都是纯朴的。
  即使是纯朴的,在遇到自家利益和外人利益时,是个人都会有私心,端看这人私心重不重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良知上,倒还不如自己提前做好防范和应对的措失。
  对于这以一点,许向华和田春梅小俩口自从出了许草花那件事后,便有了深刻的认识。
  所以在刘美兰和王槐花说完后,田春梅便笑着道:“这事啊,好办,你表哥那有个小本子,上面专门记了怎么搭蚓床,怎么喂养家禽,家畜,我给你们拿过来,你们带回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张柳枝,王槐花和于美兰听见田春梅说的,都是面面相觑,这和她们想的不一样啊,她们要这本子干啥,又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的。
  性格急躁的张柳枝当下便急了,拦住要去取本子的田春梅说道:“嫂子,拿个本子,现搭蚓床,还得从小鸡崽开始养,多麻烦呀,你还不如先借给我们家二十只鸡和一些蚯蚓种呢。”
  田春梅顿时便气乐了,敢情人还看不上这些个技术,而是想直接摘现成的桃子!张口便是二十只鸡!当真是狮子大开口,没有一点上门打秋风的自觉,要饭的还嫌馍黑!
  刘美兰见田春梅不说话,忙给她大嫂搭腔道:“就是,嫂子,咱们可是正经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呐,这点小忙,你总不会不帮吧。”
  刘美兰说完后,王槐花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田春梅,一点也没有平白就要去别人东西的自觉,好像就是该她们的,不应下,给她们便是十恶不舍的罪人了。
  田春梅看着这三个一唱一合的姑嫂,这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些话来,听听,说了这么半天,光听见先给她们,帮帮她们,却没有只言片语说什么时侯还回来。
  田春梅讽刺的反话正说道:“哟,这光是要蚓种和鸡呀,那猪要不要啊,我家可还有六头快出栏的大肥猪呢。”
  张柳枝没听出好赖话,立马欢喜的道:“那敢情好……”一旁的刘美兰和王槐花,一个赶紧拦住这个二百五,一个忙讨好的笑着说道:“嫂子,这猪就不用了,我们今天就是想先借些鸡,等将来有了,就还你了。”
  田春梅虽然没和刘家人多打过交道,可这家人的禀性那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别看出来后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可在家里那都不是一般的又懒又馋,每年青黄不接的时侯,刘富贵都得去四个姐姐家打秋风。
  张口就是二十只鸡,当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二十只鸡如果给了他们,能留到年跟前那都是好的了!还想等她们还,做梦呢吧!
  田春梅知道这三个的意图后,便冷冷的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听你表哥的,再说了,你们四姑也养了不少呢,问你们四姑借总比问我这表嫂借可近多了吧?!”
  田春梅话音刚落,刚才被拦住的张柳枝就跳出来了,当下便翻脸,指着田春梅说道:“田春梅,你啥意思,别给脸不要脸,问你借是看的起你,要不是四姑让来,你当我们愿意讨好你呢!”
  “表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点小事推三阻四,攀扯这个那个的,我们可都是你婆婆的娘家人,你这的就不怕我四姑来找你?” 刘美兰不怀好意的威胁道。
  好嘛,闹了半天,这里面还有自家那个还想着能省点心了的婆婆地手笔,田春梅”哼”的冷笑了一声,拉下脸,冷淡的说道:“弟妹,表妹,我这还要去向民家接孩子们呢,孩子也都在那边半天了,没工夫招待你们了,你们先走吧,我这要锁门啦。”
  田春梅话音刚落,张柳枝便难以置信的惊讶道:“你,你撵我们走,我们可是你男人舅家的亲戚!”
