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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孟沧渊在门派中主要负责教导弟子和协助鹤云栎处理门派事务。
  “三师弟。”
  “战约。”
  孟沧渊丢出两个词便没了后文,但鹤云栎听懂了他的意思。
  想来骆九衢在完成护卫自己的任务后就要入世试炼,因此提前约定了对战,但自己临时决定在林家住一晚的行为,打乱了他的安排。为了能赶上战约,他便传信让大师兄来接替护卫。
  鹤云栎短暂地回忆了他们这段时间紧促的行程,不由为骆九衢见缝插针的本事赞叹。同时他也深感无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把大师兄叫来,他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宗门。
  虽然这样想,他也清楚师门众人绝对不会同意。
  只因他不懂任何战斗法门,同门便觉得只消片刻无人保护,他这个掌门就会死于各种意外。哪怕他身上的防御法器已经多到站着不动也能把对手累死,同门依旧觉得不够。每次出门都要确保有个元婴及以上的“保镖”跟在他身边。
  毕竟,在这群多少都带点“好斗”的剑修看来,战斗能力就等于生存能力。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掌门,没了我他可怎么活?
  “大师兄来了多久了?”
  “刚来。”他说着,推给鹤云栎一杯热茶。
  鹤云栎松了一口气。
  若来得早了,他夜出不归的事就被发现了,找不到他的大师兄,定会将此事回报大师伯,这样一来,回去后还少不得找借口解释。
  孟沧渊用眼神示意他的打扮:“你。”
  鹤云栎这才发现身上的黑袍还没脱,怎么看怎么像才做完坏事回来。他左顾右盼,飞速思考借口:“额……夜色不错,我睡不着,便出去逛逛。”
  孟沧渊看向窗外,大雨初歇,花枝零落。
  鹤云栎硬着头皮赞叹:“挺好,对吧。”
  好在大师兄虽然有个脑子,但并不喜欢用来思考剑术之外的东西。在他恳切的注视下,孟
  沧渊短暂迟疑后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只要鹤云栎安全,其他没必要在意。
  鹤云栎放下心来,解下黑袍,在对面坐下:“我走这段时间,山上还好吧。”
  他这次离山有近两个月,说实话,还真有些放心不下山上的师长和师兄弟们。
  说起这个,孟沧渊飞快摇头,报菜名似地报着同门名号,同时通过手势给鹤云栎描述事情经过:“二师叔。”
  “小师弟。”
  “小师叔。”
  “三师叔。”
  孟沧渊自小性子腼腆,又因口舌不伶俐,便不喜欢说话,能用手势传达的,绝不开尊口。目前全派上下,只有鹤云栎能勉强和他无障碍交流,孟沧渊也在自家师尊外最喜欢这个二师弟。
  他这次传达的意思较为复杂,鹤云栎只看得出五分——
  二师伯好像出了什么事,看不懂;至于小师弟似是又去找师父麻烦了。
  “小师弟又去挑衅我师父了?”
  孟沧渊侧头思量了片刻,虽有差别但至少大方向猜对了,于是点头。
  常规节目了。
  鹤云栎也不在意过程了,只关心结果:“出乱子没?”
  “没。”
  孟沧渊继续用自己独有的肢体语言补充过程。
  “他想找我师父麻烦,但没成功,反被三师伯拖回去教训了一顿,现在吵闹着要修无情道?”
  孟沧渊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一点错了:“魔道。”
  哦,这次换花样了,是魔道。
  云霄派有两代混世魔王。
  第一代毫无疑问是应岁与,第二代便是小师弟隽明袖了。
  这孩子天赋、悟性都是几位师兄弟中最好的,但没定性,不爱沉下心练剑,经常生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其中最长久、最宏远的一条便是“除掉应岁与”。
  至于他为何如此敌视自己的小师叔,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
  或许是“乱点鸳鸯谱”把他卖给张屠户家做上门女婿的旧怨;也可能是从隽明袖三岁起就拿他试各种“成分不明”丹药的积恨。
  鹤云栎怀疑小师弟现在这么傻会不会是药吃多了的缘故。
  也不对,他吃得更多啊。
  当然,也不排除应岁与十数次骗走他糖葫芦的宿仇……
  总之,“血海深仇”就这么结下了。
  而这段恩怨自隽明袖识字并迷上话本后更不断增添“剧情”。
  隽明袖开始坚信应岁与是祸害苍生的大魔头,暗中着师门上下,奴役压榨同门。而他是代表正义的主角,当以“打败魔头,解放师门”为宏愿。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计划一场针对“大魔头”的“讨伐”,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小师弟还好吧。”
  鹤云栎并不担心应岁与。
  小师弟的道行还不足以拿师父怎么样,该担心的是师父会不会狠狠收拾小师弟。
  孟沧渊点头:人鼻青脸肿,但还活着。就是还不肯消停,在计划下次行动,说待魔功大成,就去烧了那“魔头”的药田,破坏魔头以丹药控制门派的阴谋。
  药田?
  鹤云栎心里一个咯噔。
  如果小师弟真敢弄坏师父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师父用什么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正好男主的事也处理完了,便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