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个奉孝,人虽在江东,其心却在荆北。”刘备高兴地搓着双手在厅中移步不已。庞统脸上挂着笑容道:“是啊,若非奉孝,统岂能说服陆氏兄弟离江东来投主公,另外,还有一事,统欲离江东之时,奉孝曾要我告之玄德公。”
刘备稳定下了心神之后,凑上前作倾听状。庞统便把那日陈祗之言尽述转述与刘备。“……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乃益州大族,刘季玉视之为心腹,然其人志向高远,知那刘季玉乃短视自封之徒,所以,若是玄德公能……”庞统一阵低语,听得刘备心中狂跳。
端坐着拿起了茶盏饮了口微凉的茶汤之后,心中确实是翻涌不已,刘备不是傻瓜,当初,那诸葛亮就曾经向自己进言,据有荆州,益两州的地方,对外联合孙权,对内整顿内政,一旦有机会,就可以从荆州、益州两路进军,以图中原之大势。
虽然陈祗让那庞统只是传来了一个口讯,但是,这个口讯所包含的意义去相当的重要,那就是,益州不稳,汉中不宁。看清了刘备脸上的神色变幻,庞统淡淡一笑:“玄德公,陈祗还有一言相告之。”
“士元直言便是。”刘备向庞统颔首道,自己便是得了庞氏先助之功,方才打开了在荆州得世家望族相助的局面,不过,起因之由,还在那陈奉孝的身上,刘备心里边明白得很,正是因为陈奉孝的穿针引线,才使得在荆州举足轻重的庞氏先向自己示好,而后,诸葛亮入府,又使得黄氏向自己主动靠拢。
想到了这,刘备不由得在心里边对陈祗的深谋远虑佩服到了极至,只可惜,现在他人却在江东,不然,即使他现如今年不及弱冠,自己也定当厚位以待之,以嘉其功。
“奉孝有言:曹操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势力直抵辽东,虽然几历波折,然如今,其掌天下大半于手,诸侯屈膝,正乃志满意得,骄傲放纵,连天子都不放在眼中,何况一个小小的益州之使节,张松此番奉刘季玉之命使曹,必受其辱,心定有忿,若是主公能待其厚,施以……”庞统将那陈祗的原话尽述于刘备。
刘备的脸色越来越喜,庞统言毕之后,刘备不由得抚掌而叹:“奉孝真乃备之子房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外,这番见解,道尽备心中之惑。士元宽心,备当会尊奉孝之谏言行事。”
刘备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向庞统问道:“奉孝还在江东盘恒,所为何事?”
庞统听得此言,不由得脸色古怪,看得刘备甚是好奇。看到了刘备的眼光,庞统转念一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奉孝未曾言明所为何事,不过,统倒是以为,奉孝怕是有了成家的心思。”
“嗯?”刘备不由得一愣。庞统见刘备不明白,干笑两声,凑到了刘备的耳边嘀咕了一会,不多时,室外领白耳军巡守的陈到听到了室内传来了一阵毫无顾及的大笑之声,他自然听得出是主公刘备,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是,长久养成的性格使得他仍旧步伐不停,继续查看着这些军中健士是否有偷懒懈怠之处。
“还真想不到,奉孝的喜好,竟然如此古怪。”刘备的模样,很像是兴灾乐祸,边上,一肚子坏水都能冒出泡来的庞统也笑得相当的猥琐:“那是自然,不然,他也就不是陈奉孝了。”
半晌刘备与那庞统的笑声方歇,刘备转念一想,心思转为凝重,向庞统正色道:“若是奉孝真迎聚了那枭姬,岂不是成了吴侯的妹婿,到了那时,他还能离得开吗?”
