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自己还真得再推东吴一把,好歹看过不少的船舶模型,嗯,反正从这儿到柴桑至少也得十来天的功夫,时间足够自己设计出一种适合的海船,当然,至少是外型适合的海船,中华民族的智慧是不可轻诲的,只要有了一个契机,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以江东的船舶技术,还有孙权求仙的决心,在大海上进行远航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孙尚香前行了数步,却见陈祗望着那些巨舰若有所思,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祗郎你这是怎么了?”
陈祗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周都尉,这些楼船,在江湖中甚为有用,若是入海,怕是会有难度吧?”
周善微微一愣,旋及恭敬地道:“公子大材,竟然一眼能看出这些巨舰之优劣,善曾在水师中呆了十余年,是以知晓,海船多为两层楼船,太过高大,最是容易受风浪之袭。”
“呵呵。”陈祗笑了两声,不再多言,携着孙尚香直上船而去,周善看了眼这些巨舰,这才快步赶上。
“祗郎,你给妾身喝的药怎么甜滋滋的?”是夜,船内,孙尚香像是春倦的波斯猫儿一般趴在陈祗的身上,丝缎一般的肌肤在月光下份外润泽。
陈祗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道:“因为那是为夫亲手端给你喝的药,所以,你心里边甜滋滋的,自然苦药到了嘴里,也就不那么苦了。”
孙尚香眨着水波流动的双眸,手指顺着陈祗那眉弓轻轻地划动着,嘴角荡起了一丝丝甜笑:“那为何祗郞你在医馆之时,干嘛老向妾身使眼色?莫非是怕妾身尝出了味道不对,问了你,引起那些家伙的怀疑?”
“错!”陈祗很是正气凛然地道:“为夫方才一时让风吹给迷了眼睛,眨动眼睛,有利于泪水的分泌,便于液体冲洗掉眼珠表面的污物……美人,你又想干吗?”
“哼!又在骗妾身。”孙尚香恶狠狠地瞪大了杏眼嗔道。陈祗一本正经地道:“为夫何尝相欺于夫人了?”手很不老实地在孙尚香那丝绸一般的腰肢上轻抚着。孙尚香伸出了食指,轻轻戳在陈祗的额头之上:“哼,反正肯定有鬼。要不然,你干吗要让妾身装病?”
陈祗嘿嘿一笑:“美人莫恼,你且安安心心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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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如何能安得下心来?上了这大船,便是想跑都没地方跑了。”孙尚香恨恨地道。陈祗嘿嘿一笑:“夫人莫急,本公子自有妙计。反正现在离到柴桑还早,咱们也正好逆江而观江东景致。”
“就你,成天没心没肺的,要是离不了江东,到时候妾身看你怎么高兴起来。”孙尚香横了陈祗一眼。陈祗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容:“夫人哪,不若,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孙尚香起了兴头:“好啊,不过祗郎欲赌什么?”
“赌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江东。若是一个月之内,我们能离开江东,便算是为夫赢了,若是超过了一个月,那便算是为夫输了。”陈祗笑言道。孙尚香听得此言,双眸一亮,唇角微弯:“祗郎真这么有信心?”
