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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薇然视线在主席台前的领导那儿落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你们学校的百日誓师还挺有趣。”
  牧云歌不知是褒是贬的说:“小蝌蚪找妈妈,寓教于乐,当然有趣。”
  林圻言:……
  正巧这时候,有领导过来跟陆妈妈和牧爸爸说话。
  林圻言趁机小声问牧云歌:“为什么叔叔阿姨都来了。”
  她记得学校说来一个家长就可以。
  牧云歌牵起唇角:“因为有一个是你的。”
  林圻言愣住:“我的?”
  牧云歌:“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林圻言完全怔忪的看着她。
  牧云歌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半开玩笑:“你一这样看我,我就想弄哭你,还是留着到床上再看吧。”
  林圻言:……
  *
  小蝌蚪找妈妈的下一环节是水淹礼堂。
  原本林圻言还不明白,此刻她和陆薇然面对面站着,主席台上有宣讲人,他说一句学生跟一句。
  “亲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宣誓!”
  林圻言脚趾抠地,硬着头皮跟着大众念,“亲爱的阿姨,我宣誓。”
  这一句下来,不少学生笑出声,他们对面的家长也没有好到哪里,左看看右看看,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尴尬的时候会很忙。
  林圻言全程不敢抬头,悄悄瞥旁边。
  牧云歌站着,手插在口袋,和自己老爸面无表情的对视。
  等到这一趴结束,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回到教室。
  李露露趴在桌上,生无可恋:“我再也不要参加百日誓师了。我他妈快要把鞋扣烂了。”
  何鹤:“谁不是呢,我爸根本不敢看我,我俩一对视都想笑,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一句语气透着股广告词般心如死灰的抑扬顿挫。
  林圻言疲惫但笑出声。
  靠近走廊一侧的何鹤回过身,手肘搭在李露露桌上:“说起来,林圻言你对面的是谁啊,气质太温婉了吧。”
  林圻言看了眼牧云歌,“是云歌的妈妈。”
  何鹤顿了一下。
  李露露猛的从桌上爬起来,“我草!”
  韩思瑞探出个头:“我草!!”
  何鹤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好奇但什么都不敢问。
  牧云歌视线往这边一落,什么都没说,那几个人马上闭嘴转过身。
  林圻言:………
  百日誓师后,学习氛围更浓重了些。
  林圻言时常思考不出来答案就抓头发。
  牧云歌阻止了几次,无果。
  第一次模拟考试,林圻言没发挥好,掉出了年级前十。
  她当天情绪都很低落,连巧克力都不吃了,牧云歌学了个更高级的蛋糕,林圻言给面子也只吃了一口,然后跑到卫生间开始吐。
  牧云歌:……
  她皱眉,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比普通蛋糕好吃点。
  林圻言吐完从卫生间出来,两只眼发红,眼泪挂着要掉不掉。
  她看着牧云歌,鼻头一酸,泪水顺着脸颊流。
  牧云歌:“……这么难吃?只是看到做蛋糕的人都难受?”
  林圻言:……
  她噗的破功,边掉泪边笑,说话还有点断断续续,“不是……我……我就是心里难受……”
  牧云歌走过去,微微弯下腰平视她,伸手抹掉眼泪,“只是一次考试,没什么大不了,这次题目难,而且很多知识点比较偏,不用太放在心上。”
  林圻言不是心理脆弱的人,她只情绪崩溃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对牧云歌扬起笑:“嗯我知道。我没事。”
  牧云歌看了她一会儿,收回手。
  这之后,林圻言学习劲头更足了些,挑灯夜战是常事,刷过的题集堆了一整个箱子,不包括各种卷子错题集和成摞的资料。
  她努力了一个月,在第二次模拟中挺进了年级前五。
  唐子茜这个万年老二都对她啧啧称奇。
  天气越来越热的时候,六月就到了,夏季的校服是短袖长裤,电视剧里的短裙是不存在的。
  林圻言站在光荣榜下仰头,梧桐树高大繁茂,投下一片阴影落在她脸上。
  红色墙布上,第一名的牧云歌眉目精致神色冷淡,眼里是惯有的漠然。
  她看了片刻,转头。
  旁边的人和照片上是同一个,但眼里含着层笑,唇角微勾,撞上她的视线,碎光一闪而过,“怎么了?”
  林圻言心里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的念头愈加稳固,她摇了摇头:“走吧,我的错题还要再回顾一遍。”
  牧云歌失笑:“太用功了,言言。”
  林圻言挠了下鼻尖:“毕竟我女朋友这么优秀。”
  牧云歌笑意更深。
  六月五日,全校放假。
  六月六日,一班聚了几个人一起去看考场,互相勉励。
  六月七日早晨,林圻言和牧云歌在岔路口告别,各自奔赴考场。
  烈日汹涌。
  考场外的树荫下,家长三五成群翘首以盼。
  六月八日下午,林圻言第一个从考场出来,和两年前那天一样。
  金乌高悬,艳霞漫天。
  考场外的柏油马路上滋滋冒着热气,交警守在两边,车流都变小了,司机平稳又安静的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