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顶洞内,白日的轻明不暗早已退去,洞壁石龛上的油灯幽幽亮亮燃着微黄泛蓝的光,此时已是山间夜时,激荡不息的水乳交融声也已不知何时没了声响,西岭寂静无声。
一方御寒的虎皮裘毯下,云歇雨罢后的两人相拥而眠,可青川却毫无睡意,如夜深邃的墨眼就这样目不转睛安静看着趴在他胸口上睡得正熟的叶寒,她愁云散去的秀眉,恬静无忧的睡颜,还有她浅浅缓缓的呼吸深深浅浅从她口鼻呼出,轻轻暖暖的就像明媚韶春时吹来的徐徐暖风,吹得他心间暖暖痒痒,温情无限蔓延开来。
而“沉睡不醒”的叶寒,其实早就醒了。
方才这场云雨犹如盛暑炎夏时骤然落下的一场倾盆大雨,虽短促急切却迅猛疯狂,自己久未欢爱的身子哪经得住这番狂风暴雨的摧残,自是被青川榨得一滴不剩,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好在青川知她身子不经弄,每每缠绵结束后都会给她续气渡力,给她舒缓身子不至于软绵难受,也让恢复气力的她早早醒了过来。
可……她还是迟迟不肯睁眼,长发掩脸静作睡颜,不愿醒来。
裘毯之下自己不着一缕的身子紧贴着青川赤/裸炙热的胸膛,本来这样欢爱后的温存与之前千百次没什么两样,可自从这次把话说开之后,她却无端生出几丝抹不开面的尴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意来,就像是思春的深闺少女刚偷爬上墙头就被骑马而过的风流少年一眼瞧见,然后莫名生出无限春心荡漾来。
两人相拥未过咫尺,如此近的距离青川怎会感知不到叶寒气息紊乱早已醒来,只是见她趴在自己身上没有丝毫动弹,还以为她是被方才那场欢爱给累坏了,整个人还处于初醒朦胧的状态,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姐姐可要喝口水?”青川开口轻轻问道,姐姐睡了这么久,之前还叫了这么久,嗓子应是干了,还是给她喂口水好。
青川想起身拿壶,可身子刚一动,趴在他胸膛上的叶寒便立即摇头不要,娇娇弱弱的身子光溜溜地窝在他的怀里,好小,就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一样,细细弱弱地好不招人疼。
“姐姐饿不饿,都这么晚了,我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大手摸着叶寒没几两肉的身子,青川关心问道。
叶寒还是摇头不语,头低埋在青川宽厚温暖的胸膛里不愿起来,任青丝凌乱覆面,掩去不能为他人所见的害羞娇赧。
一连摇头拒绝,还不说话,再配合叶寒这副开不了口的娇怯模样,青川关心则乱,不禁生起一番联想:肯定是方才自己动作没个轻重,把姐姐某个私密之处给伤着了,她一向脸皮薄肯定是说不出口的,所以才这般扭扭捏捏不说话。
“姐姐可是哪伤着了?”于是青川担心问道。
“……没……没有……”,叶寒还是埋首不起,支支吾吾否认着。
青川不信,着急起身翻身一看,盖在身上的裘毯一下滑落至腰际,结实健硕却不着一物的胸膛就这样毫无遮挡得露了出来。虽然方才两人是一直紧贴在一起,可突然映入眼帘,叶寒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媚色未褪尽的眼连忙别了过去,根本不敢跟青川对视。
见叶寒这含羞带臊的娇怯模样,青川要是再不懂就真是脑子生钝了,身下这小东西分明就是红鸾心乱春情荡漾,而且看这样子都不知荡到哪去了,酡颜娇艳似醉,水眸清盈含媚,好生勾人。
“姐姐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青川故意逗着叶寒问道,边说着手指还轻轻掠过叶寒娇红的脸颊,却只是将覆在上的几缕青丝拂去耳后,若有若无却无端撩得叶寒心慌乱得不行,连忙双手抱住自己春光大泄的胸脯。
见身下如此醉人春色,青川不禁玩心更起,俯身而下,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倏然一下落在叶寒脸上,让叶寒无处可逃,声声装作委屈,却含笑逗弄道:“姐姐可还在生我的气,怎么都不愿瞧我一眼?可姐姐方才还说你这心里已经有我了。”
“我……我何时这样说过,有证据吗?”叶寒脸皮薄经不起逗,耍着赖不肯承认,可脸上的羞赧就像是一枝灼灼盛开的绯色桃花,一直从脸颊开到耳朵根处,映得细白的脖颈也渐渐生出一片轻粉桃云来,将她的口是心非泄漏得一干二净。
青川看在眼里,心喜得不行,俯首亲了亲叶寒那张倔强的小嘴,好声好气哄着,“姐姐再说一遍好不好?说你这心里是何时有我的,我又是如何赖在你心里任你怎么赶也赶不走?姐姐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青川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她,叶寒哪抹得开这个面,自是不肯,举起一只小手推搡着几乎快全压在她身上的青川,小嘴依旧口是心非得很,“谁心里有你了?你别自作多情。”
青川彻底被叶寒这番小无赖样儿给逗乐了,双手撑在她头两侧,饶有兴味地看着身下这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不急不慢反问道:“那姐姐方才为何把我夹得这么紧,还抱着我哭着喊着不许我走?”
