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听着萩原研二的笑声放松了心情, 但还是有些谨慎地说:“直接装进防爆桶里吧,小心二次爆炸。”
“应该不至于吧。”萩原研二盯着眼前的装置,装置内的火线都自己断开了, 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二次爆炸的可能, 电□□已经没有再次点燃的可能了。
“还是不要放松警惕。”松田阵平微微皱眉, 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等到松田阵平上到了公寓的20层, 亲眼看到了已经炸过一次的装置。
松田阵平得出结论:“这绝对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的炸弹,风格完全不一样, 这个……充满了恶作剧, 就像是……”
“就像是小由纪曾经说过的,如果她做炸弹的做法?”萩原研二胳膊搭在松田的肩膀, 只用他们俩个之间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让松田一下静了音。
周围的警员正都目光聚集在松田阵平身上, 期待着他本来戛然而止的话。
“就像小学生做的一样!”松田阵平清了清嗓, 对着众人说, “这个炸弹看起来虽然复杂, 但伤害性不强。更不会发生二次爆炸,差拆除后立即撤离。”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爆炸处理班的其他人员,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个人勾搭着肩膀,却在电梯中一言不发的下了楼。
他们两个出了公寓大楼,就听见有警员在汇报。
“两名炸弹犯已经逮捕了。他们在逃跑路上发生了车祸,还有汽车爆炸,其中一名打电话报警时在电话亭被捕,另外一名刺伤了引起车祸的女司机,然后被揍了到半死。”
松田阵平听到“被女司机揍到半死”,内心升起不好的想法,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连忙跑过去,语气焦急地质问:“什么女司机?什么爆炸?在哪里?”
萩原研二也赶忙过去,拦住了松田阵平拉着报告警员的衣领的手,因为他们的上级正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松田别激动!”上级非常不满松田的行为,大声呵斥着。
萩原研二暗地里掐了一下子松田阵平的胳膊,借此提醒着他,冷静一点,注意一点。
“松田只是对歹徒深恶痛疾,很想知道歹徒被逮捕的过程。”萩原研二一脸歉意的解释着。
汇报的警员看了一眼他们上级,得到了同意的眼神,重新说了一遍事件过程。
“警视厅接到了匿名传真,上面写有今天的炸弹歹徒的逃跑路线。与此同时,一名歹徒打电话自首,寻求警察的帮助,说发生车祸了,他的同伴不小心刺伤了女司机。接着电话里又响起了爆炸声,和歹徒的惊慌的尖叫求助的声音。搜查一课的同事赶过去时,一名歹徒已经被那位女司机打得头破血流了,报警的那名歹徒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位女性看到警察铐上了歹徒后,就昏过去送去医院了。”
松田阵平听完脸色阴沉了下来问:“哪家医院?”
警员说了医院和病房号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离开了第二现场,赶往医院。
其实,要不是萩原研二刚刚在楼上提到“小由纪”,这会儿松田阵平不一定会联想到这名女司机是由纪。
能揍歹徒,敢揍歹徒的女性也不一定是由纪,有可能是其他的女警察。
更何况由纪到了国中还认不清路标,而且他们一起坐车时由纪总是“语出惊人”。
他和萩原一致认为由纪有很严重的路怒症,以后绝对不会开车。
如果由纪开车上路的话,那就有极大的可能她会常居在拘留所里。
*
这次,由纪没有打喷嚏。
但是远在港口mafia的□□者梶井基次郎却喷嚏连连,感从后背传来一阵阵冷颤,内心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此刻的安藤由纪正在医院里呼呼大睡。
虽然事情与她所预想的有些出入,但大体上算是成功了,所以在由纪看到搜查一课的警察赶来逮捕犯人的那一刻,她放松了,躺在地上了呼吸平稳。
吓得警察紧急打了救护车,接走了由纪,也只接走了由纪。
留下血肉模糊的歹徒和另一名已经一脸呆滞的歹徒,抓回了警视厅。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赶到医院病房里后,就看到安藤由纪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她上半身病号服的扣子没完全扣上,衣领敞开得很大。
一眼就能看到她肩膀上包扎的纱布,由纪的脸色苍白,白到透明发光。
本来他们预想这个人就是由纪,可是在他们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是松田阵平从没看到过的安藤由纪,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他轻轻地坐在了病床边上座椅上,怕打扰到由纪,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这么坐着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他没由来地从内心要溢出来的心疼,疼得他发涩。
安藤由纪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却皱起了眉头,但没有醒来。
松田阵平跑出病房大喊着医生,“医生!病人不舒服!”
正好路过巡房的护士,不大高兴地低声说:“你吵什么?这间病房的人是劳累过度睡着了,你大声嚷嚷要吵醒她吗?”
“啊?”松田阵平呆住,“可是……她肩膀受伤了,都痛得皱眉了啊!”
“那她可能是做噩梦了吧,她缝针的时候没上麻药,她都没醒过来,也没皱眉头。”护士眼里透着怜惜,说,“而且她伤得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