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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是能看好,我还叫你吗?”南笙笑了一声。
  “这左相该不会是娘的旧情人吧!否则娘怎么这么上心。”他好奇地问道,那双眼里写满了八卦。
  南笙懒得回他,叫他跟上自己,刚从后门出去。
  便见到了靠在后门墙边之人,楚临渊下意识后退两步,急忙说道:“我是楚临渊。”
  楚幽瞧了他一眼,将视线转移,他这才松了口气,生怕又受了无妄之灾,所以说易容有风险。
  “出来怎么不叫我。”他有些委屈地道。
  “你也没用,叫你做什么?”她道。
  “你要去左相府?”他神情几变。
  所以不带他过来,免得一来便吃飞醋没完没了。
  “你就那么在意他?”他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不是受昨日那个梦的影响,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语气也难免有些重了。
  “我说过,我不在意他,只是他不能死。”
  “既然不在意他,为什么要管他死活,你分明就是在意是不是?”
  楚临渊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殃及池鱼。
  南笙被他气笑,“你觉得我在意他什么,在意他年纪大,还是在意他妻妾无数,子女成群,还是你觉得我眼光差成这样。要不是你给我惹事,我需要现在来帮你擦屁股,你倒好,还有脸来质问我,我看你是飘得有点厉害,几天不收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宿主棒,这种作精就不该惯着他。”杀马热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上车。”南笙看了楚临渊一眼。
  他当即跳上了马车,楚幽原本也要上车,被南笙看了一眼,“我叫你去了,腿不想要了事不是?”
  楚临渊死死憋住笑,看看天,看看地,他忍笑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
  “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定会有新法子呢,好不好。”他死死抵着车窗门,又在装可怜扮乖。
  “今日就有新法子了,这么说前两日就是敷衍我是不是?”她居高临下地道。
  “没有敷衍,是这两日回去后想了想,又有了些新思路,是不是?”他看了一眼马车内的楚临渊。
  楚临渊轻咳了一声,将笑容憋了回去,“娘,师伯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这行医本就是不断探索的过程,有些病当时没有头绪,回头查查医书,看看病例说不定就灵光一闪了。”
  还真是他的好大儿啊!
  楚临渊被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哂笑了一声。
  相府,如今从门庭看便有些萧索,所以说楚幽当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你便与你爹一起去吧!我就不下车了。”南笙道。
  两人下马车后,不久后,便又出来了,“如何?”
  “确实有些古怪,他那子蛊变异了,现在脱离了母蛊的控制,是很麻烦。”楚临渊道。
  “可有想到解决的法子。”
  “我还需要再想想。”他抿唇沉思。
  “乖乖怎么不问我。”他抿了下唇。
  南笙笑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有法子?”
  “没有。”
  南笙直接踹了他一脚,他脸色如常,这脸皮又厚了不知道多少,“乖乖,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偏偏到他这里蛊虫就变异了,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天意要收他,人力岂可违背。”
  “可这天意要收我呢!”她问道。
  他脸色微变。
  ‘笙笙,笙笙,这题我会,这题我会。’杀马特激动地上蹿下跳,“男人有个屁用,还得靠你可靠的小伙伴。”
  南笙从马车上下来,楚幽拉住了她,她回头,楚幽动了动唇。
  “我进去看一眼。”她道。
  第 39 章
  “夫人。”一丫头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嘘小点声, 母亲已经睡下了。”孟大公子从屋里出来,对那侍女小声提醒了一声,他母亲这两日操心不少, 连气色都差了许多,他也是好不容易将她劝睡下了。
  如今相府正是多事之秋, 父亲昏迷不醒, 小妹身体一直不好,他原是在国子监读书, 发生这么多事情,也不得不请假回家。
  那丫头忍不住放低了声音, 小声道:“公子,医仙又回来了。”
  他眉头稍稍一动,“去迎进来, 不, 还是我亲自去。”
  他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只是那医仙旁边还跟了一人, 这人却叫孟容惊了一下, 这人他见过,那日在红塔之上叫他娘方寸大乱的——第一美人南笙。
  还好他母亲没有跟过来, 否则这场面怕是要难堪了, 他咽了口唾沫,随即将两人请了进去。
  视线却不敢放在南笙身上, 这女子有种魔力, 一旦视线落在她身上后, 视线便移不开了, 难怪他爹要惦记了十余年。
  当真, 当真是个祸水。
  “医仙回转,可是我父情况有所转机。”
  因为南笙在旁边, 楚幽也不敢口嗨,又怕惹她生气,只沉默着不答话。孟荣不由有些尴尬,于是便不再说话,专心为两人带路。
  “那人便是南笙。”路边有丫头悄悄探头打量,因相府规矩严,她们也只敢在远处偷偷的看。
  “她来相府做什么?”有人小声猜测。
  “都跑着干什么,不干事的?”几人身后忽然出现一人后,几人一惊后,做鸟兽散去。
  于妈妈看了几人几眼后,便匆匆往回赶去。
  ......
