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缓缓道:“跟你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不想让你……”
也变得心情不好。
后半句话没能说完,卫松寒腾地站了起来。
“行,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帮不上忙的外人。”他嗓音有些冷冰冰的,“你要搬就赶紧搬吧。”
卫松寒丢下这话,转身回房,房门砰地一声被他关上了。
客厅内只剩一片沉默。
温诉和卫松寒吵架了。
之前其实就吵过不少次,但这似乎是他们谈了以后第一次吵。
温诉没想吵的,是卫松寒非要跟他吵。
找房子的过程都是忙里抽闲,中间穿插着很多事,又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又要和卫松寒谈恋爱。
总之,温诉就没想起来说第二遍这个事。
他其实没想到卫松寒反应会这么大。
但于情于理他都觉得白住卫松寒家里这事儿不合适,跟谈不谈恋爱没关系。
算了。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刚才跟房屋中介约好了拿钥匙,温诉简单收拾了下餐桌,背上包就出门了。
客厅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卫松寒立刻开门出来看。
靠。
温诉居然真走了。
他居然连哄都没打算哄自己一下?
卫松寒气得又倒回床上去了。
他想,在温诉主动跟自己道歉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搭理这人一下。
卫松寒一整天都很暴躁,连跟他双排游戏的星夜都感觉出来了。
“咋了卫松寒?怎么不叫我累哥来一起三排啊?”
卫松寒就回:“我才不带他。”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看见他就烦。”
星夜就懂了。
哦,吵架了是吧?
“恋爱脑也会吵架啊。”
“?你特么才恋爱脑。”
星夜分析道:“肯定是你有错。”
卫松寒道:“我有个锤子错,你到底哪边儿的。”
“当然是我累哥那边的了。”星夜笑嘻嘻的,“你带我上分的时候就是你这边的。”
卫松寒不想理他。
星夜又道:“但你俩下次能不能别在离会场那么近的地方亲亲我我。还好零青跟你不熟,不然就玩儿完了。”
这事儿确实是卫松寒的错,他没考虑好,没什么好说的。
他敲着键盘,有些欲言又止:“我不知道温诉是怎么想的。”
“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私联。
他俩现在的关系,不管怎么看都是私联。
放在地偶圈,那就是不能做的事。是地下情。
卫松寒和温诉彼此心照不宣,但不等于这个问题就真的不存在了。
卫松寒就会忍不住想,温诉要搬走,是不是就是因为……
他越想,越烦躁,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不该冲温诉发火。
最后,上分没上上去,还掉了十几分,卫松寒懒得理会嗷嗷叫的星夜,甩上耳机关了游戏。
温诉还没回来,卫松寒躺在靠椅上百无聊赖地环视客厅。
沙发上挂着一件温诉的外套,他这个人懒散得够可以,衣服都乱摆。
对面桌上摆着温诉常用的鼠标,温诉的手指很长很漂亮,卫松寒有时候发挥失常暴毙都是因为不经意地瞥了眼温诉的手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角落里还靠着卫松寒的那把木吉他,温诉有时候会拿起来弹一弹,弹完会笑着问他怎么样。
那笑容和他在舞台上时很像,有点得意有点狡黠。
卫松寒每次都随便点头,心里其实很清楚温诉本来天生就是这块料。
但这些,明天之后都看不到了。
卫松寒就又开始来气了。
他甚至开始想,温诉说不定……根本没那么喜欢自己。
午后的房间有阳光缓缓滚过,卫松寒趴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觉得四肢冷飕飕的。
拿到了房子的钥匙,温诉就和中介告别,坐了二十分钟地铁到自己的新家看了一眼。
家具从原来那个公寓搬过来,不需要再添别的东西就能直接住。
温诉本来准备叫搬家公司,但胡朝远正好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候他,温诉想了想,干脆就使唤这个现成的表哥帮自己搬家具了。
远自己有车,开车会快很多。
“你怎么不叫卫松寒?”远握着方向盘问他,“他人呢?搬家都不帮你?”
温诉不想说这个事,坐在副驾驶一声不吭。
他就察觉到不对:“怎么了?吵架了?”
温诉好一会才道:“我没想吵架。”
“不管怎么样,反正肯定是你的错。”
远相当了解自己这个表弟,所以说得很笃定。
温诉撇撇嘴,过了几秒才望着窗外道:“我也没说不是我的错吧……”
又没人教过温诉怎么谈恋爱,他怎么可能不犯错。
“这跟唱歌弹吉他不一样,还挺难的。”
远噗地笑了声,做梦都没想过还能从温诉嘴里听到这么具有挫败性的句子。
他道:“我要感谢卫松寒。卫松寒是来治你的。”
温诉:“……滚。”
两个人忙了一下午,傍晚时才总算把所有家具都搬完了。
远还要去他爸的咖啡厅帮忙,婉拒了温诉要请他吃饭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