边说着,青川还使坏动了动身下那根又硬气来的坏东西,重重刮过还未消肿的小肉/核,惊得叶寒顿时娇吟难忍轻叫出声来。
“你……坏人!”
电流般的小高/潮退去之后,叶寒红着一张芙蓉面,又羞又臊又气,可看着满脸坏笑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始作俑者,却又因难为情说不出口来,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一时气急无法,只好一把扯过裘毯将自己裹住,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
西岭雪重风寒,夜里更不比往时,那裘毯之下的瘦弱身子哪抵抗得了深山里的寒凉如冰,所以叶寒一转过身去离开了他的怀抱,青川便紧随其后贴了过去,任她怎么挣扎拒绝都要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能让她冻着。
“真生气了?”见叶寒气鼓着小脸仍旧闭着眼不肯理他,青川也不急不恼,两人相识十几年他怎会不了解姐姐这些说来就来的小脾气小性子,虽然有时来得莫名其妙让他摸不着头脑,可也着实可爱,相处越久他越是喜欢。
叶寒也不喜欢孩子气十足的自己,她明明早过了肆意飞扬的年纪,可这些年与青川在一起的日子,她这脾气越发渐长而且说来就来,只要一不高兴就给他甩脸色,但无论谁对谁错青川都会先道歉,然后耐着性子哄自己。她这坏脾气就是这样被青川给宠出来的,她心里也清楚,她已经被青川宠坏了,宠得越发离不开他了。
对于这一已成之事,叶寒除了无奈也只剩下认命接受,可突然间她却打破沉默,牛头不对马嘴问道:“朱老夫子是你请来劝我来找你的?”
青川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所以她压根就没信过青川可能失踪遇险,数月不肯现身必定是有所图谋,而昨日当看见来端王府找她的一行人时,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心里也猜了个大概。能将灭褚大将陆知、玲珑公子公孙释,还有天下第一大儒朱老夫子齐聚一堂,除了青川有这个能力,整个天下恐怕就连龙椅之上的那一位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苦肉计!这就是青川煞费苦心与她玩的把戏。
“就知道瞒不过姐姐。”青川一听并未多少惊讶,一句未辩驳就在叶寒耳边如实全“招供”道:“我知道前段日子我的举动太过,伤着了你,你不愿再见我,我也不敢冒然出现在你面前再惹你生厌。我本想等你气也该消了再回来求你谅解,可没想到你会伤心至此,竟想带着阿笙悄无声息离开并州,离我远去。我知晓后虽心急如焚烧却也无计可施,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朱老夫子求助,请他在我‘失踪’数日之后亲自出面来找你商议寻我之事。姐姐你是个深明大义又重情之人,在西境安危与救命恩情面前,你断不会硬着心肠拒绝,也只有这样你才会暂时放下不愿与委屈肯见我一面。”
“活该,谁让你先不理我!”叶寒一声娇嗔轻骂道,却早将心软泄漏了个透彻,话里话外哪还听得出半点怨气。
姐姐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青川哪会不了解,手臂紧拥着她瘦弱的身子在怀,真诚道着这数月歉意,“姐姐骂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一人错。姐姐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叶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转过身来面对面直视着青川,认真问道:“那你呢,之前的那些事,你还生我的气吗?”
