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已经害得周倾可够惨了。
韩风抓起蛛皇的头发,“你还有什么遗言,直接说。”
蛛皇那破败的嗓子里发出一阵低笑,嘶哑割裂,使人听了毛骨悚然。
蛛皇咳出血沫,血滴自嘴角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雪中。
“......我说,让他过来。”
蛛皇固执地重复着之前的话。
韩风的手中力度加大,“别废话,有事就现在说!”
蛛皇半天没出声,盯着周倾可一动不动,“过来......”
韩风松开了手,蛛皇的脑袋无力垂下。
鲨鱼从口袋抽出一张纸巾,给韩风擦手上的血污。
周倾可看着蛛皇这将死之样,应当没什么威胁。
彦恒臣与他对视,看出了周倾可眼眸中的动摇。
彦恒臣与鲨鱼抬眸相视。
鲨鱼摸索着韩风的手背,忽然想一脚踹死蛛皇,再一脚踹死彦恒臣。
非得在他找老婆的时候打扰他,作为一个男人,鲨鱼非常不满。
朱梦似乎感受到了鲨鱼身边暴增的压迫感,怯怯的躲在周麟轩身后。
周麟轩温声道:“没事。”
蛛皇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羡慕。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恨了。
鲨鱼放开了韩风的手,他护在周倾可身边,时刻盯着蛛皇的动作。
蛛皇将咒刃递给周倾可。
他手心处的鲜血已凝成了血红的冰碴,有的已经与咒刃表面的纹路融为一体,与那黑红的刀身难分彼此。
周倾可握住咒刃,:“你想干什么......你——!”
蛛皇紧紧握住周倾可的手,用力让刀刃刺入自己胸膛。
血肉割裂声回荡在周倾可耳边,黏腻的血液奔涌而出,自胸膛染红了一整片雪地。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周倾可瞳孔微颤,他感受到蛛皇的呼吸在一点点的变微弱。
蛛皇近乎祈求的看着周倾可,“我想...葬在他身边......”
周倾可感受到手中被塞了一个冰凉的玻璃试管,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蛛皇胸口的血洞所震撼。
蛛皇曾经那搅动风云的模样仿佛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死亡是如此的直观。
韩风上前捂住周倾可的眼睛,“别怕。”
周倾可将韩风的手拿下,“我不怕。”
早就见过太多血腥场面了,他其实已经没那么脆弱了。
蛛皇的跌落在地,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他用最后的力气将手搭在咒刃上。
于冬日的冷风中缓缓合上眼眸。
完全没了气息。
没人知道他死前是否看到了祭司的身影,他们只能看到蛛皇的嘴角带着浅淡的笑。
韩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挎着周倾可的胳膊,叹气道:“孽缘啊......”
朱梦擦了下眼睛,从周麟轩身后绕了出来,将一朵小花放在了蛛皇身边。
周麟轩喃喃:“金银莲花...寓意倒不错......”
谁能想到蛛皇这个大魔头最后死的孤零零的,连个给埋尸体的人都没有。
他曾经那些手下在两天之内全部落网,其中有不少暗网杀手参与其中,为的就是让蛛皇死的彻底,死的干干净净。
近几日的安静祥和之下翻涌着不熄的欲望交织,暗网一大势力彻底被瓦解瓜分。
第二天下午,韩风还是找人把蛛皇给埋了,就埋在祭司和蛛皇住过的小院中。
若不是蛛皇死前换回点良心,把治疗凝血障碍的药剂塞到了周倾可手里。
韩风能把蛛皇的尸体打包喂狗。
杀手榜前三名彻底洗牌,彦恒臣和韩风安静养了三天的伤,就立即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找上了门。
黑客将自己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溜进医院的时候差点被守在门口的特警抓住。
还是韩风将黑客认领了回来,不然他就要被拍监狱大头照并出现在互联网的风口浪尖了。
黑客一进房间就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他跌跌撞撞走到彦恒臣的病床边,一边大喘气一边难过地擦眼泪。
和周倾可当初见他时候的印象大相径庭,当初那个绅士的少女粉此刻全然像一个死了爹的孤儿,就差趴在彦恒臣身前给他哭丧了。
“k!!你为什么不出面澄清,暗网上都说你死了!!”
黑客听到消息的时候天都快塌了,他的半壁江山可都是k帮他打下来的,要是没了k的庇护,他黑客迟早被人绑了关小黑屋里敲键盘!
周倾可托着下巴注视着黑客外套里面的粉色衬衫,他有点没听明白黑客的意思。
另一边,鲨鱼在和韩风暗中掐架,因为韩风拒绝吃药。
周倾可呢,正坐在自己的小破急救床上撑下巴发呆,病房内只有黑客的哭嚎,没人搭理他。
黑客都快爬到彦恒臣身上了,他将手指伸到彦恒臣的颈动脉处,“呼——呼——幸好没死,我的半壁江山是保住了。”
韩风:“你个外国佬知道半壁江山是什么意思吗?”
黑客:“当然,我可是暗网第二十四——”
彦恒臣一手握住黑客探在他颈动脉上的手指,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周倾可顺着声音源头看去,黑客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愣在原地,而他的那根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握在彦恒臣手里。
黑客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指,仿佛被彦恒臣抛弃的绝情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