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会儿,南宫隐离已经知道风不惊等人的行踪,也进一步的做出了新的安排。这就是阴谋,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思缜密到让人发寒颤栗。
莫清逸很郁闷,真的很郁闷,他自认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是那么强烈,至少有自己相公在场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方面都是不惊在发挥在掌控,他只需要安静的站在不惊的身边就可以了,他可没有高调的想法和动机,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空里,还是低调点好些。
可就是这样的低调着,怎么还被两大高手给缠上了,虽然莫清逸正式步入武林人士这个行列并不是很久,却还是能分辨的出,现在更自己交手的是两位武功极高的对手。
要不是自己仰仗身怀百年精纯的功力,加上身边又有着向不惊这样的绝世高手每日教导,莫清逸很有自知之明的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两人的对手。
现在怎么办,虽然对方暂时不能拿他怎么办,可他也同样不能一招制敌的击败对手。
关键在于,他现在与不惊分开的越来越远,刚开始交手的时候眼角余光还能看见不惊的身影,现在已经什么也看不到,进入眼帘的都是敌方的影子,到处都是。
月轻语为了引他们入瓮到底下了多少血本,居然暗中布置了这么多的杀手。
“还有余地分神,看来我们被小瞧了,朋友,你是不是该用全力。”东方肆抽出长剑的时候,语气邪肆的对着依旧带着半张面具的神秘男人如此说到。
因为东方肆总觉得与自己联手的男子不是那么简单,当初之所以答应对方的提议合作,主要是他不希望在这种时期多出一个敌人,就算是竞争对手也比实实在在地敌人来的好应付多了。
所以他宁愿在人留在身边近距离观察监视,也没有放过对方提出的合作建议。
见莫清逸在应对他们的时候目光还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一股无名火就那么直溜溜的窜上东方肆的心头,他知道莫清逸在找什么?不就是风不惊那个可怕的男人。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空档分心,这让本就带着复杂心情参与攻击的东方肆有了动怒的迹象,要是在这分心的时候,莫清逸被伤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东方肆的心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东方肆前所未有的,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去细细品味分析这种情绪是来至于哪里。
既然对方不能专心,那自己就逼着莫清逸全力以赴。
只是让东方肆没有想到的是,本来以为可以轻松把莫清逸制服,也不会伤及到谁,却还是低估了整棵惊世火莲的功效,似乎在莫清逸的身上被完全发挥利用了起来。
真是不好对付。
当东方肆这么说的时候,莫清逸先是一怔,然后不得不用心起来,因为他身边没有兵器。
可对方已经亮出了锋利的利刃,看来这一战,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不然会给不惊拖后腿的,就算不能成功制服对手,也不能让自己被对方所擒,否则就糟糕了,不惊会发疯的,情况也会变得很复杂。
当莫清逸按照风不惊平日所教导的方法,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将全身的内力多半运至双掌之上抵御利刃的时候,那名神秘男子也用着一种异样的眼神扫面了东方肆一眼后,便很快隐藏起了情绪,亮出了缠在腰身的软剑。
开始全力向莫清逸进攻,要是说东方肆在对上莫清逸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的手下留情,就算不是手下留情也不至于招招致命狠辣,那么神秘男子在跟莫清逸交手的时候,就完全是要把莫清逸置之死地的狠绝。
对于这一点东方肆也很纳闷,似乎他这位合作伙伴对莫清逸有着某种说不清楚的敌意,还是很深很深的那种,就像一山不容二虎般的嗜血嘶哑,不死不休。
其实莫清逸自己也有所察觉,这个戴面具的是不是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来着,招招狠厉,用上利刃之后,更是无所顾忌,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一样。