  ” 就是,表嫂,你这是想断了我们这门亲戚吗?”王槐花也是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刘美兰自觉能拿捏一下田春梅了,帮腔道:“表嫂,你这的可不行啊,要是我四姑和姑夫知道了,还不得气死!那有和舅家断亲的!表嫂,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咱们亲戚里道的,那能这么绝情呐。”
  刘美兰说完后,便等着田春梅顺着她给的台阶说软话。可田春梅理都没理她,冷硬的说道:“想给你姑说,就快点去说,你们今天来究竟是想干啥,打量谁是傻子呢,把你们那歪心思都收一收,今天这是我在家,还给你们好说,换了向华在家,这会早把你们扔出去了,以后要还有这心思就别再登我家门了。”
  田春梅毫不留情面,噼里啪啦的一堆话,气的姑嫂三个“你,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让拿着锁头的田春梅给赶出了院子。
  田春梅看着气哼哼边小声嘟囔,边往西巷走的那三个,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以前她总想着都是许向华的亲人,让一让,忍一忍,能过去便过去了,可自从搬到南巷,许向华把他的一些想法慢慢漏出来后,田春梅便不会再退让了。
  虽然这样可能会得罪一些人,可光会给人添堵,添包袱的人,得罪便得罪了,趁早远离这些人,没准还是好事呢。
  第93章
  刘家的那姑嫂三个被田春梅怼出去后,直接便去老宅找她们的好四姑拿主意, 只是许刘氏现在虽然心里也恨, 不舒坦, 但是还真不敢再跟二房对上。
  现如今让她在背后鼓捣的出个小主意还行,真要当面锣对面鼓的闹开了,以三个儿子对她的态度,她也是没底气了。
  许向民的房子建好后没几天, 许草花和许向林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这年月虽然日子好过些了,但婚事还是很简单的。
  由于俩家是换亲,所以明面上也就没啥嫁妆和彩礼。在丁丑牛和他大哥两个人赶着牛车来接亲的时侯, 许草花便带着一个包袱和暖瓶, 脸盆, 镜子啥的一些小零碎上了丁家的牛车。
  许草花和丁丑牛都是二婚,自然就没有许向林和丁小妹的婚事隆重, 也没有来帮忙接亲的, 就哥俩和一辆牛车,其他再没一个人影了。
  娘家这头也是只有许向勇叫了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三个来送亲,一切都是冷冷清清。
  至于那俩个妹妹, 自从柳俊英把人家高价嫁出去后, 人家便和娘家远了起来,姐俩对于这个拎不清的大姐,也是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的一并远着了。找借口帮小弟张罗,都没有来送嫁。
  弟妹张红芹,一来人家怀着孕,不适合送嫁,二来也是跟许草花生着气,别着劲。
  在张红芹看来这丁家就是大火坑,而自己这个大姑姐被没安好心的婆婆忽悠的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是咋劝都不听。
  这住后要是过不好喽,自家那个傻男人能看着不管?反正是个麻烦事,火大的张红芹别提帮许草花张罗送亲的人选了,就是现在这个结婚的当口,那脸拉的都快三尺长了。
  直到许向林把新娘子接回来后,张红芹这个当嫂子的,脸上才勉强有了笑模样。
  而另一边,许向华,许向勇,许向斌,许向舟四个跟着许草花来送亲的也不大顺当,到了丁家门口,便吃了个闭门羹。
  丁家的丁婆子指使着丁家的那个泼辣大嫂张大妮,在大门口摆了半桶水,把许草花和丁丑牛连带送亲的哥四个一齐堵在了大门口。
  张大妮不怀好意的嘎嘎笑着说道:“这二嫁进门,先踢半桶水,把你以前的污糟事都冲干净,不管你前头有多少男人,都断的干净利落的,不能带进我们丁家门!以后老老实实的跟我二弟过日子!”
  张大妮仰着鼻孔,得意的把这下马威做完,然后斜着眼,撇着嘴,对着脸色涨的通红的许草花说道:“这桶你是自己踢呢?还是我这当大嫂的帮你泼啊?”
