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雌虫的情况有所好转,席勒松了一口气。
担心军雌有哪里不舒服,却忍着不说,席勒直接挨着雌虫坐在床上,平视克莱因的眼睛:
“克莱因,你刚刚怎么了?现在有哪里不舒服?”
担心自己问少将有没有不舒服,少将都会说没有,因此,席勒选择直接问“是哪里不舒服”。
克莱因本来确实要说没有的。
毕竟自己已经麻烦雄虫那么多了,就算是为了小虫崽,自己也不该去消耗雄虫一时兴起的怜爱。
但看着眼前这只雄虫的眼睛,里面没有其他雄虫的高高在上,没有不怀好意,只有关心和满满的担忧。
假如,他是说假如。
假如能让这只爱心泛滥的雄虫,更关心自己一点,那么自己的小虫崽,今后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雄……席勒,我现在没事了,刚刚……是抑制环的惩罚。”
克莱因说着,一边唾弃自己利用这只雄虫的善良,一边像分裂一样,冷静地观察着雄虫的反应。
果不其然,雄虫的表情有些惊讶,目光更是移向了自己的脖子。
“抑制环,是指你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吗?”
很好,雄虫的反应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克莱因正要进一步引导,却没有想到下一秒,雄虫直接问道:
“这个一定要戴着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取下来吗?”
克莱因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雄虫会主动提出,愿意摘下雌虫的抑制环。
毕竟没有一只雄虫会不享受,能够随意拿捏一只雌虫的感觉。
克莱因神色复杂地看向眼前刚成年的雄子,再次唾弃自己刚刚的自以为是:
“……我还在观察期,一个月内都不能取下的。一个月后想要取下来,需要……您申请和签字才行。”
“那像刚刚的那种情况,方便跟我说一下吗,为什么这个环他会惩罚你?”席勒指了指克莱因脖子上的抑制环。
“因为……”
克莱因的目光移向旁边的墙壁,食指在床单上不自在的抠了抠,“……没有近距离的接触您。”
克莱因语速飞快,席勒怀疑自己没有听清:“嗯?”
克莱因顿了下,又重新看向了席勒。这只刚成年的雄虫,果然单纯到对这些惩戒措施一点都不懂。
席勒:?
克莱因重新整理好措辞:“这个月里每天晚上0点过后,我需要和您保持一米内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说明我服侍不周,抑制环就会对我进行惩戒。”
饶是有所准备,席勒还是被这严苛的规定震惊到了。
“……可是万一雄虫有别的雌侍呢?”
席勒的本意是,要是雄虫有别的雌侍,并且不想每晚都见到你,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要由雌虫来承担痛苦的后果吗?
结果在克莱因听来,却是席勒委婉拒绝自己,并且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和自己呆在一块的意思。
自己还在期盼些什么呢?
克莱因苦笑,却还是克制自己,冷静地回答雄主的问话:
“这说明雄虫对我很不满意,不愿意让我服侍,是我做的不好,应该要被惩罚的。”
席勒现在想要骂娘了。
堂堂一国将军,战场上威风凛凛,保家卫国,杀敌无数。
嫁人后却需要做低伏小,忍气吞声,在没什么本事的雄虫面前夹紧尾巴做虫,小心翼翼的伺候,随时要看雄主的脸色过活,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想到这儿,席勒对于雌虫糟糕的处境,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同时,他再次心疼起眼前的雌虫,心疼起这位年轻的少将。
雌虫宁愿忍受被抑制环惩戒的痛苦,也不愿意提前告诉雄虫这件事,并寻求雄主的帮助,那一定是因为他认定了说出来后,自己的处境反而会更加糟糕。
席勒作为非本土雄虫,原本就没打算三妻四妾。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将克莱因少将,作为雌君迎娶进门。
“克莱因,你该更信任我一点的。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难受。”
一家人吗?
克莱因瞳孔地震。
这位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少将,脑子宕机三秒钟,而后再次捋清自己目前在雄虫心中的定位:
可以一起生活,但没有爱。
虽然没有爱,但愿意收容自己。
见雄虫情绪还算平和,克莱因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再平易近人的雄虫,面对犯错的雌虫,再如何宽容,也是有限度的。雌侍手册里有规定,雌侍对雄主的隐瞒是大忌,是需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现在雄主质问自己的隐瞒,即使不下死手,一顿较轻的鞭打和罚跪是免不了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克莱因说完直接翻身下床,“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预判到克莱因要有大动作,但没料到少将会一言不合直接下跪,席勒一时间甚至没能拉住。
“呃……你那个,”第一次被雌虫跪,还是一位少将级别的军雌,席勒罕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少将这是做什么?”
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后,席勒立刻侧过身,抓着克莱因的手臂,就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