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夫根尼以列车形式混乱为由,提议他们在列车上人数最多的三大帮派战斧帮,光头党以及塔里耶尔帮,可以多派人参加排查队伍,以防备被闹事的乘客围殴。
见光头党不惜得罪其他小帮派以及野狼帮主动跳出来打破平衡,战斧帮和塔里耶尔帮自然不会反对这种明显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都没有出声,而其他小帮派见光头党连野狼帮都能全数灭掉,也就不敢开口唱反调,省的被叶夫根尼带领的这群疯子给灭掉了。
最后就变成了三大帮派可以给两只审查队伍各派四个人,这下成默要混进去就实在太轻而易举了,没有人在乎多了一个只能拿着枪,没有发言权的小喽啰,其他人也不敢对光头党的人指手画脚。
带着帽子的成默被尼古拉斯和伊万夹在中间,差不多二十个人的队伍实在太庞大了,完全没有人发现一群俄罗斯人中间混了一个亚裔,人人都盯着最前面的克格勃特工,期待着他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没有人知道掌握最多的线索的人却是混在最后面的成默,目前来说只有他知道希尔科夫是个女装大佬;只有他知道希尔科夫就在九号车厢附近,不会太远;也许只有他知道希尔科夫是个左利手,以及希尔科夫的瞳孔很大几率上是蓝色。
成默相信只要在给他一次机会看见希尔科夫的话,他一定能认出希尔科夫来。
队伍的最前方已经进入了九号车厢,第一间房的检查马上就要开始了,但好些人还挤在车厢连接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已经紧张的出汗了,就跟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拿台球棍抽人一样,那时候我还没有进光头党,不过我拜了一个光头党的台球高手做台球师傅,那天夜里我师傅输给了另外一伙人请来的台球高手,他们做了个圈套让我师傅钻,先输了好几局给我师傅,然后最后一把玩了把大的,假装输红了眼,把自己女人都压上去了,我师父自以为胜券在握,但最后却输的一塌糊涂……于是不甘心的他自恃人多,就和对方打了起来……那一次虽然并不是我第一次打架,但看见死人却是第一次……”尼古拉斯小声的跟成默回忆往昔,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个少年说这些,也许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种让人安定的气质。
可惜他扭头却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全然没有兴趣。
尼古拉斯以为自己是不是讲错了什么话,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耸了耸肩膀,回头看着成默笑着说道:“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觉得你把自己的女人给压了上去……说实话,你还真让人羡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泡到那么漂亮的姑娘的?还对你死心塌地的,她昨天背着你的时候,没抱怨过一下,明明很累了,可她一直咬牙坚持着,连手都没有松开过……我跟你说,从她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她很在乎你……如今这样的好女孩子可不多了……”
“尼古拉斯先生,我觉得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寻找希尔科夫身上,一个亚裔的事情不是你该关注的……”成默忍不住冷声的打断了尼古拉斯由衷的赞美。
见成默说到了“亚裔”两个字,尼古拉斯连忙解释道:“成,我想你对我有所误解,实际上我对其他民族并无偏见,之所以加入光头党只是因为我师傅是光头党的人,而那个时候政府对光头党实际上支持的……我年轻的时候又能懂什么?自然是给我饭吃,谁能保护我我就加入谁……所以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个种族主义者……”说完尼古拉斯又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大家都是父的子民……我是多久没有去做礼拜了?下了车我一定去教堂做礼拜,并且去找神父告解……希望父神能原谅我的罪。”
成默有些无语,这些人是多没有危机意识,他们完全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多不安全,虽然他们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但这辆车真正的统治者都还没有发声,那些统治者都在高处冷眼旁观,等待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就会跳出来收割成果。
就算没有天选者,黑帮之间,黑帮与普通乘客之间,只要擦枪走火就是一场大灾难,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知道不管找不找的到希尔科夫,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灾难,然而这些人却像被蒙蔽了双眼一般,什么都看不到,迟迟不愿意放弃计划,不仅不及早止损,还在奢望着有所收获。
这叫成默不得不感叹:人类的贪婪还真是千百年来都曾改变过,一如既往的符合卡尼曼风险定律(注解1)。
因为他们在队伍的最尾端,此刻他们还在8号车厢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包间旁边,地上残留的血迹和一些爆炸后遗留的垃圾都没有人清理,也不知道那些列车员躲到哪里去了。
城门他们后面是喧闹的乘客,无心睡眠的乘客们都伸着头看着他们一行人,甚至还有人丢了空矿泉水瓶砸他们的后背。
成默见队伍堵在这里,不在移动,对尼古拉斯说道:“我们得到前面去看看……”
尼古拉斯说了句没问题,伸手毫不客气扒开前面的人,大声说道:“嘿!嘿!你们这些小崽子们要不就赶快往前面走,要不就赶紧让一下……”
站在前面的人回头一看,是光头党的尼古拉斯,纷纷偏了偏身子让开,成默将帽子压低了一点,把ak47的枪口朝上举在脸颊边上,低着头跟在尼古拉斯的身后。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的避过了枪口,于是成默就这样无惊无险的跟着尼古拉斯挤到了前面。但到了九号车厢依旧于事无补,走廊实在太狭窄,门口的人实在太多,又都是一群持枪大汉,强行接近实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尼古拉斯看着一群莽汉将门口围的水泄不通,摸了摸光头说道:“这可不太好办了!”
