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还有皇家的热闹瞧。
从初一开始,宫中每日都会有人来宣召镇国公府的表小姐、也就是刚被封为乡君的那位进宫,也不多待,只半日光景,可是每次回来,身后总会跟着一大批的赏赐。
瞧那架势,仿佛恨不能将皇宫搬空。
两次过后,在她进宫的必经之路上总会围满了瞧热闹的人。
出于安全考量,赵焱甚至出动了御林军护送夏沁颜回府。
但是这样依旧抵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
他们乐此不疲的数着每天赏赐的数量,讨论着宫里天老爷这般做的原因。
如丰恂所预料的那般,当年卫诗的事再次被人提起。
静安侯、皇上、卫诗,好一个复杂的三角关系!
至于本该占有一席之地的夏耀祖则被不约而同的忽略了,那就是个头顶青青草原的活王八。
哦不,如今还要加上替人白白养了十几年孩子。
就问他呕不呕血吧?
夏耀祖当然呕,他都快要被气死了。
自从国公府来人,他就没有一天舒心日子,先是险些与薛家闹掰,后又不得已将薛氏送入别庄,接着更是引发了一系列波折。
嫡女破罐子破摔,不仅指责爱妾与管家私通,还将消息传播得整个临安城都知道,弄得上官、同僚和下属们,个个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爱妾自那日撞了鬼、受到惊吓后,一直缠绵病榻,有时还会说胡话。倒是腹中孩子□□得很,虽然虚弱,却并未流产。
庶女整天哭天喊地,不是在屋里乱砸一通,就是去找嫡女干架。
府中可谓是乱成一团,连最宝贝的小儿l子都日渐阴沉起来。
夏耀祖头痛欲裂,白日处理公务和杂事,没的休息,连晚上都整夜整夜的无法安寝。
他也怕啊,怕卫诗的鬼魂来找他索命。
这样的煎熬让他迅速消瘦下来,终于在某日午后一下子晕倒了。
然而,这次晕倒才算是真正拉开了他倒霉的序幕。
大夫期期艾艾的询问,他有多久没有房事了。
夏耀祖这才察觉,他的那处好似很久没了动静,连早晨以往总会精神抖擞的时候,也一直安静如鸡。
所以,这是……那处出了问题?
夏耀祖眼前一阵阵发黑,抓着老大夫几乎快要发疯,最终只得到一个“应当是压力太大、没有休息好,影响了某处功能,等调养一段时间,或许、有可能会有起色”的回应。
模棱两可,眼神闪躲,显然这个“或许、有可能”的机率非常低。
夏耀祖能甘心?
以后不能人道的打击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派人将大夫打了一顿后,他又在临安及附近几个城镇遍请名医。
药吃了不少,效果却一点没见,反而他“不行”的消息被闹得人尽皆知——
那个说实话却无辜被打的大夫不忿之下故意替他“宣扬”了一波。
这下好了,上官强制勒令他在家休息,具体怎么办等他上禀了皇上再行定夺。
然而,不等他上奏,京中就有消息传来,夏沁颜或许是皇上的子嗣。
跟男女关系有关的香艳事迹总是传播得最为迅速,也最广泛,尤其当涉及到皇家秘闻时,那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至于为什么是皇上的,不是静安侯的?
废话,不是皇上的,他那么上心干什么?肯定是皇帝老儿l验证过了!
而且渐渐有种说法传扬开,据说当年静安侯和卫家三小姐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只是被陷害了。
这种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当年的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明白,重点不在于男女那点事,而是破坏丰恂的名声。
至于主谋是谁……
“是你吗?”
夏沁颜单手撑着下颌,问对面正在挥毫泼墨的男人。
“当年陷害静安侯和我娘的人,是你吗?”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德佑两腿颤颤,差点站立不住,
只能拼命将头压得更低,恨不能缩进胸膛里。
哎呦他的小祖宗哎,您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么害怕做什么?”夏沁颜奇怪的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宫人,“作为最终获益者,这么怀疑才是最合理的吧?”
“最终获益者?”
出乎众人预料的,赵焱并没有恼。
他将最后一笔勾勒完,闲适的放下笔,表情饶有兴致,“你倒是胆子大,这些年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
“别人不问,并不代表他们不这么想。”夏沁颜撇嘴,“不问,恰恰说明他们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个事实。”
“那你现在问,是还存有疑虑?”赵焱看她,“你不相信是朕做的?为何?”
如她所说,从最后结果来看,他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因为他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因为您是个骄傲的人。”夏沁颜放下手,靠着椅背,双眸直视他。
“想坏丰恂名声的办法有很多种,不需要为此搭上您的‘女人’,那样会显得您很无能。”
噗通,德佑这下是真的给她跪下了,额头贴着地面,内心欲哭无泪。
他现在越来越相信乡君真是皇上的种了,瞧瞧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这吓唬人的功力,和皇上一个德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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