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州,象州不是有温泉?”默默咬着大拇指的指甲,“难道真的是那样……”
“怎么样么?你究竟想说什么啊。”我伸手将她的漂亮的指甲给拯救回来,“那幅画怎么了,你那么在意。”
默默瞪我一眼:“美人背美人背,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一开始看到那幅画就觉得奇怪了。”她思索片刻整个人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朝着外面跑过去。连带着差点撞到秦昱,秦昱看一眼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在转过头来看我:“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秦昱走到我身边:“手给我看看。”
依言将左手举高:“喏。”
“另一只。”
好吧,换一只。秦昱捧着我的右手,然后将一个冰凉的东西给套上,满意的左看右看。我抬眼看向手腕上的玉手镯,垂眸继续看书。秦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很是目光静静的看着我,许多时候他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是目光从来没有移开过。
很多时候这样安静的度过一个下午才是我们的相处模式。并不会说太多的话,我在做我自己的事情,秦昱静坐在一旁并不打扰我,目光却从未有一刻离开过。
“洛洛,陪我去个地方吧。”
我从书本中抬头看他,秦昱已经站起身走到我身后将轮椅着往外走,“那个老医生不是说了你需要外出活动才能让手骨长得更好?”
老医生有这么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虽然如此,我依旧没有出言反对。秦昱扶着我往下走,看着一层一层的阶梯然后直接横腰抱起:“这样比较快。”
“你……”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吓得将拐杖给丢掉了。楼下的车似乎等了许久,见到秦昱下来的时候,那个司机都要热泪盈眶了:“秦总……”
正当司机打算哭诉的时候,秦昱眼风扫过就让他乖乖闭嘴,我看着他们的互动心想着秦昱大概下午有事才对。怎么会忽然跑过来陪我坐一下午。司机驱车离开,临走的时候秦昱才给爸爸打电话:“岩叔,我带洛洛出门一趟。”
“好。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我们去哪?”我看着逐渐往城外走的车,“这好像是去机场的路。”
“嗯,我们去香港。”
我转头看向秦昱,后者老神在在的说:“子公司上市,我不得不出面,就一天就回来。”不行,这都成惯犯了。我撇过脸不再说话,秦昱见状凑过来问我:“生气了。”
“都成气包了。”他伸手掐掐我的脸,“转头过来给你惊喜。”
“干吗?”我转过头,然后嘴巴里被塞入一个东西,初时冰冰凉凉的,而后才感觉出浓郁的抹茶味道。我将嘴巴里的东西拿出来——八喜抹茶冰淇淋。
“别说是我给的,阿姨可不让你吃。”
哼,别以为一盒冰淇淋就能救你了。我将他手上的冰淇淋盒子拿过来,不过冰淇淋是很好吃。
我们刚刚下飞机,默默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秦昱将电话交到我的手上,自己躲到厕所里面去。
“你在哪?”
“香港。”
“苏洛洛,你!”默默在那头开始跳脚:“现在什么时候你跑香港,我跟你说那幅画有问题。”
“什么画?”
“那幅美人背,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后来我证实了,那幅画画的是你!”
☆、血腥玛丽
我赶紧捂住电话,看向秦昱的方向。还好距离这么远他应该没有听到。对于默默刚才的话我想了想才说:“这事你先别闹大,我明天就回去了,明天咱们再说。”
“我就说那个言栎有问题吧,你还不听我的。”
“默默,明天说。”
“好吧,那你赶紧回来啊。”
挂上电话之后,我深深的叹口气。这件事情越来越乱了,若是让秦昱知道估计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不过,言栎是怎么知道……我咬着下唇,这事还是先瞒着秦昱好了。
手里的电话忽然被抽走,秦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将电话放回座机上:“你发什么呆呢?”
“没事。”我抬头看向他,刚刚沐浴出来的秦昱显露出完完整整的男性美。若是放到别人跟前估计得喷碧血了吧。我伸手捞来一旁的拐杖:“咱们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得晚上了。”秦昱将毛巾丢到一边,然后扶着我站起来,俊美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需要我帮你洗澡么?”