  杀马特还同她卖关子,一直不肯和她说办法,南笙笑了一声。
  见到孟绍庭后,它总算是肯说了,‘我刚刚跟他身体里的蛊虫交流过了,问他怎么才肯出来,你猜它怎么说?’
  “你还能和蛊虫交流?”南笙好奇道。
  “这是自然。”它一脸骄傲。
  ‘以前怎么不见你说。’
  ‘你也没问我啊!’它一脸懵逼,主要是宿主太厉害了,好像什么她都能自己解决,其实它本事大得很的好?
  ‘我亲爱的宿主,你可以适当依赖我一下,不用一直那么坚强。’杀马特拿腔拿调地道。
  ‘好好好,倒是我的不是了。’她轻笑一声。
  楚幽见她一直盯着孟绍庭,眼底还带了些笑意,一瞬间便吃味了,醋精又收不住他那满身的醋劲和恼恨。
  当下就恨不得把那床上的人直接送走。
  “对他笑得这般开心。”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碍眼。”
  孟荣瞧了他一眼,之前楚衍来的那次,他也在,这人当时全程一言不发,整个人冷得生人不敢靠近,虽不知道他这医仙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只是没想到在第一美人面前,竟是这副又酸又菜的模样。
  还真是叫人又是大跌眼镜啊!
  南笙看了他一眼,“确实挺碍眼的。”
  他噎了一下,又想发作,又有顾及,直接脸都气红了,还是平息不了心底的恼恨,又不能对着南笙发泄,便只能对着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发难了。
  外貌攻击、人生攻击一起上了。
  只把孟绍庭贬到泥里了,一旁的孟荣都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父亲还需要此人救助,当即就想将人打出去了。
  南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孟绍庭,刚才没有仔细瞧他,如今看倒也没有楚幽说的那般过分,虽然身上有了岁月痕迹,留着山羊胡,身上不只有书生的书卷气,还有久经官场的官气,正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年纪。
  妥妥的‘叔圈男神’。
  南笙回头看了他一眼,嗯,还是他看着顺眼。
  谁说只有男人喜欢青春靓丽的。
  你看他青春常驻,以为是天生不易老。实则却是在脸上下过大功夫的,他那一套养生养颜的法子传出去,都够叫女子汗颜了。
  他本来眼底是带着杀意的,南笙骤然回头,他没有收住,眼神有些闪躲地躲开了,嘴角扯出的笑如此看起来便有些怪异。
  南笙笑了一声,她在床前不远处的那把红木椅上坐了下来,对孟荣道:“府中可有古琴。”
  “有的,我现在就叫人取过来。”孟荣便叫管家去取琴。
  “南姑娘稍待,我现在就去取过来。”管家孟津小跑出去。
  一刻钟后,孟津便抱着琴过来了,孟荣有些诧异,孟叔怎么把父亲的焦尾取过来了,父亲平日里对这把琴可是格外看重的。就是他学琴后,曾讨过这把琴,都被父亲给拒绝了。
  不过孟津一向是他父亲的得力心腹,办事也妥帖,很得父亲信任,因此他并没有多言什么。
  “南姑娘,这把焦尾琴是相爷寻了许久的绝世名琴,相爷一直说这琴在他手上是明珠蒙尘了,若是能到姑娘手中,便算相得益彰了。”他小心的将琴放在案几之下,用袖子擦了擦脸脸上的汗珠,呼吸有些急,可以看出刚刚是匆匆赶过来了。
  南笙手指扫过那焦尾琴,“有劳了。”
  他脸上露出笑容,“替姑娘做事是小人的荣幸。”
  他脸上的褶子都笑了出来,楚幽不由冷笑一声,对着他夫人叫姑娘,狗东西,当他是死的吗?
  ‘好吧!那我说了哦!’杀马特清了清嗓子,‘刚刚我和小虫子交流过了,它说它过去经常听你的琴声,觉得特别喜欢,现在叫他出来也可以,只要你弹一首它喜欢的曲子,它就自己出来。’
  ‘他喜欢哪首曲子。’她问道。
  ‘他不知道是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你以前常弹的。’
  她自古琴前坐了下来,曲声越发悠扬,这曲若山间溪流,泉水叮咚,叫人心越发安静平和起来。
  阳光从窗棱处落了下来,光影浮浮沉沉,梳妆镜前,为女子温柔画眉的男子忽得神情一怔。
  “夫人,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哪来的琴声?我怎么没听到。”
  “想来是我听错了。”他笑了一声,将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