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愣了一下说:“转身?”
“侧着身体,要不然我们之间的接触面太小,没办法降温。”
雅典娜说的很直接了当,语气间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别人女生都不介意,成默没有理由矫情,也就只能转了个身,面对木箱侧躺着。他感觉到雅典娜也转了个身,随后雅典娜那修长的手就从他的脖子处伸了过来,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大长腿还夹了上来,像是抱着人形抱枕……
成默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像是飞入天际被一团软云所包裹。
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引起了雅典娜的注意,她不解的问:“怎么突然这么紧张?听到了什么吗?”
成默哭笑不得,心道:你难道不清楚你的身材是如何的凶猛毒辣??他丝毫不敢动弹,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低声说:“不是,你没谈过恋爱?”
“没有。”
“那你也该知道男生和女生这么拥抱是必须有很亲密的关系才行的吧?”
雅典娜有些踌躇的问:“伙伴不能拥抱吗?”
“男性伙伴是可以……”成默想了想自己和雅典娜尴尬的姿势,又马上说道,“就算是男的和男的,这么抱着也不行……”
“为什么?”
成默无奈的说:“你没上过哲学课,没上过历史课,总不会生理卫生课也没有上过?”
“没有。”
成默无语,“你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是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暧昧姿势?”
“情侣?”雅典娜很是诧异,她稍稍松开了一点怀抱,理所当然的说:“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把你当冰块用。”
成默心想:“我也不想想太多,你能把我当冰块,可我不能不把你当冰块啊!实在是太要命了!”但他一时又找不到解决之道,这时背部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再过于明显,他稍稍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那颗躁动心在温泉里挣扎着上了岸,却马上又开始怀念起雅典娜那熨帖的温热。成默警告自己不能如此,他闭上眼睛,捏紧了双拳,在大脑里开始计算“黎曼假设”,来驱逐无比旖旎的幻梦,和雅典娜的幻梦,近在咫尺的幻梦。
好不容易成默才克制住了绮念,结果雅典娜又紧贴了过来,她有些委屈的说:“不行,实在太热了。”
成默再次被温香软玉破防,有心无力的放弃了努力,接受了被迫吃豆腐的现实,全力和飙升的肾上腺素以及大脑里丰富的想象力对抗。
时间在甜美的艰难中慢慢煎熬,直到成默浑身僵硬肩膀发麻。夹层毕竟不是席梦思,钢板实在是太坚硬了,他口干舌燥的说道:“能不能换个姿势……”
“好……”雅典娜的声音有些朦胧,像是睡着了,她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化学物质的影响。
成默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在幽闭的空间里和雅典娜同时转了个身。这下变成了成默贴着雅典娜的背,成默并不想抱着雅典娜,可肩膀压在钢板上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另外还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让情况更加窘迫。
成默坚持了一会,试着将身体往后缩,可雅典娜也跟着他往后缩,让他避无可避,拿手挡着也不是个事,在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最尴尬的状况发生,他还是小声说道:“这样下去不行,等下万一有天选者下到轮机舱,我们一下也不能动,必须得现在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才行。”
雅典娜对成默备受折磨的糟糕处境一无所知,十分严谨的回答道:“只要接触面足够就行。”
成默为了不让雅典娜发现自己的状况,连忙说道:“你先过去一点。”
雅典娜挪开了曼妙的身体,成默终于能够平躺下来,解决了最叫人难堪的窘境,他心中松了口气,把右手伸过了雅典娜的修长的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这时雅典娜的整个身体几乎都离开了夹层钢板,斜压在了成默的身上。
雅典娜完全就把成默当成了抱枕,她将头埋在成默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倦意低吟道:“这个姿势挺舒服的。”
“你是舒服了!我这得怎么办?”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成默无比悲催的心想,他歪头看了眼雅典娜,她闭着眼睛,洁净的面容露出一种幼稚的纯真,柔顺的金发沿着白皙的脸颊流淌到了他的胸膛上,丝丝缕缕的清幽的发香穿过了机油味道潜入了他的大脑,成默注视着雅典娜如维纳斯雕塑般动感柔软的身线,只觉大脑都在颤抖。
成默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会趁机占雅典娜的便宜,尤其是雅典娜在这方面还单纯像个孩子,他更没办法让自己显得没有修养。于是成默闭上眼睛,板着脸孔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在大脑里计算“黎曼假设”,同时通过声音来监听轮机舱的状况。
时间粘稠的像是融化掉的糖,流速变的极其缓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怀里像是睡着了的雅典娜动了一下,抬了下头轻声说道:“还要呆多久?”