好想一巴掌拍过去啊,不过估计那样我会重心不稳。我深吸一口气,完全将他当做空气忽视掉。秦昱见状也不生气,他摸了摸鼻子然后将我送到浴室门口:“小心一点,出事了就喊我。”
谁要喊你啊。我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将浴室门关上。
沐浴之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不过因为受伤的关系我洗澡有些麻烦,那过程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我出来的时候秦昱正在沙发上处理事情,他听到门开的声音抬头看向我这边,将笔记本放到一旁之后朝我走过来。
我的头发上包着厚重的毛巾,秦昱将我整个抱起来放到床边上坐好,然后轻柔的帮我压干头发上的水:“你先睡,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哦。”秦昱近期越来越忙,我从来不问他究竟在忙什么。思思那个小丫头说自从她老爸不用上班之后,每天就呆在家里伺候她妈,她都不想在家呆着了。秦晋放权的手段倒是快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秦昱接手会不会慌乱。
秦昱很享受为我吹干头发的过程,因为他匆匆忙忙的就把我拉过来了,连我特用的洗发皂什么都没带,为此特意让人从那边寄过来。他以指尖轻轻将头发梳顺,然后撇到一边低头在发心落下一吻:“好了,先睡吧。”
我从蚕丝被上方看他,他只留了沙发旁边的小灯给自己翻看文件用其他的灯都关了。眼皮越来越重,我翻个身沉沉睡去连秦昱什么时候上床的都不知道。
初醒的时候,我依旧迷糊着,秦昱正在落地窗前和别人小声说话。他回头刚好看到我坐起来了便轻声和对方说了一句就将电话挂上。等到他坐到床边上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他伸手摸摸我的脸:“我让人来个你换衣服,你先坐一会。”
“哦。”其实我可以自己换的,我扯扯他的衣袖,“衣服给我,我自己换。”
“好。”
秦昱来到香港的工作行程已经安排好的,什么时间点到什么地方都已经划分好了。从我们从酒店出门开始就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既然秦昱是主角,我在一旁自然会无聊。秦昱将自己私人手机递给我,我跟默默聊起天来。
“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有一阵子呢。他们正在签协议。”
“话说这么无聊的事情干嘛带着你,他干脆把你黏在身上算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好无聊。”
“可怜的娃,来抱抱~”
“嗯,抱抱。”
我和默默聊得正欢,忽然外面传出一片掌声,想来应该是签约仪式达成,那间公司正式在香港上市吧。我低头继续给默默打字,休息室的门口被人推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进来。他见到我也很是吃惊,我握紧手机呆呆的看着他。下一刻他已经闪到我跟前将我的嘴巴捂住用生涩的口吻说:“别喊,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什么东西?我眨眨眼,小心翼翼的点头不让那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割到我的脖子。
那个外国人轻轻地放开我,见我真的非常配合没有尖叫这才安心一些说道:“你很好,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
“就是……”那人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用中文形容那个东西,但是我露出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那人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了,他看着我茫然的摸样吐出一个字:“就是玉……”
玉?我偷偷的扫一眼墙上的挂钟——秦昱他们该回来了:“什么玉?玉镯?玉环?玉戒指?玉扳指?玉发簪?玉手链?玉如意?”
那人被我一连串的问题给弄糊涂了,显然这么多中文相加起来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其实他刚才所说的英文我知道,他是来找一根玉发簪的。那人呢喃了一会才说:“对,玉发簪,玉发簪。在哪里?”
“我不知道。”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你……”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那人想要把我拉来做人质却发现我已经离他一臂以外的距离。他刚想上前两步,房门别人推开。秦昱走在前头,他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将我护到身后,周围的人连他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呼喊保安的呼喊保安,抓人的抓人。秦昱转身看我:“你没事?”
“没事啊。”我刚说完,秦昱的拇指便轻轻的抚摸过我的脖子,“这叫没事?”
我看着他指腹上的血痕,我竟然没觉得疼呢。秦昱将自己西装上的手帕扯出来捂在我的脖子上:“你等一会。”
这时候的秦昱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乖乖的捂着脖子,看到他站起来朝身后的人走过去,那个外国人已经被制住了。秦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外国人还是有些骨气的,被两个大男人以膝盖压制的情况下竟然也没吭气。秦昱将他的左手从保安手中拿过来,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过:“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那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可是因为被堵住了嘴巴,我们只能从他惨白的面色上看出他的疼痛。我注意到周围的人似乎被特意清过,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直跟在秦昱身边的神秘黑衣人。秦昱重新拿过另外一只手:“最后一次机会了,说还是不说?”