成默也觉得这种情况在凑过去不合适,犹豫了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没关系,等专家盘查完了,我进去看两眼就行……”
“看两眼就行?”尼古拉斯疑惑的问。
成默点头道:“应该差不多了!”
尼古拉斯却摇头道:“差不多可不行,既然看两眼不够,那么无论如何都得到前面去不可……”他回头对伊万打了个响指,说道:“嘿!我的小伊万,让成见识见识我们光头党的威风!”
同样也是光头的伊万为了配合成默特地带上了迷彩野战军帽,就像鸵鸟蛋上筐了一个小奶锅,他咧开嘴一笑,举起ak47毫无预警的就朝着一旁车窗玻璃开枪,剧烈的枪声和玻璃炸裂的声音把走廊里的一群人吓了一大跳,顿时整个走廊的人都惊慌失措的都蹲了下来……
除了他们光头党的四个人。
尼古拉斯在骇人的枪声中大声说道:“你们他妈的一个个挤的这么紧是在偷看女人洗澡么?跟老子我站开一点,小心别被大爷的子弹扫死了……”
这时走廊里的人才意识到不是有人袭击,而是有人在装b,全部都抬头看着唯一还站着的四个人。
尼古拉斯施施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伊万闻弦歌而知雅意,停止了开枪,立刻伸过发红的枪管,替尼古拉斯把烟点上,尼古拉斯十分潇洒的抽了一口,就抬脚走过蹲下的人群,带着成默朝1-4号包间的门口前走。
偏偏俄罗斯人还就吃这一套,纷纷缩了缩身子让开,让尼古拉斯一行人过去。
成默有些无语,实在太羞耻了,难怪快手土味视频全是黑道份子在装b,原来他们真的很会装b,并且把装b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一个战斧帮的中层头目从包间里把头探了出来,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威风,原来是大明星尼古拉斯……”阿姆罗夫·尼古拉斯和好莱坞明星尼古拉斯·凯奇确实长的有那么一点像,就像是光头短脸低配版的尼古拉斯·凯奇,所以认识他的人都调侃似的叫他“大明星”,说他只会作秀,真要他办什么事,是没什么能力的,其实是一种讽刺。
但尼古拉斯对这个外号并不算反感,为了吸引注意,他故意嘲讽着笑道:“拉扎列夫,上次在红杉夜总会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等下了火车,你别走,我们两个好好去喝两杯!”
拉扎列夫看着尼古拉斯那双倒三角眼,不甘示弱的说道:“下了火车?但愿你还有命能下火车!”