带着一丝柠檬香甜的清新味道冲进了成默的鼻腔,他下意识的偏头看向了雅典娜,她浮动着红宝石般艳色的玉容就在毫厘之外,只差一点点,他的唇就要碰到雅典娜那光洁的额头,成默心旌摇荡,恍惚间差点就把持不住要把雅典娜抱得更紧。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方向传来了开门声,接着是一个成默无比的熟悉的低沉声音,“搜过这里就走吧,如果她在这艘船上,肯定不会躲起来……”
第050章 怪物与月光(15)
这熟悉的声音让成默心中一凛,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他还是没有想到拿破仑七世这种事业狂,真会抛开西腊诸多亟待解决的事务,还穿过了西腊和图尔齐紧张的海上边界线,追到了艾及近以瑟列海域。
雅典娜立刻就感觉到了成默的异样,抬手戳了下成默的胸膛,等成默转头,便用嘴型问道:“来人了?”
成默点了下头,稍微聆听了一下,俯首在雅典娜的耳畔,将手盖在嘴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有些玩味的说道:“拿破仑七世亲自来了。”
现在拿破仑七世还在值班室,距离主柴油曲轴箱够高够远,加上轮机舱的噪音足够大,只要把声波控制在一定的方向和范围,成默并不用担心不开启监听模式的拿破仑七世能听见。
之所以笃定拿破仑七世不会开监听模式,是因为天选者寻找藏匿的敌人主要依靠的是三维地图。假设对方是载体那么三维地图上会有直观的红点显示,完全不需要用到监听,或者更加强大的声波系技能。假设对方是本体那么会有热成像,相对来说热量的散发比较恒定,而声波消散的非常快,如果对方刻意隐蔽,就很难搜索到。
一般情况下,在可以确定对方位置的时候,监听模式和声波系技能用来偷听对话比较好用,偶尔在面对拥有隐身技能的对手时,也会用来寻找敌人。但这样的使用场景是完全不同的,要知道视觉传达出来的信息比听觉要准确直观的多,不需要经过大量的分析,因此监听模式搜索敌人实际上比较鸡肋。要不是成默和雅典娜都没有乌洛波洛斯,成默也不至于用监听模式,声波信息的处理实在是太消耗脑力了。
而成默之所以能够提前预警,是因为一直都灌注能量在耳蜗,监听着值班室的方向,因为早就锁定了位置,加上敌人并没有必要掩盖行踪,那么等待声波的出现就会非常容易。
不过不管怎么说,成默这个时间点上开口和雅典娜说话,都冒了不小风险,增加了被发现的可能。按照成默的性格,实在不应该这么做,可他一是笃信自己的判断,二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在作祟。
雅典娜扭头注视着不解的问道:“来了又怎么了?”
这次雅典娜也发出了声音,虽然声音也很轻,但姿态完全不像成默这么小心翼翼。
成默在与雅典娜眼神交汇的瞬间,感觉那清澈的眼神如清泉般直直的灌入了自己的心底,如瀑布般洗涤着他的灵魂,这叫他顿觉自己实在有点龌龊。他没有勇气与雅典娜对视,回正了头,望着头顶的钢板,有些沮丧的心想:“就算我和拿破仑七世的未婚妻躺在一起,又赢了拿破仑七世什么?拿破仑七世留不住雅典娜的心,而我也不过是个连自己爱人都保不住的窝囊废罢了!”
这样的想法让成默有些意兴阑珊,被雅典娜娇躯所点燃的热情也骤然冷却,心跳和呼吸立刻就稳定了下来。感觉到雅典娜还看着他,还在等待他的回答,成默便用近似呼吸般轻微的声音说道:“拿破仑七世可是神将,他出行随行的必定是舰队,眼下西腊与图尔齐正处在爆发战争的边缘,拿破仑七世这样非常的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乱来了。万一让图尔齐误判为欧罗巴联盟要联合西腊对图尔齐动手,图尔齐势必彻底的投向灯塔,这就让欧罗巴联盟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必定会深深的牵扯进西腊和图尔齐的乱局之中。西腊和图尔齐打起来,拿破仑七世肯定乐于见到,但他并不希望欧罗巴也被迫选边加入,拿破仑七世的战略意图是以打促和,用西腊来威胁图尔齐没办法继续搅乱中东,以让欧罗巴后方的小亚细亚和中东恢复宁静。可他亲自出征,带着戴高乐航母追到了艾及和以瑟列海域,就非常非常的不理智,甚至违背了我对他的认知……”
雅典娜不以为意的“oh”了一声,表明她对政治和国际局势什么的毫无兴趣,接着又问:“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个词汇让成默面色微红了也一下,像是被夏日灼热的晚风拂过面颊,不过此际成默的情思已经被雅典娜的纯粹净化了不少,于是他轻轻的说道:“和我没什么关系,但和你有关系。”
雅典娜还是很迷惑,“有什么关系?”
