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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炮弹落下、发生了一串爆炸之后,一挺马克沁连同主副射手被直接命中,当场就给直接炸飞起了老高。
  剩下另一挺马克沁,因为炮弹落点稍远了一些。
  虽然主副射手在飞溅的弹片下,一声不吭地就被放倒在地;可是最少那挺重机枪仅仅被掀翻,没有被直接炸飞。
  见状之下,四连长顾不上一个合格的机枪手,可是需要相当的经验才能承担,本次炮击的伤亡损失巨大等。
  一路飞奔过去之后,飞快将被掀翻的马克沁给扶了起来。
  可当他嘴里刚叫出一句‘给我来个副射手’,把着重机枪开火的时候,却是发现不知道这玩意哪里出了故障,根本就无法开火。
  而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阵地上因为失去了关键的火力压制。
  就算四连剩下的战士们,将手中的步枪大栓拉到飞起,打出了一个最高的射速,小鬼子剩下的二百来人,依然是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到了阵地前四五十步之内。
  按照这样一个速度,靠着步枪火力明显是挡不住他们了,鬼子很快就能冲到了阵地中。
  当机立断之下,四连长嘴里吼出了一句:“手雷~”
  在这样一个命令之下,一些些的‘duang、duang~’声响起;那是一个个小甜瓜手雷在被拔掉了保险销后,在战士们的头盔上砸了一下。
  然后被抡起的手臂,如此地扔了出去。
  包括了四连长本人,也是这样的一个操作。
  不同的是,在将手雷扔出去了之后,都没有等到它们落地和爆炸,四连长的嘴里又吼出了一个新命令:
  “上刺刀,将这些小鬼子赶到江里去喂鱼~”
  说话间,他捡起了身边一个战死战士的步枪,从对方腰间抽出了一把刺刀,‘咔嚓~’一下就给卡到了步枪上。
  接着,在连绵的爆炸声中,四连剩余的战士们随着他们的连长,有一个算你一个,全部从阵地中冲了出去。
  二十分钟之后,步兵第二师的师长陈塘,行走在了这一个阵地上。
  就算他已经算是资深的战队成员,大大小小的战斗早就经历了无数,行走间神色也是无比动容了起来。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好些不过只有十八九岁的战士,完全是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在临死前也是掐着对手的脖子。
  甚至有些人的嘴里,还咬着半块耳朵、又或者是一根手指。
  其中好些面孔,陈塘依稀间还有些印象,之前的时间里应该是见过。
  想到当初在东爪哇的岛屿上,自己与他们一起训练、谈笑的场面,陈塘一时间有些悲从心来。
  可是最终,他也只是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拍了一拍因为一战之下,一个完整连才剩下了区区三四十人,所以整个人都崩溃了的四连长。
  嘴里轻轻说了一句:“带着兄弟们退下吧,二连会来接替你们的防线。
  下去之后好好休息,战后四连会得到优先的补充,四连会一直都会存在的。”
  听到了这样一句后,四连长猛地就是大哭了起来;那一个凄厉的哭声,让其他人听在耳朵里都会眼眶一红。
  就在陈塘打算开口,安慰一下这位手下的中尉连长。
  一个通讯兵就跑了过来,嘴里匆匆地说出了一句:“师长,锋大人的电话。”
  野战电话这种没有多少科技含量的东西,对于狼青等人自然是非常轻松就折腾出来,如今都安装到了连一级的阵地上了。
  所以陈塘没有跑多远,就拿起了电话。
  听到了锋锐有些失真的声音,在听筒里传递了过来:
  “陈塘,这几天小鬼子的进攻非常疯狂,你们二师能不能顶住?实在不行的话,看门狗和熊大的第一师,可是一直嚷嚷着要将你们换下来。”
  一听这话,陈塘立刻就是炸了。
  嘴里嚷嚷了起来:“谁特么的顶不住了?只要我们第二师在,鬼子死光了也别想成功跨过鸭绿江。
  告诉看门狗那货,哪里凉快就哪里待着去。”
  不过在陈塘嘴里的下一句,嘴里的语气又变得哀伤了起来:
  “顶还是能顶住,但是在鬼子的炮火优势下,我们第二师的伤亡太大了一些,好些连都被打残了。
  所以之后的战斗中,必须保证对鬼子的炮火压制;不然这一战后,我们第二师怕是要元气大伤。”
  听到这样一个说法,轮到锋锐开始沉默了起来。
  主要是在之前双方的炮战中,鬼子一方仗着数量更多的火炮,训练时间远远更长、更成熟的炮兵。
  让防线上的独立炮兵旅的一、二团,在损失上很大。
  火炮和炮弹还好,目前还剩下了相当的数量;可是炮手的损失尤为严重,都到了有炮、没有足够多人员操作的程度。
  可在稍微地迟疑了一会后,锋锐还是在电话里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没问题,今天你们再稍微地坚持一下,明天我就保证鬼子的炮火,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轰炸你们了。”
  在挂掉了电话后,锋锐对着身边的警卫员喊出一句:
  “备马,去张家堡~”
  ……
  话说!锋锐当然没有办法变戏法一样,在忽然之间就变出一堆需要长时间训练,算是高级技术兵种的炮兵来。
  问题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
