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香烟提醒着她,她现在最私.密位置穿的内裤,是赵彦丞帮她准备的。
她在盥洗室里慢吞吞又捱了一会儿,再不出来,怕又有人要来找了,方才悄悄推门出去。
马场外依然是个好天气,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运送马粮,清理马厩,各人都做着各人的事,谁也不曾注意她身上刚刚经历的尴尬。
这段小插曲似乎就这么巧妙地被遮掩了过去。
除了赵彦丞之外,就连管家周叔都不知道她在盥洗室发生了什么。
周峰还悄悄问她,是不是因为今早两位少爷没等她,所以在不高兴闹情绪。
“本来是打算一起过来的,但是小赵总说你昨晚睡太晚了,没必要起这么早,这才跟二少提前来。”他特意解释。
魏烟眉眼弯弯地笑了笑,说:“我知道的,我不是为了这个生气。”
“那就好。”周峰说:“刚刚小赵总都急坏了。”
她轻轻松了口气,难堪和尴尬之情全部消散了,甚至为自己的倒霉发笑。
赵彦丞坐在绿荫下的凉亭里看赵孟斐的马术表演。
晌午太阳大,他往鼻梁上架了一面深茶色飞行员墨镜,他的鼻梁高挺,戴着这种款式的墨镜很显派头。
魏烟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将香烟递给他。
赵彦丞两指夹着烟盒转了一圈,透过茶叶色的镜片瞥她,然后就像没事人似的,冲她抬了抬下颌,示意:“坐会儿?”
魏烟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赵彦丞对面的空椅子上。
赵彦丞眼睛继续看着马场上弟弟的身影。
这时赵孟斐在马背上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他控制马龙头,竟然让马儿前踢腾空,站立了起来。
“好。”赵彦丞径直走到了凉亭的边缘,领头拍了几声巴掌,其他人也连声附和夸赞。
与此同时,一杯热腾腾的加了红糖的姜茶,悄无声息地搁在了她的面前。
魏烟蓦地抬眼,赵彦丞还在观看马术表演,好像这一切细致的安排都与他无关。
她两手捧着茶杯,嘴角翘了翘。
暖呵呵的姜茶下肚,身体不知不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今天还是有些遗憾,好不容易来一趟马场,结果连马都没骑上。
不知下次再来,又要到猴年马月了。
这时,她突然看见赵彦丞牵了一只小马驹过来。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赵彦丞走近了些,她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她没看错!就是一匹小马驹!
这匹小马要比只要赵彦丞骑的那匹瘦小许多,看起来跟她差不多高。是一匹枣红色的纯血马儿,性情十分温顺,眼睛大而明亮。
赵彦丞对她微笑了一下,问她:“你还想骑马吗?”
魏烟瞪大眼睛,期待地说:“我,我还能骑吗?”
赵彦丞低了低头,声音也压得沉了些,似是同她耳语,声音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他说: “看你身体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女生,这时候能不能骑。”
魏烟脸再次涨得通红。
她踟蹰了一会儿。
生理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而且这次错过了,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来玩。
“我想试一试。”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漂亮神奇的小马,小声说。
赵彦丞一笑,说:“上来吧。”
他朝她伸出掌心。
手掌宽阔而有力,修长的指节骨骼分明。
他五年前也曾向她伸出过手,掌心的厚茧磨疼了她的皮肤。
那时她曾好奇,从不用做任何体力活的赵彦丞,为什么会掌心粗糙有茧?
如今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指节和虎口位置生长出来的茧,是常年累月马术练习、高尔夫球挥舞球杆,甚至枪/击练习磨炼出来的印记。是他属于男人的勋章。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心放进了他的大掌里,在感觉到那炽热的体温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稳健地朝上托举的力量。
借着这股力,她的腰肢处一轻,轻轻松松跃上了马背。
赵彦丞在一旁教她:“扶好,两脚踩住马鞍蹬。”
“哦。”魏烟在马背上两只脚踢了踢,碰到了一只铁皮,将脚踏了上去。
赵彦丞拍了拍小马驹的头,马驹就像通人性一般往前走了。
马身一动,坐在马背上的魏烟跟着颠簸,突然就害怕起来了。
她下意识攥紧缰绳,在马背上正襟危坐。
不远处,赵孟斐还在展示自己精湛的骑射技术。
魏烟问:“二少小时候,哥也是这么教他的吗?”
“怎么会?”赵彦丞发笑,说:“教男孩跟教女孩不一样。以前教阿斐骑马,他一上马背,我就在后面抽一鞭子。”
“啊?”魏烟瞳孔地震,“那不会摔吗?”
“摔,怎么不摔?”赵彦丞无所谓地说:“摔一两次就好了,就会了。”
魏烟顿时与幼年时的赵孟斐心有戚戚焉。
她扭头盯着在她身旁牵马的赵彦丞,细声细气地强调:“现在你,你可别放手啊。”
赵彦丞回头看,小姑娘声音都快打颤了,忍俊不禁道:“害怕了?”
魏烟好面子,她在马背上直了直腰背,硬着头皮说:“还好啊,也不怕。”
赵彦丞说:“那再跑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