“这……统实也难以料想,不过,奉孝曾向统言明,无论他的事情办得如何,最迟今年年末之时,他定会返回荆州。”庞统也是满脸苦笑地道。
刘备听得此言,不由得心中微凉,脸上艰难地浮起了一丝笑意,用那有些干涩的嗓音道:“自见奉孝以来,未见其毁过一诺,希望他,不要让备失望才是啊……”
“玄德公此言甚是,若是奉孝敢不回荆州,某他日必到江东,当面质问!”庞统咬着牙根,恨恨地道。心里边更是愤恨,要是陈祗赶不回来,让他庞士元这个传话人面子上不好过,定然要让这家伙不好过云云。
“啊嚏、啊嚏、啊嚏……哪个王八蛋咒我来着?”陈祗从矮榻之上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瞌睡给打飞的陈祗不由得悻悻然地诅咒了两句远在千里之外的庞统。
陈祗坐了起来,抬眼看天,方觉天色已然擦亮,也该到起床的时候了,陈祗起身之后,洗漱了一番之后,把那散开的发髻用一根丝带束起,便这样子走出了门,先是在院中跑跳,然后打了一趟拳,又做了引体向上和俯卧撑之后,身上已然发热,腮边已然浸出了汗水,这个时候,陈祗也听到了墙外孟广美等人的呼喝之声,知道他们也已然起身,正在锻炼。
“那主仆三人已经起身了?”正在用早膳的陆绩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喝彩之声,不由得展颜一笑,向着那府中的管事言道。
“正是,想必此刻,又在练习箭术吧,不然,喝彩之声,当不会如此之烈。”那位管事也不由得婉尔道,陆绩已然嘱咐过这位管事,加之陈祗待人不论身份高低,皆很是和善,所以,倒是让陆府上下,对这位亲厚的客人很有好感。
“呵呵,倒也是,那陈奉孝的箭术,直追当年的太史子义将军,东吴诸将,竟然无人是其箭术之敌手。”陆绩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那管事垂下了头,嘴角还含着笑意,很是认同陆绩此言。他可是当年老主人手下的干将之一,当时,就是他与陆府死士,方才护得小主人周全,对于小主人的心思,他又岂有不明白之理。
陆绩也不在多言,一面吃着,一面想着这些日子,朱然、顾邵、步骘、诸葛谨等孙权手下重臣频频往来会访陈祗,又多次邀其宴饮,这一切的一切,陆绩冷眼旁观,他能看得出来,这一切,既有对陈祗才名所慕之士,也有些是出自于吴侯的授意。
不过让陆绩糊涂的是,陈祗此人虽然久在江东盘恒,频频示好于吴喉,实则若即若离,不过,他倒是瞧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不只一次地提着枭姬之名。难道说,此人还想去做吴侯的妹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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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昨日,然借着酒性出言相戏于奉孝,此子竟然没有否认,反倒像,像是在默认然之戏言。”朱然跪坐在孙权的对面低声言道。孙权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案几之上。表情显得很复杂,像是很高兴,又很烦恼。这些日子,那治虐药酒早就证明有效,如今,已经开始按照陈祗所予的配方进行制作,唯一的缺点就是那种烈酒江东酿造不出,只能高价购入。
至于那种陈祗所献的神稻,不过月半,已然结起了稻穗,这简直让孙权及一干心腹险些乐疯了,而孙权,干脆下令,让心腹秦博就领军驻守于原地,严加看守,暂时不外泄。而正是因为那神稻、药酒、指南针三物皆妙,使得孙权终于对那张徐福宝图深信不疑,同时,渴望得到陈祗效命的心情,更是可以用日思夜想方能形容。
只不过,这家伙滑溜得很,总是说还没有完全地考虑好,反正就是寻理由,让孙权就像是狗咬刺猬一般无处下嘴,只得使心腹多多交好于陈祗,陈祗倒也是个妙人,自己的那些心腹大臣,但凡与陈祗相交往,回来之后,皆会甚赞陈祗的才华和品性,风头在江东,可谓是一时无两。
随便你在江东哪个县城里边,抓一位读书人来打听,要是你说你不认得江阳陈祗陈奉孝,怕是别人都不好意思跟你说话来着,嗯,确实有些夸张,但是,陈祗之名,确实是盛名于江东。
而越是这样,越让孙权不敢自己去亲自邀请陈祗投效自己,生怕自己真要一出面,若陈祗还没有那个心,不仅仅是自己失了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怕逼急了这家伙,愤而离开江东,自己可真是得不尝失了。可是,今日却听到了朱然此言,让孙权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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