成默觉得雅典娜这女人的情商绝对是负数,他无语了一下,才深深的替拿破仑七世感到悲哀,“说明拿破仑七世真的很在乎你。”
雅典娜也很无语,蹙了下眉头说:“他为什么在乎我呢?我又不需要他的在乎。”
成默很震惊,“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我都告诉他了,我那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利用他的而已。并且我也当面跟他说了抱歉,最后也没有杀他,还要我怎么样呢?”
雅典娜的话让成默头皮发麻,心中还剩下的那点如余烬般的激情彻底退去,瞬间身旁的绝世尤物就不香了,此时不要说把雅典娜抱的更紧一些,就连手指搭在雅典娜肩头的勇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感觉你的心跳速度一点也不稳定,忽快忽慢的?”雅典娜疑惑的问,“还有,你的身体缩什么?”
成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玩笑般的对雅典娜说“难不成拿破仑七世还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他如今已经足够了解雅典娜,知道她肯定会表示拿破仑七世确实应该感谢她的不杀之恩,成默想起了雅典娜那把“三十米”长的黑色大砍刀,幸好现在雅典娜已经用不了它了。
左思右想成默还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的用嘴型对雅典娜说道:“拿破仑七世已经快要下来了。”
于是雅典娜暂时放弃了追究成默身体变化的原因,从耳朵里抽出降噪耳塞,也像成默那般细心的聆听起外面的动静来。
……
成默并没有撒谎,拿破仑七世和管家莫里斯以及克洛特·盖昂已经从值班室下到了整个船舱的最底层,也就是轮机舱的腹心。
在海上轮船没办法停航,只能降低速度,因此轮船的主柴油机和主柴油曲轴都在正常的工作,依旧在船舱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对于成默来说,这样的声场环境想要听清楚拿破仑七世的声音,需要心无旁骛集中全力。
成默抛下了杂念,闭上了眼睛,先找到声源方向,再试图锁定位置,终于三个人停在了主柴油机不远处,不再移动,于是声波的收集变得容易起来,音质也不再受到巨大噪声的影响,稳定了下来。
“殿下,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躲人,看样子雅典娜小姐确实不在这艘船上。也许她早就离开了,方向可能是开罗,也可能是经过塞浦路斯去图尔齐……”
这个声音成默同样认识,来自管家莫里斯。
“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按照图卢兹舰长所说,他们就是在追踪这艘船时,被雅典娜小姐全歼。那雅典娜小姐为什么要呆在这艘运送军火的黑船上?她明明有很多方法离开西腊……”
这个声音成默就完全不熟悉了,而雅典娜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用嘴型说道:“这是克洛特·盖昂。”
雅典娜说出了对方的名字,成默才回忆起曾经在新闻节目上,看见过这个前欧宇神将官邸的官员,现在的拿破仑七世的铁杆支持者。他对于克洛特·盖昂的到来并不感到惊奇,却意外雅典娜竟然也能听见外面的对话。只是眼下也不方便问,他猜测大概率是蜥蜴人的种族天赋。
“我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要知道拉斐那港也是奥纳西斯家族的产业。”莫里斯说。
“如果单纯的把雅典娜小姐当做奥纳西斯家族的继承人,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可雅典娜小姐还是黑死病七十二魔神,至上四柱之一……”
“那又怎么了?这些身份都不如她是殿下的未婚妻来的重要。”莫里斯的音调高了起来。
“殿下,您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神将……前神将菲利普的残党和新资本家贵族们沆瀣一气,勾结星门时时刻刻准备冲您发难,您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要让他们知道了雅典娜小姐不仅是九头蛇的主人,还是黑死病的至上四柱,这绝对会成为您的政治污点,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觉得您最好……”
克洛特·盖昂还没有说完,就被莫里斯打断,“克洛特,那群不懂礼仪的暴发户不过是发了点小财的泥腿子!算个狗屁贵族!”停顿了一下,莫里斯又冷笑道,“还有,殿下该怎么做需要你来教?更何况现在要割裂和雅典娜小姐的关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我们该如何向大众公布分手原因?”
“关键是现在瞒下去不是办法,不少人都看见雅典娜小姐毫不留情的将‘科尔贝号’一刀劈成两半,舰上的人,只要不是使用载体的基本全死光了,现在我们还能借非常时期,追踪敌人的借口来让‘科尔贝号’上幸存的天选者闭嘴,这段时间过去之后该怎么办?谁能保证不走漏消息?”