那人正大喘气,秦昱等待了几秒之后,那人的右手同样以奇怪的角度折断了。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可是周围的黑衣人们竟然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秦昱低头看着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外国人:“好吧,既然你如此倔强,我成全你。”
他对着黑衣人点点头,转身来到我跟前将我抱起来:“我们回家。”他的手掌摁着我的后脑,将我压入怀中不让我看向外国人那边。四个黑衣人护着我们离开酒店,直接坐上一辆黑色suv。
坐上车之后,秦昱利落的从车上的小箱子里拿出医药包给我包扎。我半仰高脖子想到刚菜那一幕。那样的手法,那样的恨绝,心中有些寒意。
“秦昱……”
他将我脖子上的伤处理好,然后死死的将我抱在怀里:“还好你没事。”
就在刚才,这个男人神色冷绝的将另外一个人的手生生掰断了。而现在,他脆弱的抱着我,仿佛下一刻我就会消失一样。我靠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震撼耳膜,就在现在我闭上眼睛依旧能看见他刚才的动作。一声脆响之后,那个人的手骨扭曲到手关节刺出皮肤。那是怎样的疼痛。
“秦昱。”我伸手扯扯他的衣服,他轻轻的将我放开:“怎么了?”
现在面前的男人又跟往常的那个人一样了,温柔内敛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我看向前面看车的黑衣人,再看向他:“那个人要找玉簪子,究竟是什么?”
我感觉到前面开车的黑衣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秦昱也愣了一会才重新将我抱入怀中:“只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罢了。我倒是没想过他们竟然会来硬的。别怕,不会有下次。”
我知道他在瞒着我,事情的本身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我扫一眼前面开车的黑衣人,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所以我只能靠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说,好似已经接受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suv直接将我们送到机场,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原本只是在暗处保护我们的人全部都出现在明处了。四个保镖前前后后将我们围住,就连在贵宾候机室也是一样。
这样的情况一致保持到最后坐上飞机。那几个保安终于是不再我们身边站着了,改成做到我们身边。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早已耗尽精力,靠在秦昱肩膀上睡去。可是当我闭上眼的那一刻,在休息室里发生的那一幕再次重演。我蒙的睁开眼睛,对面的屏幕上正上演着枪战片。秦昱侧头温柔而担忧的看着我。
“秦昱……”你究竟是谁?
☆、碎肉拌豆腐
“秦昱……”你究竟是谁?
我可以感觉到周围人的警惕性一下就调动起来了。他们虽然带着墨镜却能让人很深刻的知道他们正在盯着你看。
秦昱摸摸我的头:“做恶梦了?咱们快到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你刚才就没吃多少东西。”
我最终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问题给压抑下去。有些事情不问会更加安全,这个道理我小时候就知道了。飞机平稳的降落到地面上,飞机落地的那一刹那,周围的黑衣人已经站起来的。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秦昱见状便抓住我的手:“没事,明天回到家就好了。”
这次我们回来,已经是深夜。秦昱说若是此刻回大院反倒会吵醒大人们,便带着我在市里的一家酒店开一个房间。晚上的时候依旧是他抱着我睡,偏偏这一次我怎么都睡不着,白天发生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眼前重演,就好像卡了机的投影仪一样。
秦昱微微支起半个身子,我转头看他,不用任何言语他便能明白我的害怕。他俯身轻轻的亲吻我的额头:“你吓到了,我从未想过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安抚性的亲吻过后,他将我抱入怀中翻个身,“那个人要找的是一枚汉代玉簪,价值三百万人民币。是秦氏集团从佳士得拍卖行买回来的。当时和我们竞争的还有一个外国投机公司。那个人应该就是受雇于那家公司的。他也是个亡命之徒,所以你不要太在意。”
“哦。”我将自己闷在他的胸膛上,“那那个玉簪呢?”
“现在么?”秦昱轻轻一笑,胸膛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点点头,他揽住我的腰起身,从一旁的床头柜上取来我拿来束缚头发的发簪:“在这里。”
这个发簪可是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带到刚才。我眨了眨眼睛,记起来这个发簪是那个替我打扮的女服务员帮我用来固定头发的。她做的那么轻易我都没想过这个发簪有什么含义。秦昱晃了晃发簪:“当一个东西回到它原本该在的地方之后,它也就不显得那么显眼了。”
我张了张嘴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秦昱帮我顺了顺头发,或许是灯光昏暗也或许是现在的气氛太过暧昧。他袖长的之间穿过耳后发髻,然后整个人俯下、身子来。我们彼此之间的气息如此接近,我的心吊到嗓子眼那儿。
唇齿相依那一刻,好像是放松了又好像重新进入另一轮的意乱情迷。他一手掌控者我的腰,让我整个人翻过来压在身下。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温柔和急切,炽热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湿润的感觉在耳际蔓延开来,我偏过脑袋然后闭上眼睛,总是感觉心中隐藏着一份不安感。
我也不是傻子,接下来他想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可是……秦昱抬起我的下巴,然后轻吻我的眼帘:“洛洛,睁开眼睛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