  如今在‘张家堡’那里,聂世成等一众从平嚷城溃败下来的淮军,算上了军官之后,一共有着13072人,目前就被监视居住在了那里。
  其中还是有一批在大青来说,算是最为顶级的炮兵。
  以锋锐有些看不上他们,但是现在的话,锋锐打算就是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也要让这些炮兵顶上来。
  然而,让锋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个所谓的动员,远远比起他想要的更为轻松。
  如果一定要说上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早在半个月之前,老马这一个现代位面是正治老师的新手菜鸟,就已经在做着这些淮军溃兵的思想工作了……
  当锋锐等一行人,制止了守门战士准备通告的举动,缓缓走进了屯子大门的时候。
  一场忆苦思甜的诉苦大会,正在‘张家堡’这里进行着。
  不对!因为对不起了大会,这种比较正式的形式,老马当年展开的场面,更不如说是大家一起在闲聊更为合适。
  在老马看来,这样更能让一众淮军俘虏们,放下心中的所有的防备,将最为真实的情绪调动出来,从而达到最好的思想工作效果。
  事实证明,这样一个做法的效果极好。
  在午后的时间里,刚刚吃了一顿油水十足红烧肉的一大群人,不分彼此的身份和地位,或蹲、或坐在了巨大晒麦场上。
  一边晒着太阳、抽着泗水城卷烟厂,所出品的‘红双喜’牌香烟。
  一边在嘴里,聊着大家各自家乡的一些风景、美食、习俗;又或者说着,当前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等。
  由于共同的悲喜,大家很快就将精神完全放松了下来。
  谈到差不多的时候,一个早就被安排好的淮军战士,站起来后就大声地问出了一句:
  “玄戈营的兄弟,你们每个月的军饷是多少啊?看你们这一身上好的行头,胡门主也是舍得花钱的主,应该不老少吧?”
  这样的一句才是一出口,几乎所有的淮军俘虏们,都是本能地闭上了嘴巴,竖起耳朵聆听了起来。
  主要是到了现在,他们最为关注的事情还是自己未来的去向。
  目前来看,应该是有两个选择。
  其一,自然是最初玄戈营许诺的那样,等到这一战打完之后,发给他们一笔盘缠任由就此离开。
  可离开后,他们能去哪里?
  继续去大青、李中堂手下当兵吃粮?别逗了,到时候他们的对手,估计就是玄戈营的这些兄弟了。
  以最近的相处和了解,他们自问哪里能打得过玄戈营的人。
  回家种田?这一个说法,说得好像他们家里有多少田地一般。
  他们老家那里,真要是家中有着足够田地,当初他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提着脑袋出来当兵吃粮了。
  其二,自然就是主动向老马大人要求,就此加入玄戈营了。
  可在玄戈营中当兵吃粮,每月的军饷是多少,能不能足够他们养家糊口;还有打仗的时候,长官将不将他们当人看?
  战死之后,上面又给多少抚恤等,家里的孤儿寡母该怎办?
  这些可是要提前问清楚了,才好做出决定。
  面对着这样的问题,一个老家是鲁省青州地区,最初以招工的名义去了南洋,但最终还是加入玄戈营步兵部队。
  满打满算,入伍时间都只有大半年的汉子,笑着回答了起来:
  那可不,俺们胡门主对麾下的兄弟大方这一点,那可是没得说。
  每天的伙食你们看到了,有肉、大米饭和馒头管饱;这还是附近买不到什么新鲜肉食和水果了,不然只会更好一些。
  每月哪怕是大头兵,也有着六两二钱雪花银的军饷,老兵和军官自然就更高了。
  另外一年四季中,都各发放一次衣服、鞋袜;平日里的肥皂、洗头膏、毛巾、牙膏和牙刷这些,也是按时发放。
  以上这么好的伙食,还有发这么多的东西,全部都不用扣钱。
  六两二钱的雪花银子每月按时发放,保证全部到手。
  当上几年兵后,就算不继续当兵了,胡门主也许诺过给大家安排一个可以过生活的差事,每月的工钱绝对足够生活。
  若是战死了,媳妇安排工作,父母玄戈营负责送终,儿女负责养大。
  不过军中的军法也是森严,更没有什么开拔、大战之前,需要好好犒赏一下才能打仗的说法。
  与你们淮军比起来,算是有得有失吧。”
  其实在听到了以上的说法之后,一众淮军俘虏们的心中,对于加入玄戈营的事情,立刻就很是心动了起来。
  因为同样是当兵吃粮,玄戈营的待遇真心让人眼珠子通红啊。
  再说了,他们还想着打鬼子报仇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没有立刻开口嚷嚷着‘玄戈营还要人不’这些内容,心中还有一些顾虑。
  而好像是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一样,那个鲁省汉子继续说了起来:
  “当兵吃粮嘛,哪有不危险的事情,可首先我玄戈营打仗,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是为了种花民族的崛起,是为了不受鬼子们的欺负。
  是让四万万的同胞,可以挺直腰杆站在这世界上。
  还有关键的一点,在面对这强敌来袭,每次拼刺刀的时候,所有当官都不会嚷嚷着‘兄弟们顶住’,而是带头冲上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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