听到这一切,成默才彻底的搞清楚拿破仑七世为什么会亲自前来,想到自己曾经叮嘱过雅典娜叫她伪装一下,可她全然不理会,成默感觉万分头大。可现在埋怨雅典娜也没有用,只能转头看向雅典娜准备给她一个王之蔑视,结果却发现雅典娜正全神贯注的凝视着他,这眼神专注到恍若摄影师满怀深情的注视着他手中的镜头。
第一时间成默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由衷的感叹雅典娜的美在不经意间愈发引人入胜。他为此而走神了一下,这全然不是惊鸿一瞥的对视,却叫成默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忍不住思绪飘飞,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变得湍急。
就在成默浮想联翩之际,雅典娜却抬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胸膛,如同窥见了他的走神。与雅典娜对视了一眼,成默赶紧重新将精神集中在外面的对话上。
“我觉得得淡化处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先找到雅典娜小姐最关键。”莫里斯说。
“雅典娜小姐不仅是黑死病至上四柱,又是奥纳西斯的继承人,实力还强大到长期高居天榜第一,哪里是想要找就能找到的?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得做出切割……”
“切割!切割!你清楚雅典娜小姐与殿下的感情吗?再说,我觉得雅典娜小姐能与殿下结婚也不全是坏事,‘黑死病’加‘欧宇’的联姻难道它不够强吗?”
“可问题是现在‘黑死病’的名声已经糟糕到极点了!人人都知道它是主宰‘影网’的幕后黑手,涉及众多犯罪案件罪大恶极,连洗白都难……”
“那你认为现在做出切割,就对殿下的名声无损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曾经是多么恩爱的一对!你叫殿下如何自处?”
“好了!别吵了!”漫长的争执终于让向来耐心从容的拿破仑七世无法忍受,他在柴油机“哒、哒、哒”的喧闹声中缄默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不论该怎么选择,现在还是得先找到雅典娜,我才能决定该怎么做。还有,更重要的是要抓到‘瘟疫之主’,只要抓到‘瘟疫之主’,亚斯塔禄就会帮我们解决反对派的问题,我们不好动手,他们动手就没什么顾忌了,到时候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提供必要的情报就行。”
“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瘟疫之主’的线索了,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克洛特·盖昂叹了口气说。
拿破仑七世沉吟了一声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说完这句拿破仑七世像是陷入了长考,没有继续说下去,成默只能从嘈杂的轰鸣中捕捉到几丝隐约的呼吸声,确定他们没有离开。他心下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黑死病至上四柱之一的亚斯塔禄想要抓到他,他推测肯定和雅典娜想要他的“瘟疫之主”原因相同,可雅典娜并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为什么。
成默再次低头看向了将头枕在他肩上的雅典娜,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这一次雅典娜似乎看懂了他在等待什么,眼神中徘徊着左右为难的犹疑。这样的态度在直来直去的雅典娜身上是极少见的,肯定是和“黑死病”这个组织有关,成默也不想雅典娜为难,便微笑了一下,用嘴型说道:“没关系。”
雅典娜刚想要说什么,成默却听到了拿破仑七世再次开口,他立刻抬头望向了拿破仑七世说话的方向。
拿破仑七世来回踱了几步,低声说出了隐藏在心底许久的惊天秘密,“实际上‘瘟疫之主’就是成默。”
“成默?”
莫里斯和克洛特·盖昂都重复了一下成默的名字,只是两者的语气完全不一样,莫里斯管家的语气万分震惊,而克洛特·盖昂却很是迷惑。
“成默就是那个在巴黎和小丑西斯抢着做主角的华夏人。”拿破仑七世略带嘲讽的解释。
“居然是他?”克洛特·盖昂也被吓了一跳。
拿破仑七世淡淡的说道:“就是他,原本他差一点点就能成为主角,可惜他不只是在和小丑西斯战斗,而是在和星门、欧宇还有我们玫瑰十字会同时在战斗,即便如此,他都差点逆天改命,要不是我把谢旻韫的坐标告诉了斯特恩·金,斯特恩·金直接下令动用‘上帝之杖’击杀了谢旻韫,现在我们很难在星门和太极龙的夹缝中争取到左右逢源的机会……”
听到拿破仑七世的话成默恍若被五雷轰顶,他的记忆再一次回到了塞纳河畔,回到了那尚未倒掉的巴黎铁塔顶。他无能为力的看着谢旻韫头顶的乌云被一束金光击穿了一个硕大的云洞,金色的光柱如从天而降的利箭直插向那个他深爱的人。
那光柱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在他的“绝对领域”中也势如破竹。
他想要呐喊,口鼻胸腔却像被灼热的沙子堵得满满的,不仅发不出声音还撕心裂肺的疼痛。谢旻韫低头亲吻了他,可他却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自己在绝望中下坠,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谢旻韫被光芒所吞没……
(bgm——《缘》云の泣)
成默完全不知道谢旻韫的死还和拿破仑七世有如此直接的原因,想到自己最后不仅错过了击杀他的机会,还和他做了交易,成默的内心受到了一种复杂悲伤的强烈冲击,这种悲伤源自于持续的深刻的懊悔,让他无法对犯下的错误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