本来已经离不惊有些距离了,在对方两人的紧迫压制下,莫清逸才发现,他与对方两人已经退到了天下第一庄的边缘处,已经能看到高砌的围墙。
因为莫清逸不会轻功,最多也是少远距离的轻纵跳跃,所以在应付东方肆跟神秘男子的时候难免有些吃亏,不过还在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然的话,在两个心思缜密的敌人看来,那就是机会,一个可以攻下莫清逸的机会。
只不过现在他们之间是旗鼓相当,莫清逸因为全身精纯的内力而没有落在下风,东方肆跟神秘男子也因为武功高绝没有被莫清逸一招制敌。
一时间这打斗真是难解难分,却也异常激烈。
“月轻语,今天你只有死路一条,齐叔,快去把清逸找打。”被段蓝枫等人死死缠住的风不惊在视线里失去莫清逸踪影的时候完全没有了耐心。
也不在留手,既然已经被完全掌控,被月轻语当棋子傀儡一样的利用,就只能怪他们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喜欢上了一个如此自私的人。
红耀的长鞭一挥,把疯了一般的三人缠住再一甩,三人便齐齐的滚落在地,当三人不知疼痛正要起身继续攻击的时候,三根金针咻的一声破空划过,笔直的就钉在了三人的眉心处。
这下,三人是彻底动弹不得,而且本来无神疯狂的目光开始聚拢,恢复神智。
瞧见自己预料中的情况,风不惊就再也不去理睬三个眼中慢慢堆积无尽痛苦的男人,让他们自己去品尝现实可悲的恶果。
风不惊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月轻语,至于别的敌人杀手,就让风谷的其他人去应付,他对自己的家人属下们可是很放心的。
两双眼睛就在这激烈厮杀的场面中相撞,不过一双冷冽无情,一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和疯狂。
此时的月轻语不就是已经疯掉了,从听到娘亲一声声的质疑开始,从亲手杀死自己娘亲那一刻开始,月轻语就已经不想再要什么理智。
人要自私,要决绝也不过是一念之差。
“很想杀了我,呵呵……不惊,知道嘛!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即便是我心中期盼娘亲是活着的,也不能成为我在地狱里饱受煎熬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动力,唯有你,只要想着能见到你,能跟你永远在一起,我就是受再多苦也不怕。可是不惊 ,为什么,威慑么会有那个人的存在,为什么你会娶他,为什么不要我,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不要我,他哪里比我好,比得上我。”此时的月轻语早已经把自己娘亲的尸首放在一旁,之前重见亲人的急切焦虑也荡然无存。
抛弃亲情的他,为了活下去现在已经完全绝情绝爱,其实从骨子里月轻语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当年就能为了青春泉把风不惊推下深渊,真不知道他此时还敢大声讲出对风不惊的爱意不觉得很可笑嘛。
所以风不惊对于月轻语的叫嚣根本连理都不想理。
爱,就月轻语这个人,也配说爱。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能这么大声的喊出来,风不惊觉得自己留了月轻语这几年的性命简直就是浪费。
要不是当年父亲有遗言,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现在月轻语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清逸心生恶毒之意,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月轻语今天必须死。
“清逸哪里都比你好。”本来不想跟月轻语多说一句话,可风不惊就是不允许有人说自己的娘子不好。
“都比我好,是嘛!不过再好也没有用了,不惊,以你的睿智早该猜到这次赐婚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陷阱而已,不过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陷阱根本不是针对风谷的,也不是针对你的,而是……”月轻语并没有把话说完,却知道风不惊已经猜出他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
“该死的,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月轻语,要是清逸出什么事的话,你就不是死那么简单。”身形如魅影般,根本就不给月轻语丝毫反应的余地,风不惊的长鞭就已经缠在了月轻语的脖子上。
