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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阿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手中便传来了沉重的感受。
  滴答。
  滴答。
  抵在刀上的人突然无畏地往后一倒,阿香睁大了眼,错愕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完全没入了那人的后背中。
  血液顺着刀柄的位置往下滴落,滴在了阿香穿着的白色足袋上,红色的血滴如同红梅一般绽放在了她的脚背之上,那温热的液体湿透了布料,毫无保留与她的肌肤贴合。
  阿香过去的人生,就算经历了相当多次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但她哪怕做再多的不光明的勾当,却也从来没有跨越那禁忌的一条线——
  杀人。
  大河俊彦转过头来,面上有着隐忍苦楚的苍白和无力,他对阿香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柔情蜜意:
  “我也想不通呢,为什么偏偏只有你是特别的,这种感觉真的很畅快啊……因为我们是同类吗?”
  阿香松了手,而大河也脱了力,整个人往前倒去。
  神威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大河直接倒在了地上,少年转头,看向看着自己手上沾满血而情绪不稳定的阿香。
  杀人,对于神威来说,是他过去十几年间做的最多的事情,几乎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
  不干掉别人就会被别人干掉,一直以来,神威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自然不会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形和感受。
  但面前的人并不是他。
  哪怕生活再困难,也从没有亲手杀过人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一切的。
  同样有过杀人经验的三人此时和神威也有着同样的体会。
  阿香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手被人抓住了,她一个激灵想要甩开,却被牢牢握住了手腕。
  神威正抓着她的手腕,低着头,认真地用袖子擦掉她手里沾染到的血,她愣愣地看着他一点点把红色蹭到自己的身上,随后她的手被擦干净了。
  但哪怕擦得再干净,刚刚那种触感和巨大的压力都不会消失。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阿香整个人颤抖着,神威却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眼来,对上少年的视线,像个迷路不知所措的孩子,被人拽着。
  “嗯,擦干净了。”少年温润的嗓音闯入她的耳里,她看着他将她的手举。
  “你这双手是为我做饭的,怎么能被弄脏呢?”
  闻言,阿香鼻子一酸,眼眶立马红了。
  神威反复地检查她的两只手,握着她的手从指甲缝到手的每一处肌肤都仔细检查着。
  阿香知道,他只是在用这种别扭的方式安慰她。
  虽然那强烈的恶心感还在,但神威毫无疑问地抚平了她恐惧不安的内心。
  她看着他垂下的脑袋,视线下移,来到他白皙的轮廓和如羽扇般的睫毛上,她扯了扯嘴角: “谢……”
  唰——
  阿香嘴边的话还未吐出,周围忽然多了数十个忍者,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投掷来了数不清的苦无和飞镖。
  神威反应极快,一手将阿香护在怀里,一手撑开了伞。
  而其他人也有些狼狈地闪避着那暗器浪潮,好几次新八避之不及,阿伏兔便撑开伞挡在了前面,另外四人则背靠阿伏兔替他护卫后方。
  神威一个人也处理不了越来越猛烈的攻势,身上便多了几道口子,阿香趴在他的怀里,心疼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想起之前他为了自己挡了忍者一刀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废了。
  她咬着唇,忍着泪: “不是说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吗,你来干什么,最起码养好伤了再来啊。”
  “可是阿玉你不是除了煮白米饭以外什么都不会吗?我不来的话,你一个人在这要怎么办呢?”
  神威语气轻松,抱着阿香一个后空翻,落地后继续撑着伞左挡右挡,完全忙不过来。
  “骗骗其他人倒是没问题,但是别想骗我哦。”
  神威知道,阿香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不想再麻烦别人,另一方面,她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了。
  被拐走的唯一亲人生死不明,在茫茫宇宙里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其实她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自毁。
  “再忍一忍,我说过会带你去找人的。”神威说道。
  她把脑袋埋入他的怀里,沉默了良久,最后闷声道:
  “你倒好,就知道乱来,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一会大家都死在这了。”
  神威躲闪着,还不忘保证: “他们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赌上我这条命。”
  闻言,阿香一愣,随后抱紧了神威,脑袋也靠在了他的脖颈间,小声骂道: “笨蛋。”
  “你的命才值几个钱,我可是江户悬赏榜单上的常客。”
  神威笑眯眯: “你的悬赏多少?”
  一旁的冲田总悟探出个脑袋,语气毫无波澜: “也不多,两百日元,虽然在逃十年,却是历年最低悬赏的蝉联者。”
  “噗。”
  “噗哈哈哈哈!”
  神威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阿香敲在他的背后,有几分娇嗔: “别笑了。”
  “抱歉抱歉,我给你两百,把你的命给我了行吗?”神威笑出了眼泪。
  “都说了不要笑了!”阿香直接恼羞成怒,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神威一个不稳,差点抱着阿香一起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