  这一出是丁婆子和张大妮早都商量好的,为了以后好拿捏许草花专门先压一压她的。像踢半桶水,这还是旧社会时,许家庄这一带,纳妓,女,戏子或是名声不太好的小寡妇时才用的一些带有污辱性的手段。
  张大妮说话的这会工夫,周围便围过来许多看热闹的社员,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许家送嫁的哥四个,都是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嘎巴响,许草花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还没进丁家门,便遇到了这种事,求救的瞅着一旁态度不明的丁丑牛,小声喊道:“丑牛,你看这……”。
  可丁丑牛像跟自己没关系,没看见一样,站在一边,连说句话的意思也没有。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许向勇实在是忍不住了,先是拽着许草花说道:“姐,没这么欺负人的,咱不嫁了!走,跟我回家!”
  然后便拽着许草花,招呼着许向华他们道:“九哥,斌子,向舟,拿上东西咱们走!”
  许家这头一要走,丁家这头立马便急了,丁丑牛和他大哥丁尖牛拦在牛车前面,张大妮指着许向勇说道:“亲家兄弟,这是想干啥?我小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已经都嫁过去了,你们还想悔婚咋的?这天下间那有这么偏宜的事!”
  许向勇瞅着恶毒,刁蛮的张大妮,伸手把她拔拉的推到一边,怒道:“让开!”
  结果张大妮一嗓子尖叫道:“尖牛,他打我!打人啦,这新媳妇娘家兄弟打人啦……”
  这一嗓子喊出来,丁尖牛便握着拳头朝许向勇咂了过来,张大妮也伸着藏着黑泥的长指甲朝许向勇抓了过来。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哥仨肯定不能看着许向勇挨打,急忙上前去拦。
  本来还站在旁边的丁丑牛,一看把他哥嫂围中间了,还以为这哥仨要动手打他哥嫂呢,握着拳头就朝许家那哥仨挥了起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许向华,许向斌和许向舟哪能饶了他?刚好借机会,连捶带踹直接开打。
  一时间老丁家的门口,除了急的又哭又喊的许草花,剩下的人直接打成了一团。虽然许向华他们哥四个暂时占了上风,但是这地毕竟是在人家张家营,老丁家的主场。
  乞丐还有三个穷朋友呢,更何况这老丁家祖祖辈辈都是生长在这里,很快便有人加入混战圈里。明着是拉架劝架,但实际是拉偏架,来送嫁的哥四个,除了许向华没挂彩,剩下的三个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不是挨了几拳,便是被挠了两把。
  两边正打的热闹,张家营的生产队的队长张太平听到消息赶过来了。张太平今年五十六了,活了大半辈子,啥稀罕事没见过,到了地方,瞅着打成一团的人,皱了皱眉头,对着被许家哥四个重点照顾的丁家哥俩吼道:“丁尖牛,丁丑牛,你俩个瘪犊子都给老子住手!”
  张太平一来,张家集的人便住手了,许家哥四个也都停手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许向勇更是一百个不愿意让许草花进丁家门了,拉着她便要走。
  许草花见刚才丁丑牛不帮她,也有些动摇了,跟着许向勇便朝人群外走去。
  一直在门缝里偷看的丁婆子,这下不躲了,连忙打开门,给她儿子丁丑牛使了个眼色,快步走过去,拉着许草花便花呀,草啊的嘘寒问暖的关心了起来,顺便对着张大妮就是一顿斥责,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张大妮身上。
  丁丑牛也是凑过来给许草花开始说好话,许向勇气的脸都涨成了个猪肝色,毫不犹豫的怒道:“早干什么去了,今天这婚不结了,我姐不嫁!”
  他是不犹豫了,可一旁被一波妇人还有丁婆子,丁丑牛围着赔情道歉,说好话的许草花却有些犹豫了。
  张太平做为大队长,还有丁家的一些长辈,肯定也都不想自己队(族)里出了当天结婚,当天离的丑事,边给许家哥四个散烟,边劝道:“亲家兄弟们,消消气,都是误会,误会,婚姻大事,那能儿戏,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亲家兄弟,咱们先进家……”
  哥四个这会快憋屈的恶心死了,都不接递过来的烟,也不进了家的院子。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都看着许向勇等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