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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男人吐字淡淡的,“刚走。”
  “那……”
  没等她们再说,男人起身离开了。
  卫松寒本以为今天碰见温诉就已经算倒霉了,更倒霉的是第二天,温诉居然还在。
  他问他没事在这边晃什么,温诉说这栋写字楼里有家菜馆便宜好吃,他经常来。
  ——意思是他们会碰见纯属巧合,卫松寒没有一点立场逼逼赖赖。
  行,在写字楼碰见是巧合。温诉吃完饭直接跑来练习室门口看总不是巧合了吧。
  卫松寒赶他:“吃完饭就走,你再看一眼就是暗恋我。”
  可惜激将法对温诉这人的效用基本为0。
  他笑眼弯弯地抱着手臂像在看什么乐子:“你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卫松寒:……
  好他妈想给他一拳。
  但卫松寒这次忍了火气,一句话都没回,冷着脸,转身就去了另一边。
  直接把温诉当空气了。
  温诉:“……”
  好在赵琨这人相当自来熟,虽然才见过温诉一面,依旧和他攀谈起来。
  “他就这脾气,我高中的时候惹他不高兴了,他直到最近才愿意搭理我呢。”
  温诉道:“这么久?”
  “可不!”赵琨非常颜控,温诉长得好看,他的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
  “你知道我怎么惹他生气了吗?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和卫松寒那时候天天打架旷课,等到高三,成绩用细碎来形容都不为过。我家不像他家,没钱没退路啊,我爸妈揪着我耳朵要我好好学习。我没法,就跟卫哥说,我不能跟他耍混了,我得学习。结果卫松寒就生气了。”
  温诉挑眉:“因为你要抛下他当个好学生?”
  “那倒不是,主要我说了一句‘你还可以继承你爸公司,我跟你这种少爷不一样’……”
  赵琨还记得当时卫松寒本来要睡不睡的,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然后我们吵了一架,到高中毕业都没说过话,我也是后来才听班主任说的,卫松寒和他家里的关系一直很不好。”
  赵琨摸摸脸,那里曾经被卫松寒揍过一拳。
  “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考了个985……我卫哥也是个狠人。”
  温诉不置可否,望向练习室另一边,那里有个帘子格挡,看不太清卫松寒的人,只能听见有人在安排什么。
  “所以吧,没有什么是聊不开的。我和卫松寒现在还不是跟好哥们一样了。”赵琨拍拍胸膛,“他喜欢rei我就陪他追,都顾不上我自己了。”
  温诉被他逗笑了。
  “……是啊。”
  温诉自那天之后就没再来过写字楼了。
  卫松寒一边觉得“讨人厌的终于走了”,一边心里又不大畅快。
  大抵是温诉仍然没有一点想要跟他解释的意思。
  老妇人的那单委托总算完成了。
  温诉最后把成稿发给他时一句话都没说,卫松寒板着脸,也很惜字如金:“可以。”
  分镜一向是温诉的强项。
  他只要不搞哪些花里胡哨的骚操作,几个转场就能把留守老人和陪伴她的猫咪间的温馨孤寂的氛围感刻画得触动人心。
  卫松寒把成稿拿去给老妇人看了。
  老妇人很满意,一边笑又一边抹抹眼角。卫松寒站在一旁不说话。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rei,虽然后来好了,但最开始的面影似乎也哪里有些悲伤。卫松寒并没有立场去问就是了。
  “画这个的是……”
  “是上次跟我一起来的同事。”卫松寒道,“他主稿,我负责了一些上色。”
  老妇人点点头笑道:“……他肯定是奶奶带大的孩子吧。”
  卫松寒不解,老妇人说:“不然他画不出这些。不过我也是瞎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哈哈。”
  温诉好像还真不是科班出身。现在干的这些活基本是进了公司才学的。
  卫松寒也一样。
  他一个名校毕业的工科男跑来这个小公司上班,经常被人问图什么,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他觉得温诉大概也有。
  这倒是卫松寒以前绝对不会耗费生命去在意的事。
  现在会忽然想到,虽然只有晃眼的间隙,但恐怕也只是因为最近跟温诉待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吧。
  老实说,卫松寒不大习惯。
  但break的演出在即,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温诉的事,就没再去想了。
  演出当日。
  圈子里基本都知道今天零青推和rei推要杠上,不少人等着看戏,顺便展望一下这次的陆上公演能给破团吸波粉。
  地下偶像就是吃青春饭的职业,真的能上岸跟音乐公司签约的约等于没有。
  地偶团越赚钱,公司开live的次数就越频繁,地偶宅们就指着这些live和自推多多互动。
  至于说希望自推能前途无量,有朝一日成为超级巨星,那都是美好的祝福。
  说的人和听的人都知道不可能。
  “我觉得我推还真能。”卫松寒在凌晨五点的早班车上轻描淡写地如是道。
  赵琨:“?”
  “你是说rei?”
  “那不然呢?”卫松寒刚开始追地偶时还不愿意承认,现在属于是温水煮青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已经被环境锻炼得可以坦然地说出“自推”这种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