不需半点思虑,青川直接摇头,看着叶寒黑白分明的清眸,同样一字一句认真回道:“你去夏国见宁致远,我知道你是去劝他率国归降于北齐,打心底是为了我好,只不过我当时太过在意自己的感受,任由妒意肆意横生,无端伤了你,这事是我做得不对,平白让你受了委屈,你若还气,是打是罚我都受着,绝无一字怨言。”
当这几个月青川给她受的委屈今日却从青川口中说了出来,叶寒真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感想,释然、酸涩?她都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却也只如江南烟雨缭绕于眼眶中,结不成泪也落不下来,心中只有一片释然后的空白,唯沉默可配此时心境。
青川搂着安静听着的叶寒继续说着,“若真要说有,当我中箭命危之时,你情急之下说出的那番话,说真的,确确实实让我一直介怀在心。当时我就想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心不会再痛、再被你伤,说不定你还会因此记我一辈子,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姐姐今日与我说的那番肺腑之言,让我所有的介怀与心有不甘都烟消云散,因为我知道姐姐这心里其实早已有我了,对吗?”
缠绕在两人数月的心结终于解开,叶寒安静依偎在青川炙热而宽厚的胸膛上,耳边是他轻缓胜春风的温暖气息,她虽未开口回答,可一切尽在不言中,青川早已知道了她心中的答案。
其实青川比她更了解自己,在并州的这些年里她一直自囚于亲情与伦理之中出不来,她狠不下心割断两人数年珍贵的姐弟之情,也不敢正视接受青川那份太过深沉且步步紧逼的感情,即使她心里某个地方早已有微微悸动在怦然作响,可她还是选择当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假装不知道,视而不见,依旧充耳不闻。
想到这儿,叶寒不禁暗下自嘲一声,大概也只有她才会这般傻吧,自欺欺人至此。青川是何许人也,战场上运筹帷幄,血海中杀伐决断,如此善谋强势之人怎会允许她这个“敌兵”从他手中逃脱。
不对!
好似脑中有两根不搭界的线突然连在了一起,叶寒猛然睁开眼,浓且厚的疑惑满布眼眶,凝眉细想却久不见眉头舒解,疑云重重难被风吹散。
正如她方才所想,青川善谋且强势,而她一直以来的装傻逃避,他又怎会毫不察觉呢?也许在很早的某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至少比今日自己亲口告诉他时要早得多,只是不知是出于何种缘由令他一直保持缄默,未曾戳穿自己那拙劣的演技与早已遮不住的心思,而最令人奇怪的是,青川知晓后一直不说,反而是最终,竟然,莫名其妙地由自己先说出口,主动坦白自己不敢面对的心意。
“你是故意的!!”叶寒抬头盯着青川,一脸恍然大悟。
面对叶寒没头没脑说出的话,青川只浅笑不语,可如夜的墨眼中却忽而微微深邃一陷,精光透着狡黠,明显是在装傻充愣,顺便还有闲情逗着叶寒,“什么故意的?姐姐说的话,我怎么越发听不懂了?”
青川越不承认,就说明她的猜想越是正确。
被人摆了这么一大道,突然想通的叶寒能不气急败坏吗,于是对近在咫尺的始作俑者“严刑拷打”逼问道:“你还装!!朱老夫子,还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我……我后来说的那番话,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说,你是何时开始挖坑算计我的?”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青川的心思何曾这般简单过。
是,他是设下一局故意玩失踪,利用西境安危用众人逼自己主动来见他,可这应该不是全部。青川是想见自己不假,可那只是他其中目的之一,他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想让她认清自己一直遮掩逃避的事,亲口承认她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他。可恨自己一直被蒙在鼓中,不仅被逼吐出心声,还亲自送上门被他吃干抹净了,叶寒拢紧盖在身上的裘毯,心里那个一个憋屈,好不气恼,伸出粉拳连捶了这个坏人几下。
青川笑着任由叶寒发泄,等她累了趴在自己身上休息时,才开口说道:“姐姐这小脑袋真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我原以为至少能瞒上你几天……嘶……姐姐轻点,疼……”
“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快老实交代你的作案经过!”气急败坏的叶寒拧着青川腰侧的肉,继续“严刑逼问”道。
被叶寒这么一“威胁”,青川果真立马老实了,如实回答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早,我也是在你一次次被我拒之不见后,却还是像个傻子般依旧不停到军营来找我,我才渐渐察觉到,其实姐姐你并非简简单单是出于对我的歉意,而是你心里已真真有了我,在乎我,所以才会这般放低姿态一次次跑到军营寻我,就像曾经的很多时候为了回府见你一面,天再晚再黑,路再远再长,我也会不辞辛劳快马加鞭赶回来看你。”
“你才傻!”叶寒口是心非掩着自己被说中心事的心虚,身子却安静趴在青川宽厚结实的胸膛上,一耳听着他低沉缓缓如流水的声音剖露心迹,一耳听着他胸膛中沉稳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一刻好生安静,好生安心。
青川温柔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叶寒,低头轻吻下她碎发微乱的额头,宠溺附和道:“姐姐说的对,是我傻。你我夫妻六年,几千个日夜的朝夕相处,我竟然迟钝到现在才看清你的心意,不是我傻还能有谁?”