“那是自然,不过为夫的信心不是靠吹牛,而是靠实力。”陈祗笑容变得奸诈了起来。孙尚香对陈祗之言哧之以鼻,庸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扭动着娇躯在陈祗的怀抱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妾身困了,可没功夫跟你逗着玩。”
“这丫头……”陈祗只能无奈地苦笑了声,不过,没有继续打扰孙尚香的睡眠,而是伸手枕在了脑后,两眼望着窗外,倾听着那外边传来的水流之声。“他们明后天,应该就能收到消息了吧?希望甘宁不要让自己失望才是。”
鄀县水师大营,甘宁正立于伸至河中的校台之上,手中拿着令旗,嘴里边含着哨子,指挥着水师小舰操演阵形。热辣辣的太阳将甘宁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匹快马从水师营寨门外冲了进来,直往甘宁所在奔去。
甘宁看清了来人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愣,将手中的令旗交给了身边的军司马,示意让他继续指挥操演,而他侧快步下了校台。“属下见过甘校尉。”来人,乃是甘宁的心腹,亦是甘宁的族弟甘厉。甘宁看清了甘厉的神色之后,点了点头,示意让甘厉随其继续前行,到得一个僻静处,甘宁这才沉声道:“汝来此何事?莫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厉摇了摇头:“兄长,那边倒是一点事也没有,大伙都卖命的练习操演,对于车船的战术,已经甚为熟练,只是,小弟来此,是因为收倒了鸽信,兄长曾吩咐过,一旦收到鸽信,必须立即报于兄长,所以小弟这便不敢有耽搁,快马赶了过来。”
“鸽信?!”甘宁听闻此言,不由得眉头一挑,面色瞬间一变,眼见甘厉肯定地点了点头,甘宁微一沉吟,走向了校台处,向手下的军司马及都尉仔细叮嘱了一番之后,便与那甘厉一同纵马狂奔而去。
往鄀县西南疾行十余里之后,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渡口,只有一艘小船停泊于此,甘宁与甘厉连人带马上了船后,便经那汉水与夷水的交汇处,直入了夷水。船行数里,便是是一个不大的湖泊。远远的,便能见到一些古怪的船舶,船身与普通战舰稍有些区别,但更古怪的便是这些船的船弦处,却安装着巨大的转轮,转轮之内列有浆叶,飞快地拍击着水花,这些船的速度也着实令人咋舌不已,不过瞬息之间,一首大约能载二三百人的怪船已然行出百步的距离。
“好,好!兴平,看样子,这段时间,你还真没让某家失望。”甘宁脸上满是欣慰的喜色。甘厉听得兄长夸奖,亦是一脸的喜容。“嘿嘿,还不是兄长您指导有方,再说了,这些车船,确实乃水战之利器,只可惜数量太少了。”这里的车船乃是甘家悄然出资而制,至于在这里训练的水军,皆是甘宁的部曲与家兵,除了甘家之人,再无外人知晓,便是那已经让甘宁掌握住的鄀县水师里边,也仅有几位甘宁的心腹知道甘宁还另外训练有一票精锐水师,却不知晓在何处。
甘宁呵呵一笑,满怀激荡地大放豪言:“莫急,日后,江河湖海,定会皆满是此等战舰,插满某家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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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甘宁拿到了那张鸽信,验过无误之后,拿到了案几之上,自己翻来了一本书,拿到了案几之上,便将那些数字拆解开来,组成了一封密信,边译边观,甘宁的脸色已然是黑成了一团,到了最后,不由得闷哼了一声,一把拍在案几之上:“竖子欺人太甚。”
听得里间传出的喝骂之声,甘厉不由得探头望房中望去,解读密信,只有甘宁一人有此资格,所以,既使是甘厉,也不敢违了甘宁的命令,只能在屋外候着。
甘宁忍了忍,将那书本放回原位,又将那译出来的信件与原件皆尽烧掉之后,这才唤了甘厉进来。甘宁脸上已然恢复了从容,向甘厉吩咐道:“这两日训练照常,待某家回鄀县水师处置一些事务之后,会前来此,带孩儿们出门去溜溜,捞些大鱼来让兄弟们过过瘾头。”
听得甘宁此言,甘厉不由得咧嘴一笑,眼中尽是兴奋与嗜血:“兄长又起心了?”至从随甘宁到了鄀县之后,还没有去练过手脚,不过,因为甘宁治下甚严,所以大家都不敢稍有违逆,而今日,却听到了甘宁有重操旧业的心思,甘厉欢喜得险些跳起来。
“呵呵,是起心了,不过,这一次,咱们是连船带人一块……”甘宁恶狠狠地咬着牙根,伸出五指用力一拢,然后抬眼望向甘厉。“此事,暂时止你我二人知晓,切不可外泄,等到时机,再告之尔等不迟。”
“兄长放心,小弟省得,那小弟这便去让孩儿们努力练习夜战。”甘厉,郑重地抱拳应诺。
“嗯,去吧。”甘宁目送着这位族弟离开之后,这才静下了心来,喃喃自语道:“贤弟莫急,有为兄在,莫说是江东水师,只要在江河湖海之上,为兄还真没怕过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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