神情嗜血冷冽,寒冰慑人,离月轻语不过两步的距离,就是不近身。
风不惊不过这么一出手,就让月轻语心底惊骇无比,因为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往所了解的那么强势可怕,好像比自己所认知的那个风不惊更加的惊世骇俗,无法用言语形容。
在刚才他居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制服了,在自己吃下惊世火莲的花瓣,吃下血丹的同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连半招都无法抵挡。
“啊……”紧接着月轻语还没有继续多想下去,便从四肢传来锥心蚀骨的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原来是风不惊生生的折断了月轻语的四肢筋骨,接着风不惊指尖金针闪过,两道血痕伴随着月轻语更加高亢嘶吼的痛呼声出现在月轻语的脸上。
“这张脸似乎是你的仰仗。”还是那根金针,风不惊言语中不带丝毫温度。
周围的厮杀声也不能影响风不惊的举动,他现在只想把月轻语废了,彻底废了。
“真的很好奇谁那么大的手笔能给你惊世火莲的花瓣压制残缺的毒性,不过你应该知道,本大爷的毒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制的住,本大爷要让你在痛不欲生中死去。”金针之上淬着紫色的寒光,那是风不惊研制出最完美的残缺之毒。
现在他就要用在月轻语的脸上……
“不,不,不惊,不要这么对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啊……”即便是男子,对外貌的在乎也跟女子差不多,同样视若生命一般重要,更何况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月轻语。
当金针无情的在月轻语脸上一阵乱画之后。
风不惊像破布一样把月轻语扔在地上,让他脸上的残缺之毒引发身体内被压制住的毒性,他要给月轻语一个绝对恐怖可怕的死相。
极道饿夫 第一百八十二章:阎王怒
“啊……好痛,好痛,不惊,放过我,放过我,我马上放了妙丽公主,没有我,你永远找不到她被关在哪里?好痛,受不了了,放过我……啊……”风不惊亲自研制的毒药又是那种极度阴毒致邪的剧毒,中毒者当然不会那么好受,绝对会好好享受一场生不如死的人间地狱。
月轻语的四肢被风不惊挑断了筋骨,此时就像一个无骨的软体生物卑微的在地上翻滚,使劲儿磨蹭,本就被风不惊用金针划的血痕乱布的脸,此时似乎有什么奇痒无比的感觉,双手使不上力气,就直接在地上磨蹭,直到血肉模糊都无法停下。
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变成了狰狞恐怖的血人,却还是没有停止痛苦哀嚎,比蝼蚁乞丐更加卑微的做着垂死挣扎,这就是风不惊要给月轻语的极致地狱。
这就是彻底惹怒风不惊的可怕下场。
也是真正到了这一刻,月轻语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从一开始就估计错了风不惊的可怕和强势厉害程度,这个男人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推断判定,即便自己自认了解这个男人,可就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才导致他进入到一个误区,以为事情能在掌握之中,让本来胸有成竹的事态变得棘手起来。
甚至失去所有活下去的机会,尤其还是这么残忍可怕的结果。
不,不……他不要这样死,这不是他要的,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痛,好痛,锥心刺骨的痛,就像有万千食骨嗜血的蚁群在自己的身体里,血液里,骨髓中肆掠啃食,那种想死又全身无力,只能不停挣扎的痛苦,真的比地狱还要恐怖数倍。
“有胆子算计清逸,就该有生不如死的觉悟。”冰冷漠然不似凡人的风不惊就像绝情绝爱的神祗站在月轻语的面前,连低头去看一眼地上垂死挣扎的人的心情也没有,目光更多的是扫视周围的情况,寻找莫清逸的身影,这才是最重要的。
刚才他看到有两人齐齐攻击清逸,可就在自己对付段蓝枫等人的时候,不过几息的时间,却失去了自己心爱之人的行踪,这让风不惊很是懊恼,居然有此失误。
“妙丽公主,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到底是谁,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用云丫头的性命作筹码,放心,就是没有你,本大爷依然能救出丫头的,倒是你,慢慢享受死前的痛苦,还有……”就在这时候,风不惊把视线转移到了正朝着他们靠近的段蓝枫三人身上,恢复的真快啊!