结实有力的臂膀拥紧着怀里纤弱瘦削的身子,肌肤相亲的亲密无间下是姐姐对自己从未有过的信任与依赖,也在这一刻青川忽然觉得自己残缺不全的人生终于完整了,此生他知足了!
“姐姐可知当我知晓你的心意时,我有多高兴,又有多惊愕,惊愕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生怕这就是我自己多年所求不得而幻想出来的一场黄粱美梦,聊以□□罢了。所以我才会继续躲着不见你,在数月漫长的等待中暗自设局、精心算计,然后步步为营,逼你、激你,都只是为了能听到你亲口说出你心里其实已经有我了。”
青川翻转身来将叶寒压在身下,带着老茧的大手小心翼翼轻抚着她的眉、眼、发,目光缱绻若江南的烟雨濛濛,而叶寒就是他青烟雨雾笼罩下的春水细柳、粉墙黛瓦、雨巷人家,她就安静立在自己眼中,从未如此心甘情愿过。
“姐姐,再说一遍给我听好吗?”青川痴痴凝望着叶寒,低声下气求之亦是情深所至。
轻且柔的暖语温风缓缓从上落下,恍然间让叶寒也不禁忆起云州那细蒙不湿身的三月烟雨,轻落在脸上,也如这般微润不觉冷,然后转眼忽见墙头粉杏花开。
倏然间叶寒心生一股无名冲动,抬起头主动吻上青川那方追问不休的嘴,轻啄一口又坏心眼儿狠咬一下他的唇瓣,本想躺下身子逃离,没曾想却被青川一把握住腰肢,俯首追下吻住她那方刚才做坏事的嘴,好生“教训”一番才恋恋不舍抬起头来。
“这……算是姐姐的回答?”青川墨眼深遂一笑,边问着,带着老茧的手指边轻揉着刚吻过的唇瓣,轻佻间好是暧昧。
方才主动一吻,叶寒也是冲动为之,没做多想,如今被青川“人赃并获“抓个正着,还步步追问,叶寒那刚褪去的娇红芙蓉面又生生蔓延开来,水眸心虚晃着恍若有阵阵涟漪泛起,晃晃悠悠荡碎一池明媚粼粼泛光耀人眼,乱人心,看得青川春心大发。
“你坏!”叶寒被青川逼得羞臊不已,娇嗔一声抱怨道。
青川俯身在上,近在咫尺,将叶寒此间娇羞的女儿家样看得一清二楚,深邃幽暗的墨眼浅浅含笑好是温柔,他的心间内更是软得不像话。
姐姐说得对,他就是坏。为了想要听到姐姐亲口说出对自己的真正感情,即便是她不愿意面对一再逃避,可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硬是一步步逼得她亲口说了出来,硬是费尽心机逼得她不得不真心接受自己。
他就是坏,他对她犯下的罪就是十恶不赦,他不会推脱,他会赎罪,用他余生去偿还她、补偿她。他也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骗她,他再也不会千方百计地算计她、瞒她、害她伤心,他已经住进她的心里了,此后谁也别想伤她,包括他在内!
情到浓时忽生静,青川无声凝望着娇羞别眼看向它处的叶寒,大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她的头扶正,让她无所逃避只能看着他,在那双黑白分明的清眸中可毫不费劲地看见自己的身影,真好!
“姐姐……”
两眼相望一空静,犹胜千言万语来,窥尽深情,随之青川的吻便缓缓落下,轻轻浅浅落在叶寒水媚含羞的眉眼处,细细碎碎落在她羞红似春花的脸颊上,小心翼翼落在她轻颤微开的朱唇上,然后唇舌交缠,一方悱恻春情盎然。
青川落在她身上的吻就如同一滚烫发红的烙铁,一寸寸烙遍她的全身,叶寒十指紧抓着身下狐毯,身子难受扭动着,可无论怎么扭动躲避都逃脱不了身子那股被青川点燃烧人的难受,烧得她全身发烫,心更空得不行,急需被填满,于是忍不住开口求道:“青川,给我。”
“给你,什么都给你!姐姐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是她现在要自己的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奉上。
若不久前那场久违初逢的欢爱是夏日里的一场疾风暴雨,那现在洞中的水乳交融便是春日里不见尽头的绵绵细雨,寸寸缠绵缱绻里,长夜诉尽长相思,铭心刻骨,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