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舍得,苏菁都不敢说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沉渊如此可怕的眼神,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将人撕碎。
她到底还是伤害了沉渊。
沉渊见苏菁不再开口,重新拽着她的手腕,快步将她拉回车上,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车速快的,彷佛下一秒就能冲到生命尽头。
苏菁怕极了,可她还是不敢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会伤害到他。她那么爱他,看他受伤,她快窒息了。
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衬衫衣角,委屈又难过地看着他的侧脸。
失控的愤怒,在感觉到衣角上微弱的拉扯力时终于被遏制些许,沉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俊逸的脸崩得紧紧的。
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车速减低了很多。
好不容易将车平稳开回家中,沉渊迅速跳下车,拽着苏箐手腕将她从车上拉下,拉着她直奔卧室。
苏箐心吓得砰通乱跳,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好不容易才拼凑出完整句子:“阿渊,别这样,求你了,我害怕……”
话说着,人已被他拉进了卧室,被他丢到了沙发上。
苏菁狼狈地趴在沙发边缘,回头朝着沉渊望去。
他没有再靠近她,只是后背依在门上,反复地握着拳头,调整自己呼吸的节奏。
看到沉渊这个样子,苏菁的心都快疼碎了,她顾不得害怕,转身朝着沉渊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将他的腰抱住,拼命地安抚他:“阿渊你别这样,我求你了,如果你真生气,你打我两下都行,你别折磨自己,阿渊……”
正说着,沉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自己怀中推了出去,转身按在门后。
苏箐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顾不得痛,她抬起双眸,满目忐忑地看着他:“老公……”
“是在报复我吗?”沉渊回视着她的目光,克制而又压抑地问:“你和他,是那天晚上搞在一起的,是吧?苏菁,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没有及时回来,报复我冷落了你,是吗?”
结婚纪念日那天晚上,他感觉到苏菁生气了,打她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后来,他将电话拨给了沉越,他听见了里面有男女紊乱不堪的喘息声。
当时沉越的回答是,在看电视。
他以为弟弟长大了,对那方面有了兴趣,找点那种电视电影看看也无需过问。
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那声音是他的妻子在他弟弟的身下娇喘呻吟。
苏箐不敢回答沉渊,眼泪像断线珍珠,断了又落,落了又断。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那就是,他强迫了你,他说过,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喝醉了在沙发上睡着了。”见她不答,沉渊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他逼迫自己冷静,很快又想到第二件事。
第二天他看见沉越脸被打肿了,沉越说是苏菁打的。
那么,就像沉越刚才说的那样,是他强迫苏菁和他发生关系,苏菁愤怒之下打了他。
事情的真相差不多被他猜中,苏菁却更害怕了,她挣脱他的桎梏,双手去搂沉渊的腰,想要终止他的揣测,哽咽着说:“阿渊,别猜了,别猜了,求你……”
还没说完,沉渊又一把将她推开,反手拎到一旁,一把拉住门把手,整个人像极了一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激怒他的人活撕了。
他就知道,是沉越强迫了苏菁。
他和苏菁相识于少,青梅竹马,少年夫妻,那么多年了,他不可能不了解苏菁。
敢强迫自己的嫂子,今天不弄死他,他就不是他哥。
苏菁吓坏了,他一定是想去找沉越,他真的会弄死沉越的,她不顾一切地后后背搂着沉渊,脑子也飞速运转,大声回:“是意外,是意外!”
意外?
沉渊冷冷一笑,“怎么,还想护着他,是吗?”
他想象不到什么样的意外,会让他的弟弟,将生殖器塞进他的妻子身体里。
死死地咬着牙关,牙缝都快咬碎了,沉渊质问:“以前就护着,可以前犯的都是小错,护也就护吧,现在这种错也要护着吗?他睡的是你,是我的妻子!苏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她的心里全是他,她最在意他的感受……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总不可能真让沉渊将沉越打死。
她死死地抱着沉渊的腰,阻止他出门找沉越,他刚才已经将沉越的脑袋砸了一个洞,她想象不到如果放沉渊出去,沉越会有什么下场。
苏菁语速飞快,颤抖地说:“真的是意外,我和他都中了催情药,是催情药,阿渊,是催情药!”
催情药?
沉渊的眼波颤动,终于止住盛怒的脚步,再度回头朝着苏菁望去:“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家里怎么会有催情药!”
“……是为你和我准备的。”苏箐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将自己所准备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你总不在家,我很想你,听说你回来,我想,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可你总是怕伤害我,温温柔柔的不敢碰,所以我就偷偷买了调情香薰。你说你回来,所以我就点了香薰,可你却没有回来,阿越却回来了……”
原来,竟是如此……
她的意思是,她和沉越的意外,主要责任在他身上,如果他准时回来,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可是……
沉渊深深地看着苏菁,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苏菁头皮发毛,全身毛骨悚然。
她再度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松开沉渊的腰转身就逃。
可仅跑两步便被抓回,又按回了门上,她慌乱地去护自己的衣服,可却抵抗不了半点,他的大手拽着她的领口用力一拉,随着衣料破裂的‘噗啦’声响起,身上的衣服被扯烂至胸下,清晰地漏出她的上半身。
沉渊抓着她的手臂,盯着她满身的吻痕,视线最后落在她的肩膀上,那刺目的咬痕狠狠扎伤了他的心。原来不让开灯,是因为她身上全是沉越的痕迹!
沉渊痛心疾首地问:“苏菁,就算那天晚上是意外,那你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是意外是吗?你关灯是意外,你一大早不在我房间也是意外,所有的一切都是意外,是吗?”
今天早上,沉越还故意漏出肩膀上的伤,就是想挑衅他!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闪现,沉渊咬牙切齿地问:“苏菁,你上午和他去工作室,却突然跟我说想去看房子,还抱着我问如果你做错事会不会怪你,你们不会在工作室也睡了吧?
“我……”
苏菁编不下去了。
他们在上午在工作室果然睡了!
沉渊气疯了,也醋疯了,不容苏箐躲避,双手抓住苏菁的肩膀逼问:“所以是,睡过了,有了感情了,舍不得了,爱上了,死活都舍不得我打他,是吗?”
“不是的,阿渊……”苏菁想解释,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沉渊突然笑了,笑得满眼都是嘲弄。
他慢慢放开了苏菁,一步步地朝着沙发走去,双手无力的扶住沙发,笑声越来越伤心,越来越痛苦。
他深爱的妻子,和他带大的弟弟,真是可笑。
“阿渊,阿渊别这样……”
苏菁再一次去抱沉渊的腰,却被他反手推开。他回过头,声音突然激动失控:“苏菁,你到底想怎么样!”
舍不得他的弟弟,又来抱他。
“我……我……”
苏菁支支吾吾,许久许久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她真的不愿意他受伤,可不愿意也伤了。
又是过了许久许久,苏菁再度张开嘴巴,可一开口眼泪便往下掉,哭着说:“要么,要么……”
好不容易将那句话拼凑完整:“要么,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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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敢说离婚,你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