“我?我当然会有命,倒是你,西伯利亚的风景这么好,适合做你的墓地……你下去了好和瓦鲁耶夫做个伴……”
“没想到瓦鲁耶夫真是你杀的,校长帕莫舍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拉扎列夫冷笑着说。
尼古拉斯微笑着说道:“你可别栽赃给我……”
趁着尼古拉斯帮忙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成默朝着包间里看了过去,他用心观察着克格勃审问一个俄罗斯人,首先他用毕竟明显的辨别方法,左利手的一个特征是左右手不平衡,会有细微的色差,手臂粗细也不一样,两只手的茧子也会有差别。当然这个特征需要和具体的职业特征配合分析,比如高尔夫的手套是戴在左手上,如果左撇子则是在右手上一般厨师的左臂要比右臂发达,左撇子相反等等。
很明显这间屋子里的四个人都可以排除出去了,成默有些遗憾,不过九号车厢还长,接下来还有7间房要检查,成默确定一定能找到希尔科夫,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然而接下来的5-8号包厢也没有。
9-12包厢更是看都不需要看,这时埃文斯的包间。
但大部队移到这间包厢的时候,成默却是最紧张的,万一谢旻韫露了馅,那么他就只要强迫尼古拉斯和他一起提前掀起整个列车的暴动了,他虽然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但不代表没有底线,无关的人他能够牺牲,但对于这些诚心帮助过他的人,成默还是知恩图报的。
……
卡尼曼风险定律:它是由美国经济学家卡尼曼(daniel kahneman)与特沃斯基(tversky)提出的,它指一般人在面临获得时总是尽可能规避风险,而在面临损失时又喜欢冒险的非理性心理因素。
第092章 死亡列车之致命游戏(4)
果然又应了墨菲定律。
在谢旻韫这里出了些岔子,倒不是谢旻韫的表现有什么不对,而是她的美丽又一次惹了祸,尽管她已经按照成默的吩咐把脸稍稍用粉扑黑了一点,并自己剪了一个土气的齐刘海,也尽量的让自己站的不那么挺拔,然而有些过于完美的女生的光芒,实在太难遮掩住了。
就算谢旻韫佝偻着身子,无比低调的坐在下铺,一群俄罗斯黑道份子都在对她评头论足,一些污言秽语顿时从这些没有什么素质的流氓嘴里飘了出来。
成默躲在后面,觉得有些不妙,他已经看出了谢旻韫眉宇间的怒气,他毫不怀疑谢旻韫手中要是有个手雷,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人群里丢过去。
小喽啰们也就放放嘴炮,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实际动作,但负责带队的头目们则不用顾忌,刚才和尼古拉斯吵架的黑帮份子拉扎列夫还在克格勃特工询问的时候,便主动走上前去参与了对谢旻韫扮演的玛利亚·莎拉波娃的审查,“嘿!小妞!老实交代你是在莫斯科那个夜总会工作的?说看看,我一定会去照顾你的生意……”
这句话一说出来,成默就不由得哀叹:“完了,漂亮的女人果然是祸水!”
谢旻韫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飙,冷着脸用俄语说道:“滚开。”这已经是她最低烈度的反抗了,其实她也不是不想骂的更凶一点,而是她的俄语脏话水平实在不行,但更要动手,要换个地点,她一定一脚踹烂这个短脖子混蛋的裤裆,让他知道有些女人是不能调戏的。
拉扎列夫对谢旻韫的暴烈不以为意,笑了笑,“你这样不尊重我,会很危险的哦!”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开。”在一群黑帮份子的环绕之下,谢旻韫都不懂什么叫做害怕,她冷冷的看着拉扎列夫,脸上写满了轻蔑和厌恶。
表情表达的十分清楚,这就是没有用人脸倒模的好处了,人脸倒模贴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电视里混的过去,但在现实中很容易分辨,所以金恩娜是用的人造皮肤来改变局部轮廓,这样对表情什么的基本没有影响。
“真刺激……”拉扎列夫舔了舔嘴唇,“看来得单独给你上上教育课……”
见状况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成默无奈只能推了推尼古拉斯,让他上去解围。
尼古拉斯早就准备好了,转头冲着成默暧昧的笑了笑,大力排开人群,挤到包间里,一把抓住拉扎列夫的手臂,“我说拉扎列夫,你知道瓦鲁耶夫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调戏女人……虽然我不介意替你再收一次尸,但你别影响审查进度……”
这时一旁的载体,拿破仑七世的人忽然开口问谢旻韫:“你的头发是才染的吗?”
“糟糕!”成默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这真是百密一疏,他忽略了审查人员中还有载体,能闻到那残留的一点点苯二胺的味道,此刻他握着ak47把手的右手手心全是汗水。
埃文斯一家并不知道金恩娜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谢旻韫,所以表情还算正常。
幸好谢旻韫十分镇定,她点了点头,“我才在莫斯科参加完一个电影的试镜,里面需要我饰演一个贵族,我当然必须把头发染成符合我身份的颜色……”
载体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旻韫,继续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坐火车回赤塔?”
听到这个问题,谢旻韫突然爆发了一样,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冲着包间里站着一群人恼羞成怒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受够了!我那个混蛋男人吃喝嫖赌不说,开的皮革公司还倒闭了!欠下了3.5个亿,还带着我妹妹跑路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欠了巨额贷款,如果不是被银行列入失信名单,限制高消费,你们以为我想坐这个破烂火车?你们以为我想坐这个狗屎火车受你们这群混蛋的侮辱?”
