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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了大约一刻多钟,说院子里有几株花儿?今年不能再开了,便着人挖走,又洒上了新的种子。”
  “而至于那几棵树,因着要检查底下的根苗,匠人用铲子挖了几铲,看过之后,很快就把土重新埋了回去。当时有雪青带人在旁边眼?不错漏地盯着,等几个?花草匠告辞走了,还让人把树下的土重新挖开,确认没有被他们动过手脚,这才放心。”
  叶芳愉耐心听她说完,才开口?追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这几日被人放进延禧宫去的?”
  宜嫔郑重点头,“是的,姐姐。”
  叶芳愉神色便若有所思起来。
  手里捏着木头小人,无意识在掌心敲了两?下。
  看得宜嫔唇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前些时日,她从贵妃娘娘这儿?得了指点,回去以后,便暗中加强了对延禧宫由里到外的掌控力度,每日清查三遍,连宫人每天?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通通记录在专门的册子上。
  但饶是如?此严密的看管,还是叫这东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延禧宫……
  当她看见雪青带着人从银杏树下将这东西挖出?来时,她顿时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只差一点,就被吓得生生要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直到现在,心头还一直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冷寒之意。
  看见那木头小人时,就如?同看见这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怪。
  偏贵妃娘娘却能做到神色如?常,不仅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能当成什么玩具一般,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拿在手里敲打把玩。
  ……不愧是蛰伏在宫中近十年,看惯了大风大浪的贵妃娘娘!
  宜嫔不由心生佩服,但还是默不吭声将视线移开,盯着叶芳愉旁边空椅上的浮雕花纹发起了呆。
  殿内一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芳愉被腹中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唤回思绪,这才凝了凝视线,重新看向宜嫔,轻声道:“不必害怕,将这东西直接处理了就是。”
  “还有那颗银杏树,要劳你这几日派人暗中盯着,莫要被幕后之人发现这东西已经不见了。至于旁的,先?静观其便吧。”
  宜嫔发呆到一半,思路顿了顿,很快回过神来,颤颤地看向叶芳愉手中的木头小人,“那,姐姐说,要如?何处理这东西?”
  叶芳愉神情冷淡,“当柴火直接烧了呗。”
  “啊?!”宜嫔有些惊疑不定。
  叶芳愉一怔,不知为何又想起来那日发现这木头小人时,杜嬷嬷的反应也与?宜嫔今日的表现如?出?一辙,显得很是忌惮。
  她刚开始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后来才想明白,古时候的人还是相?当害怕这类厌咒巫蛊之术的。她们可不认为这是封建迷信,要不然也不会吃斋拜佛拜得那么痴迷。
  咳了两?声,叶芳愉装作没事?人一般,把手里的木头小人往桌子上一丢,拉过宜嫔的手,安抚道:“没事?的,你就当作时日还短,咒术尚未生效,此时不过就是根普通的木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宜嫔的手隐在袖间抖了抖,声音沙哑问:“真,真的可以吗?”
  叶芳愉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可以的。”
  说话时,周身气质沉稳,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很快就感染了宜嫔,只觉心头的不安就好似潮水般飞快褪去,不再那般害怕了。
  宜嫔深深朝叶芳愉望了一眼?,抿着唇,低声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叶芳愉没说什么,把木头小人重新拿了起来,塞入袖子里,打算用膳的时候交给杜嬷嬷,她反正处理过一次了,有的是经验!
  ……
  宜嫔走后。
  叶芳愉懒懒用了顿丰盛的早膳。
  她头一回意识到吃东西也是件辛苦的事?情。
  明明都已经撑到吃不下了,偏杜嬷嬷几人还在旁边苦口?婆心地轮番劝诫。
  一日下来,仅是闻到一缕淡淡食物的香味,叶芳愉都条件反射性想吐。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暴饮暴食最是伤胃。
  于是便把杜嬷嬷和紫鹃几人又叫了过来,手把手教着她们做高热量食品,什么蛋黄酱、油炸串、糖油混合物……
  听得杜嬷嬷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是夜,叶芳愉的加餐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数量和标准。
  只……油腻了许多,吃完还是想吐……
  叶芳愉用了足足两?日才堪堪适应。
  三日过去,体重一称,发现自?己竟然生生胖了七斤。
  杜嬷嬷看完体重结果,心满意足继续往小厨房的方向跑,她要再接再厉。
  这边紫鹃扶着叶芳愉的手,却是满脸忧愁,“娘娘,皇上已经好些时日不来了,若您再一直这么胖下去,会不会……最后就不好减了?”
  叶芳愉一想,紫鹃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她问紫鹃:“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么?”
  紫鹃咬着唇沉吟了半晌,“奴婢觉得,七斤便已经足够了,娘娘接下来几日,只要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好,至于体型上……”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后退开两?步,眼?眸锐利地在叶芳愉身上梭巡了几圈,最后真诚建议道:“娘娘不妨试试,在衣服上做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