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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的监控屏幕足足都几十个,密密麻麻,包括各种角落,中间一个舒服的躺椅,前后都有屏幕,而时瑜川那一层被他放在了
  最中间的位置。
  尽管他答应了关掉他房间内部的监控,但走廊外,阳台处,还是有的。
  监控视频内。
  青年拿着一支笔,戳着自己的下巴,在走廊处走来走去,时不时望着楼梯口的方向。
  最后双手倚在走廊栏杆处,叹气又托着腮,目视前方,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惊艳的眉眼满是惆怅。
  大概一小时之后,他慢慢的回到房间里,门一关,屏幕瞬间变得清冷。
  谢延的眼神微微变化了几分,饶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盯着时瑜川足足一个多小时。
  不过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后院正在缓慢生长的菜苗,也就只有青年这块地方是充满灵动鲜活的痕迹。
  那仿佛就跟在冬日里顽强生存的火苗一样,尽管微弱,却依旧存在。
  谢延只有一直看下去的时候,才觉得他像是个人,而他的房子里,原来还有人的存在。
  中间的窗口重新变得沉寂,周遭一切的声音如空气中浮现的颗粒,谢延揉着眉眼,喉结微微一动。
  时间回到早上。
  谢延望着眼前的中式早餐,抬眸望着时瑜川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事?”
  时瑜川藏不住事,直接说了出来,遭到了谢延的拒绝。
  “我让你过去不是打工,是调查,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是他们老把我排斥在外的话,我很难混进去……”时瑜川低着头嘀嘀咕咕,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
  谢延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他似乎很认真的在当一个间|谍……
  那边关于调查时瑜川车祸的事情没有进展,之前得到的信息总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亡了,国内的墓地灵堂也没有符合的名字。
  “不懂就问辛助,她会知道的。”
  时瑜川点头,今早他煎蛋的时候心不在焉,烫伤了左手食指,他皮肤白,指节又细又长,连青筋都根根分明。
  可能也是疤痕体质,一点烫伤的痕迹就非常明显。
  谢延看见了,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这段时间忙的话,暂时不要做饭了。”
  时瑜川下意识藏住左手:“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延屈指敲桌,清脆的很,语气也很利落:“拿出来。”
  时瑜川的手不算特别好看,非要找个优点出来,那就是比较细长,但仔细一看,皮肤都是些小伤疤,做手工或者做饭弄出来的。
  前些年时与哲有个玩旧的缝纫机,被王姨扔进杂物房,是他要了过去。
  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自然会扎到手指,不疼,就是容易留痕迹,他就是被蚊子叮了都会留下一个红点的人tvt,太惨了。
  今早忘记穿手套,左手食指侧边直接被烫了个大红肿,但没来得及处理。
  谢延却很喜欢瑕疵品。
  他肩背挺直,手心掌着时瑜川细幼的手,一对比才知道,两人的大小相差非常大。
  谢延的指尖拂过时瑜川今早的伤疤,沿着明显的青筋一路向下,反复的描摹着青紫色的脉搏处。
  “你会做什么?”
  “啊?”时瑜川愣了一下,“我不会做什么。”
  谢延没理会:“刺绣?”
  时瑜川摇头:“不熟练。”
  “学过乐器吗?”
  “古筝会皮毛。”时瑜川想了想说,“我本来想学琵琶的,但是很贵。”
  “看来时与淮只负责供你吃喝住行,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解决的。”
  时瑜川说:“我大学就没跟他们要过学费了,成年了不好直接问。”
  谢延一时沉默,深邃的眼睛里印着他的脸,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
  气氛忽然降至零点,室内是开了暖气吧,时瑜川觉得有点冷,放在谢延手心的指头不小心蜷缩一下。
  谢延顺势握住:“衣服穿不够,管家没有安排?”
  “吃早饭我很随便的,待会儿上班我就回去换。”时瑜川审时度势,听明白了那一柜子的衣服都是谢先生安排的,如果不穿的话,管家可能会背锅。
  “既然上班,就不要做饭了,你的工作不是我的佣人,做饭只是你的兴趣,不是工作,这里也不是时家,改一改。”
  “哦,好。”
  谢延松开手,手心一片温热。
  时瑜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赶紧将手缩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又烫起来了,谢先生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其实还挺暖的。
  吃完早饭便各自上班,谢先生说了,他作为君延集团的夫人,碍着身份地位,就不能坐地铁上班了……
  得配个司机老张,这是谢延原来的司机,现在给他了。
  上车之后,时瑜川不经意间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那明显的青紫色血管有几条红痕,像是被人用力地摁下去似的。
  但时瑜川并未感到痛觉,可能是不小心哪里刮到了吧……这一点他并未多想。
  到了公司,还没开始早会,他就被辛姐拉进去,让他在等会儿的会议上照本宣科的好好讲话。
  时瑜川明白这是谢先生让他做的,但待他看见稿子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彻底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