谢旻韫冷着脸歇斯底里的问道,那语气不怒自威,让她演别的角色肯定不行,但叫她演这种有些颐气指使刁蛮任性,不顾场合还能爆炸的角色,还是很恰如其分的。
成默要是不知道谢旻韫的真实身份,肯定都会被蒙骗过去。谢旻韫现在也是懂微表情的人,因此她的表情和语气做的十分到位,出乎成默意料的,谢旻韫还有那么一点点表演天赋。
拿破仑七世的手下也有些懵,他也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漂亮的俄罗斯妞反应这么大,但从表现来看很完美,绝对不可能和希尔科夫有啥关系,于是没有继续发问。
拿破仑七世的人的沉默也让克格勃也有些误解,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好值得怀疑,于是他带头走出了包间,至于拉扎列夫要做什么,他管不着。
接着载体也转身走出包间,他看了一眼拉扎列夫,淡淡的说道:“还是少惹事,能够分清主次比较好。”
拉扎列夫低声骂了一句,看了看谢旻韫,又看了看朝他冷笑的尼古拉斯,有些悻悻的走出了包间。
尼古拉斯则是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最后一个离开,并拉上了包间门。
见谢旻韫脱离了危险,成默才抽出空来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围观,然而他环顾四周,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接下来则是13-16号包间,没有希尔科夫,17-20包间,依旧没有……一路下去一直到九号车厢的最后一间成默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在快要走过9号和10号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尼古拉斯拍了拍成默的肩膀问道:“成,你不是说希尔科夫肯定在9号车厢附近的吗?现在你找到他了什么没有?”
成默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可这一路下来确实也没有希尔科夫,这叫他都有些怀疑希尔科夫是不是藏在了这些黑帮份子中间,不过仔细想想还是不大可能,如果有黑帮配合的话,希尔科夫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藏进来,是因为他肯定不是希尔科夫,他要是希尔科夫,分分钟钟就会被卖掉。
希尔科夫不是傻瓜的话,是不可能会相信黑帮,从而自投罗网。
车厢的尾部是列车员休息室,在经过那个狭窄的单人间时,一个身材不错的红头发列车员打开门站在休息室门口,而负责排查的人,只是随意的问了几句话,对了一下工作证,见她回答的没有疏漏,也没详细询问她的意思。
成默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列车员,她身量颇高,穿着平底的黑色小皮鞋,穿着丝袜和俄铁制服,瞳孔是蓝色的,长的还过得去,只是脸略微有些圆,不够尖,但现在成默知道脸型是可以改变的。
这个列车员的身高和瞳孔颜色都符合,成默眼睛眯了一下,想看一下这个列车员的手,然而她的两只手都藏在了门背后,成默看不见。
这时成默的脑子飞快运转,心想:如果说金恩娜炸死列车长是为了掩饰这个列车员的身份呢?似乎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列车员与车厢内的任何人接触都会很方便,这实在是一个极佳的隐藏身份。
现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列车员究竟是不是左利手,如果她是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她就是希尔科夫。
成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站在门边的女人,越想越觉得对方可疑。
成默心跳稍稍快了一点,他认为自己已经站到了答案的边缘。
此时恰好列车已经行驶到了伊尔库茨克,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就是伊尔库茨克还算雄伟的火车站,k20毫无意外的没有朝站内驶去,而是走上了一条岔道,向着另外一个偏北的方向狂奔。
太阳在这时刚好在地平线露出了橙色的弧线,在天边泛着温暖的光,中西伯利亚高原无与伦比的美景就这样袒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尽管靠近城市,这广袤无垠的荒野至今仍然保持着古旧的原貌,丝毫没有人类涉足的气息。辽阔崎岖的山地,一望无际的翠绿针叶林,数之不尽的流水与峡谷,让行驶在其间的人如置身于一颗未知的星球上。
这壮美的一幕没有人太在意,只是下意识的看着阳光升起的地方。
成默看着从车窗照进来的阳光,像是感觉到了金子在他眼前闪耀一般的美好!
毫无征兆的,列车里的广播开始响起,一阵电流声过后,莫名的音乐响了起来,先是快速的钢琴声铺垫,像是午夜急促的脚步,接着是湍急的鼓点和隐约的镲片敲击,那清脆的声音如连绵不绝的雨滴,然后切入的是琴弓与琴弦痛苦磨擦所产生的撕扯音调。
这诡异的音乐像是神圣的召唤,不,应该是魔鬼的低语,只是它伪装成了神圣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音乐中停下了脚步,细心聆听,然后面面相觑。
伴随着音乐,一个沙哑中带着撕裂的英文吟诵响了起来:
“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塔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