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夜色,很快便消失在了城门口。
陆小凤看着他消失,夜风中似乎送来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摸了摸胡子,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般模样。人心呢,总不能想得太好,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它好,可真是矛盾。
只希望,这封信不会被真正用上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悄无声息地翻越两个城墙回到了西门口,又从旁边的小沟沟里将自己的马牵出来,一身风尘,叫开了襄阳城的大门。
——怪不得让靖哥哥不要回头,他若是回头,老实人看了都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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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临床观察也没有毒素样本,研究工作虽然缓步推进却并没有重大的突破。但幸好,前几日瞎猫撞上死耗子,研究工作有了撕裂裤裆般的进步。
堪称可喜可贺。
她其实也想快,但欲速则不达,宫九的第二次治疗要开始,所以她终于不得不走出蹲了好几日的药房。
洗洗刷刷,将自己捯饬得能见人,李乐欢打开门就看到宫九一身白衣已经战在了院中。唔,旁边还站着个黄衣娇俏的姑娘。
她一下子就想笑出来了,你说你那么坚定那么有原则,连三次你都没瞒过,要你何用!但作为合谋的同伙,李三小姐觉得在黄大姑娘面前还是不能笑得太过放肆,所以她板了板脸,将两人请了进去。
黄蓉倒是还想埋怨两句,但好在她明白还是宫九的余毒紧要,再说了,最近事情太多,等到事情结束再秋后算账不迟!!
——看来怨念还是很深。
“那个姐姐,你这阵法能不能教教我啊?”
等到治疗结束,旁边小姑娘幽幽的声音响起,李乐欢倒也不是不肯,而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是配合独门的手段来治的,恐怕就是你学了,也达不到十成的效果。不过若是佐以内力,五分是可以达到的。如此这般,你还要学吗?”系统的针灸,还微微带着负离子的电击效果,这个把控,就是现代也做不到,内力虽然好用,但还没好用到这个地步。
黄蓉一听,兴致立刻降了一半。她也学过医,明白效果减半并不是单纯的减半,有些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可以随意论断。
随后,她就坐在桌上,默默地拨着茶杯。
很显然,宫九有话要说。即便刚才的针灸算不上轻松,但他一身白衣,依然称得上公子如玉,甚至九月的天,他竟然还闲闲地带了一把纸扇,却没有一丝附庸风雅的感觉,也是神奇。
李乐欢将针灸的东西收拾好,便听得他开口:“这,就当是诊金了。”
说着,便看到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金色缎面的封面,一看就出自大内。普通人家谁敢明晃晃地用这个颜色啊。
她有些狐疑地接过册子,打开的第一页是一副连环画,讲的大概就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城,有一天触怒了天神。天神降下灾祸,便从降雨变成了降石头。
石头落的并不多,却落在了城中的繁华街道,砸死了不少人,甚至后来还有人莫名其妙染上疾病。后来城中居民禀告上天,忏悔祷告,这才安抚下天神。
她抬头,不禁有些疑惑,宫九却示意她接着看下去。
她翻过一页,原因为还是画像,却不想变成了文字叙述。起先是不这么觉得,但她怎么越看这症状越像是这次疫病的加强版?!
“这是?”
“这东西,入了你手便不能入第二个人的眼,若外人知道了,我定是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