怎么?是看到月轻语的悲惨可悲下场,实在不忍心,就过来了,还真是活该被利用,活该被彻底的当成棋子。
一个个都是死性不改,一个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回事,之间除了利用再无其他,另外三个却认定了,死心眼了,这两种人简直就是绝配。
自己都懒得分心去处理他们的事。
风不惊看着段蓝枫,雷萧云,石夜俊三人一脸痛苦之色的要去搀扶地上狼狈狰狞血泊的月轻语,却被月轻语激烈的反抗着。
“走开,走开,你们都走开,我不要你们可怜,不要你们同情,你们应该恨我,应该恨我的,为什么还要过来帮我,啊…………我不要被你们这样对待,杀了我,快点杀了我。”虽然是被风不惊弄瞎了眼睛,可月轻语还是敏感的知道此时要扶他起身的三双手臂是谁的。
估计他们三人已经让风不惊解除了自己对他们的操控,很好,这样很好,自己是彻底的众叛亲离了,其实在很多年以前,但他成为别人的傀儡,别人的棋子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天的到来,只不过一直被自己可以遗忘忽略。
被月轻语激烈排斥的三人并没有说话,脸上同样挂着痛苦之色的看着月轻语,看着已经完全破败身处血腥中的心上人,就像月轻语说的那样,他们应该恨这个人的,可在见到月轻语这时的下场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轻语,在他们看来其实就是个无比可怜的人。也许是他们做错了,他们有三个人,却一直变相的纵容着轻语去做一些错事,要是他们早点阻止轻语,早点劝阻轻语的话,也许现在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可那都是也许,眼下的事实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不管是不惊,是轻语,还是他们三人,早就回不到从前的快意江湖行了。
而且他们看得出来,轻语已经命不久矣了。
“哈哈哈……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啊!现在的我估计丑的像鬼一样,再也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了,你们不是爱我的脸嘛,现在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杀啊,杀啊……”掺合着泥土还有毒血的脸,现在的月轻语就是那最丑陋的乞丐卑贱之人也比他看着要顺眼些。
现在的月轻语,恐怖如地狱里最狰狞扭曲的鬼。
而且月轻语一边叫嚣嘶吼着,做着死前最后一次挣扎,一边口吐黑血,并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扭曲,真的是离死不远了。
“不惊……”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幕的风不惊耳边传来一记这样带着内力喊出的声音,本来漠然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焦虑起来。
“清逸……”风不惊当下就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不过在走之前,却不忘一件事。
本来他是要看着月轻语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离开的,不过现在他是等不下去了,他了解自己的娘子,要不是情况紧急的话,他的宝贝娘子是不会惊呼出声的。
不过为了免除后患,万一月轻语又在特殊的情况下被谁谁谁救了的话,那就真的很让人心中郁结了。
虽然风不惊相信自己的残缺之毒会彻底断了月轻语的活命机会,却还是狠绝无比的给了月轻语致命一击,红耀长鞭就那么直直的贯穿了月轻语的心脏。
让月轻语连呼吸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便结束了他这可悲的一生,两眼一翻,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而看着风不惊做着一切的段蓝枫三人也只能把脸转向一边,并没有出声阻拦,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早就没有那个资格了,直到风不惊的身影消失在混乱的厮杀场面之中,才齐齐的抱起月轻语的尸体,离开了这座算是困住月轻语前半生的天下第一庄。
决定永远退出江湖,虽然他们三人正是春秋鼎盛,心却已经完全累了,宛如苍老的老人,没有了好胜争夺之心,月轻语一死,他们也没有在江湖走动的心情了。
而且他们心里很清楚,风不惊能在这个时候没有要他们三人的命,就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们再不识趣的话,那么就真的是没有良心了,其实当个最平凡的人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和幸福。
当然段蓝枫等人的做法还有想法风不惊才没有功夫去管,他现在只想早点找到莫清逸。
他的娘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声呼唤又是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喊出的。
清逸,清逸,我的宝贝娘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刚刚才把月轻语处理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点什么的话,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的风不惊身形已经快的如风中残影,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一次次的掠过树丛假山还有来时的建筑物,可就是没有找到莫清逸的身影。
也正是因为这样,风不惊变得越来越烦躁,他一烦躁那天下第一庄就要遭殃了。
风不惊手中的长鞭就像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所到之处就没有一处建筑是完好的,全被风不惊疯狂的摧毁着。
“清逸,清逸,你在哪里?”这天下第一庄说大也大,要找一个人,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有点难。
心里惦记着爱人的风不惊再也不是那谪仙神祗的非凡男子,他就是个平凡的男人,他就是个深爱莫清逸的普通男人,他的清逸不见了,自己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怎能不让风不惊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