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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天真,以为告知了学院是内野做的就万事大吉,被教官拖到操场责罚时还一脸愤愤不解的模样,甚至费尽口舌希望减少惩罚。
  她甚至寄希望于我,而我只是回答:“才十圈。”
  比起以前妈妈给予我的好孩子时间,这种轻微的惩罚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连十圈都跑不动,像是个小仓鼠一样,真的好脆弱,不使用任何工具我就可以掐死她。可我在这个学院里不能随便动手,教官还让我去带她一起跑。
  速度这么慢,可她满脸都是汗珠,喘气看着都费劲。我握住她的手腕试图加速,可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摔倒了,万一脸着地人没了教官又要找我麻烦,所以想了想我还是放慢了一点步伐。
  不过“咔哒”一声,她的手腕似乎还是坏掉了。
  原以为这件事过后有栖川会和其余人一样,拿看怪物的眼神看我,结果并没有,她脸上挂着古怪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问我要不要吃糖。
  我很好奇她还能露出什么样的生动表情,便歪歪头对她说,好啊。
  .
  逗弄有栖川真子成为了我的日常。每次我接近她时,她都会不自知地露出一瞬茫然失措的神情,犹如刚出生的奶狗一样无辜可爱。
  我直接叫她“真子”,她便在一瞬间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但下一秒又撇撇嘴妥协了。她似乎不擅长拒绝别人,我只要一直盯着她看,她就会说句“好吧”然后改变主意。
  有栖川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内心和我一样奇怪冷漠,却总是恪守着无聊的道德底线与社会规则,还试图改变我——她会一边夸我的人体刺绣好看,一边问我疼不疼。
  当然不。
  我这样回答她,结果她拧着眉,一副看起来比我还疼的样子。
  哦对了,有栖川真子是个很怕痛的人,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差得过分,她的皮肤颜色又是那种病态脆弱的苍白,之前我在她手腕上留下的青紫过了将近半个月才消去。体质也特别弱,有段时间我总觉得第二天可能就见不到她了,所以我试图带着她多动一动,说不定就能多活几天。
  一开始有栖川表现地也很积极,可但凡运动个十几分钟,脸色就像是下一秒即将死去了。后来,她说自己不想当搜查官,身体素质也不需要太好,没多久就放弃了提高身体素质,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阅读或者看我数蚂蚁了。
  “我还是当一条躺平的咸鱼好了。”
  有栖川真子嘀嘀咕咕着如此表示,总是生怕她不小心就碎掉的我也点头赞同:“没办法,你真的好弱好废材。”
  啊啊,她又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不满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摊开手,拖长音调问她要糖,她说她又生气了不想给我糖果了。
  “真子,你好幼稚啊。”
  我如是说道,却盯着她想着:像仓鼠一样,好可爱啊。
  我当然喜欢真子,并且我对她的喜欢和她对我的喜欢似乎不同。
  我知道大部分时间里,她看我的眼神和在看路边可爱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我也并不在乎,因为就算是作为宠物我也是唯一的能陪在她身边的那一只。
  我对她的喜欢更像是......占有欲?这是个蛮新奇的词,也许应该这么说。就像妈妈说他喜欢我,所以我是他的所有物,他占有我身体的每一处,也会改造他所不满的地方。
  我也想要拥有自己的东西,譬如有栖川真子,可我害怕在拿到之前就把她吓跑或者弄坏了,因此我选择慢慢来。
  .
  学院的日子很无聊,于我而言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有栖川真子。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在阳光下显得透明的苍白,注视着她执笔的手,甚至可以清晰看见青紫色的静脉在手腕皮肤下分岔的纹路。除却隐隐鼓动的动脉,从她的下颌一直到锁骨的位置都是平坦而光滑的,像是一张展开的画布。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用小刀镌刻或者绣满红线,使之布满属于我的痕迹,那样一定很美丽。
  “真子。”
  我兴奋地咬了下舌头,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我可以在你的身上刺绣吗?”
  她的视线从书本上挪开,转移,落在我的脸上,平静而又温和。她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而是竟然在认真思考我的提议,过了几秒后摇头:“抱歉,不可以。”
  “我知道刺绣是在皮肤表层。”
  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超级怕疼,所以不行。”
  我当然知道真子怕疼,她是那种拐角处撞到桌子都会疼出生理盐水的那种人,就算是表层的刺伤也肯定会让她哭出声,露出可怜又可爱的神情。
  同居之后的我发现,留下痕迹并不需要创造伤口,那只会在留下难以愈合的疤痕,她的心脏处已经有一个了,不需要更多。二十多岁的有栖川真子喜欢穿衬衫长裤,扣子总会扣到最上层的一颗,露出正中一小片皮肤,裤腿也会垂至脚腕。如果扯开她的扣子,或者将她的裤腿拉到膝盖以上,就会发现衣服下隐藏着层叠的暧昧痕迹。
  真子经常会阻止我往裸露的部位作标记,比如耳后喉结,比如手腕脚腕,有说是做实验的时候没办法披头发,遮不住,又有说如果被人看到会让她不好意思。但偶尔她会放纵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好吧什造,只能留一点点,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