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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杬卿省略了宣王出现那一段,尽量少牵扯上原女主。
  晚上,宋杬卿已经沐浴完毕,半倚在床上,拿着话本在看。
  白溪吟走进来,坐在他身边。
  “爹爹?”宋杬卿放下话本。
  白溪吟皱着眉道:“元元,查出来了,是平南王四子诸芷儿,他派人暗地里给马喂了九阳草。”
  宋杬卿低下头,挡住眸中的了然。再一抬头,眼尾泛红,眸中泪光点点:“竟是他,我与诸四公子只在裴公子宴会上见过,他为何要害我?”
  “也许,他是……”宋杬卿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偏过头去,身子微颤,似是伤心极了。
  “也许什么?”白溪吟追问,只觉不是什么好话。
  “没什么的,爹爹。”宋杬卿摇摇头,闭上眼,似是不愿再说。
  他将手搭在白溪吟手臂上:“爹爹莫要担心,许是我宴会参加的少,不太懂得相处之道,我会多向爹爹请教的。”
  白溪吟垂下眼帘,掩下眸中掠过的一丝寒厉。他柔声安慰宋杬卿:“元元,此事你莫要放在心上,交由爹爹我来处理。”
  宋杬卿委委屈屈地点点头:“嗯。”
  白溪吟让他好生休息,随后又把青栀叫过去,让他仔细说说今日骠骑将军府上发生的事,要求事无巨细。
  青栀一下来了精神,添油加醋地描绘那诸芷儿如何盛气凌人贬低他家公子的。
  “什么!简直是悖言乱辞!”白溪吟猛然站起身来,极怒反笑,“好!好!平南王真是好教养!”
  青栀最后还不忘补一句,说崔家郎君一直护着公子。
  白溪吟听到这儿脸色微微缓和,缓缓道:“白月,是个好孩子。”
  他摆摆手:“你且回去吧,好生照看元元。他心思细腻,怕是会多想。”
  “是。”青栀行礼退下。
  晚厢阁。
  青栀入门便喊道:“公子。”
  “回来了?”宋杬卿翻了页书,“都说了?”
  青栀利落地点点头:“是,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半点没有透露。”
  宋杬卿知道爹爹肯定会把青栀叫过去问,早就和青栀通了气,只要不说宣王的存在,其他随他发挥。
  亥时三刻,宋宥才回到府中。
  今日杂事太多,回的晚了,吟吟是否还在等她?
  宋宥穿过廊道,瞧见梧桐苑的灯光,心中也暖了起来。
  她的吟吟果真在等她!
  她喜滋滋地推开门,然后看见端坐在软榻上,拉着一张脸的白溪吟。
  宋宥的心咯噔一下,犹犹豫豫道:“吟吟……”
  白溪吟扯了扯嘴角:“妻主,你回来了。”
  宋宥提起的心放下一半,还叫她“妻主”,看来这怒气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凑过去牵着白溪吟的手,轻声道:“今日是为妻回来晚了,发生了何事?”
  白溪吟冷哼一声:“元元被欺负了!”
  宋宥眉头一皱,还不待她询问,白溪吟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想到今晚宋杬卿哭得如此伤心,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真是岂有此理!”宋宥大怒,“枉她诸文宣看着是个洒脱之人,竟然教出来这么个儿子!”
  宋宥握紧白溪吟的手:“此事交给为妻,定不让元元白受这委屈!”
  “嗯,有妻主在,我便放心了。”白溪吟缓缓靠入宋宥怀中,“晏之和于修今日怎的还没回来?”
  夫郎的投怀送抱,宋宥心里欢喜极了,说道:“听说昨日晏之得了一份书卷,估计不看完是不会回来了。至于于修,不是在和那些女郎斗酒便是在军营里舞枪弄棒,不用担心。”
  白溪吟眉间微蹙,有些不满:“晏之早已定亲,于修也快及冠,亲事还不见着落呢。”
  宋宥倒不怎么担心:“吟吟,于修早和我说了,她的亲事不急,她要寻个自己喜欢的。”
  “如此也好,两情缱绻总好过相敬如宾。”白溪吟松了眉,又道:“对了,我让你新寻的名单,可寻好了?”
  “吟吟,哪儿有这么快?”宋宥面露愁色,“之前寻的都是家世相当、才貌俱全的好女郎,后院有人的我可一个都没看上。如今想寻愿意入赘的,可不好找。”
  自从那日马车上宋杬卿显露出对嫁人的惊惧后,白溪吟便和宋宥琢磨着为他招赘,入了宋家,便不用担心待他不好了。
  不过这人选的确不好找,凌朝虽民风开放,郎君二嫁亦非罕事,不过入赘却依旧少有,毕竟入赘后孩子随夫姓,许多女郎以为不齿。
  特别是宋宥眼光高,觉得那些女郎个个配不上她家元元,挑来拣去没几个人选。
  宋宥暗叹:“若是元元有了心仪之人,那便好办了。”
  威逼利诱、强买强卖,手段多的是。
  只要元元能幸福,她使点手段又如何?
  “不过,“宋宥略一停顿,捏了捏白溪吟的指尖,“许是我近日动作大了些,大姐今日下朝后来问我,是否在寻儿婿,还说只要元元乐意,她家涵煦随时都可入赘。”
  “哼,”白溪吟锤了下宋宥,“元元从小便同我们说,他当几位表姐只是表姐,并无男女之情。”
  宋宥徐徐叹气:“可惜了,涵煦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喜欢追着元元,若能成,也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