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的话,那对夫妻的花店还在开对吧,还有那个姓林的妹妹,你说,何茂谦能不能保住她?
一句话说完,电话被挂断,沈桂舟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只剩嘟的一声。
他攥紧手机,手背青筋暴起,指尖用力得发白。
他选择和他们断开联系,犹如掩耳盗铃,张建邺怎么会不知道,他和阿雅他们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警方拨来电话,告诉他没追踪到位置,但没要求他下次拖一拖时间。毕竟他说不了话。
沈桂舟翻出记录的本子,在里面翻找联系方式,准备发短信前,张佑年的信息弹了出来。
张佑年:不必担心,我来处理,我会找人盯着,保证他们的安全。
张佑年:不要出门了,听话。要什么我找人给你送。
沈桂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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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年很少回来,时不时和他说一下阿雅他们的近况,本来打算过完春节就带他去医院看喉咙,再和国外的医生约档期,又暂缓了。
再听到消息的时候,是张佑年锁定了张建邺的位置,似乎追到国外去了。
沈桂舟这边也马不停蹄地在找证据,从张建邺前秘书那里得知,张建邺曾和纪忱有过往来。
沈桂舟:最早什么时候?
:我来的时候,两人就有联系了。
沈桂舟问到时间,是他们大学的时候,也就是说,纪忱一开始接近他,很有可能和张建邺有关。
他和张佑年说了一声,去监狱探监。
探视室里,两人隔着玻璃对望,纪忱一直笑着看着他,不同大学时温和的笑,被他看清真面目后运筹帷幄的笑,现在的纪忱笑起来很傻。
张佑年没骗他,纪忱真的傻了,口水哈喇不住下滴,还需要护工帮他擦口水。
沈桂舟打字:你认识张建邺吗?
纪忱嘿嘿一笑:张,建邺,坏,但,好。
沈桂舟听得直皱眉,但还是继续往下问: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又聊了什么。
纪忱说:不知道。
沈桂舟说:那为什么说他坏,又好。
纪忱:他,坏,但,好。
说来说去只有这几个字,还有一句不知道。
沈桂舟放弃了,和傻子没什么能说的,看着也不像装出来的,他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纪忱却又说话了。
纪忱:别走,桂舟,好。
沈桂舟停下来转身,握着话筒问他:那纪忱呢。
纪忱,坏。
后悔吗?他问,纪忱似乎没听懂,歪着脑袋看他。
他也是有病,问一个傻子后不后悔。
沈桂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撒开话筒准备离开,玻璃窗内的人突然躁动起来,指甲划过玻璃。
嫉妒,张,佑年。
沈桂舟停住,转头看他。
纪忱继续说,眼里蓄上眼泪:张,佑年,好,变坏。
沈桂舟喉结上下滚动,打字: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纪忱,让,张,佑年,变坏。
第94章 没他你是活不下去了吗
像是触及什么未知真相,再下一步就将听见什么内幕,沈桂舟抓着探望台边缘的手无意识地用劲,打字:什么变坏?
纪忱却不说了,撒起电话话筒朝他砸来。
哐当一声,玻璃挡住了朝他丢来的话筒,纪忱被按住,似是注射了镇定剂。
今天的探望时间结束了,先生,这边走。
沈桂舟点了点头,最后再看纪忱一眼,纪忱躺在椅子上,头仰着靠在椅背上,眼眸放空,仿佛刚刚控制不住的情绪只是一场意外。
他明天再来。
沈桂舟出了门,打车前往纪忱曾经待过的心理咨询室,也是他常去的地方。
前台问他是否预约,找谁,当从他的转语音中听见纪忱两个字时,脸上登时似被暴风雨席卷过,只剩下破碎的残局,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他不在这,以后也都不会在这了,您请回吧。
我只想再进他的咨询室看看。
被锁上进不去的,您也别为难我了,进不去的。前台恳求。
沈桂舟只好说过抱歉准备离开。
桂舟?有人喊住了他。
沈桂舟回头一看,是纪忱的同事,他来找纪忱的时候常碰见。
同事拉着他到外面聊天,聊起纪忱的时候也万分小心翼翼。
我听过那件事了,只能怪他一开始藏得太好了,他那是还找人来处理他咨询室的东西,我们老板不在,钥匙被带走了,承诺他把东西都清理掉。
那你们清理了吗?
没来得及,我们老板刚回来,就听见这事,警方来过,查了一通,把相关的东西都带走了,但你知道,警察来过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所的声誉都受了点影响对了,你要看那些东西吗,老板回来拍了照。
沈桂舟点头,同事把那些照片都发给了他。
照片很乱,有咨询室环境,有书架上的书,有一些不知做何用的杂物,更多是一些文件咨询记录,来访信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