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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头方升起,他记得昨夜是拉上了窗帘的,但不知道为何阳光刺眼,他皱着眉头睁开眼,发现了顾培勾着背坐在了床前,脑袋埋在胸前,一直唉声叹气。
  萧肃坐起来,声音惊动了顾培,他侧头看了一眼,又垂下脑袋,懊悔的继续叹气。
  “干什么?”萧肃掀开被子一看,还好大宝贝儿还在,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摸裤子穿上,然后坐到顾培身边问话。
  顾培脸色不如平常那样红润,头发乱蓬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对这场性事发表两句感言,但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扁嘴说:“不是说好有30倍的快感吗?”
  萧肃思考了一会,他觉得春宵一度后顾培会举刀宰了他,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平静,问的话也叫人啼笑皆非,如果不是顾培现在脸色太糟,他还会调侃两句,只是再急切,也知道顾培心里烦躁,便压低声音说:“那我让你草回来。”
  顾培听得脸色纷杂,这叫什么事,他们俩感情是打架吗?你上一次,他上一次,整的和三级片似得。
  “你踏马说什么鬼话?”
  见顾培脸色好了一些,眼神也有了光彩,脸颊上有了红晕,萧肃有了点心思,暗戳戳的去牵顾培的手,安慰他说:“还痛吗?”
  顾培闻言,蹭的坐起来,直接掀翻了萧肃,萧肃滚到了地上,好在垫了地毯,脑袋只是轻轻的磕到了。
  这人闹脾气都别人暴躁,萧肃顿时收了心思,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慌乱之中,攥住了顾培的裤腰。
  顾培生于豪门世家,从小礼仪得体,上岗总裁之前,还特地飞去伦敦上过了英国皇家礼仪课程,走起路来那是浩浩荡荡,这大长腿一迈,被萧肃直接拉掉了裤子。
  萧肃收回手,顺便掸了掸头发,一副姿态得体的模样,“对不住,我赔你裤子!”
  “我缺的是裤子吗?!”顾培暴怒,额头青筋暴起,眉间拱起个山来。
  “那······我可以再提供······”
  “你闭嘴!”顾培跳脚,望着凑在自己面前他萧肃笑吟吟的俊脸,脑子里就出现了昨晚上,他附在自己身上,不时亲吻自己脸颊眼睛还有鼻子和嘴巴的模样,顾培咬唇甩甩脑袋,伸手指着萧肃鼻子怒骂:“再讲一句,我叫你们萧家断子绝孙。”
  萧肃风飘云淡,嘴角弯弯,眼里有了更多笑意,“我可以过继,反正男人也不能生孩子。”
  顾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拧眉思考了片刻,顿时脸烧红,啐了一口说:“别瞎几把说!老子走了!别跟着老子!”
  萧肃没敢跟上去,直愣愣的看着顾培推门而出的背影。
  顾培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都是仪态得体,潇洒风流的模样,从来不会这样脏话一句一句往外面蹦,更不会指着别人鼻子怒骂。
  萧肃呆立了一会,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撂在床上,转首听见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走到窗前,看见顾培气冲冲的上车发动汽车,一溜烟的没了人。
  “哎,那我的车唉···”
  萧肃脸色惨白地站在窗前,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手悬在胸前,紧紧的捏着衬衫上的扣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叙把自己家钥匙丢给了高敛。
  “我妈有时候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你没通告的时候,可以去看看我妈。”
  “你自己不回去?”高敛拿到钥匙,先是一喜,得了欢儿的凑到江叙面前,像及了一只等待被顺毛的大型犬。
  “就还有点不好意思。”江叙伸手在他脑袋上薅了一下,喜滋滋的说:“你头发可真多啊!”
  高敛摸到江叙的手指,拉到自己唇边,亲了一下,“我下午没事了。”
  他柔软的双唇呵出一口滚烫的气息,缠绵的叫人脸红心跳。
  江叙嗖的一声抽回手,扭过头去,试图掩盖绯红的脸颊,“干什么呢?脏不脏啊?”
  “不脏。”高敛跟过去,又攥住了江叙的手,低头郑重的吻了吻,然后抬头,笑问:“可以请你和我约会吗?”
  江叙瞧得呆了瞬间,但立马就清醒了,他抽出手机,点开行程表凑到高敛眼前,颇为冷静的说:“我下午有通告,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呢!改次再说。”
  高敛的神情落寞了些,眉毛耷拉下来,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扬起眉毛,咧嘴笑说:“那我们下次吧。”
  江叙望着高敛的笑脸,感觉心脏被刺了下,涨涨的发疼,高敛显然是失望的,江叙心里太明白了,如果高敛和他发脾气不开心的话还好,但是高敛这一副迁就自己的模样,叫江叙极其不好受,他咬咬唇,脱口而出:“约会吧!”
  高敛啊了一声,有些不明白的歪过头,“不是说有通告吗?你要推了?”
  江叙摇摇头,心里也有些期待的,他们俩虽然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了,但真的没有好好约会玩过,这么一想,忽然心情就雀跃起来,他想了想说:“我通告大概六点多就能结束,一结束我就去找你。”
  “好!”高敛急急切切的回道,然后低下头含蓄一笑,总觉得开心的不得了,连手也不安分的在江叙腰间游走,“那我定个餐厅,先吃个饭,然后我们去看一场午夜电影好不好?”
  江叙微微笑,他轻轻拍掉高敛的手,“你定。”
  “好。”高敛笑的合不拢嘴,收手不再乱摸,“一结束就要给我打电话啊。”
  “知道。”
  “如果晚一点也没关系,反正结束就要给我打电话!不论多晚我们都要去约会。”
  “高敛!”江叙忽然板起脸,瞪着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高敛。
  “啊?我是不是太啰嗦了。”高敛有些手足无措,想解释一下自己的焦急期待的心情,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呆呆的看着江叙的那双发亮的眼睛。
  江叙却忽然捧起了高敛的脸庞,自己顷身上前,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很快又很轻。
  “冷静点,听我说。”
  “啊···”高敛怔怔地,忽而笑起来,然后忙不迭地的点头,“好,我听你说话。”
  江叙扬眉,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字正腔圆的说:“我江叙今晚一定和高敛约会,不迟到!不早退!不会鸽!”
  高敛嘿嘿一笑,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敛着眉毛说:“你再说一遍,我录个音。”
  高敛还真的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录音软件,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江叙,巴巴的等着。
  江叙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故意颔首低头,然后粲然一笑,他知道他这个角度是最好看的,每一次拍摄都会用这个角度去怼镜头,不论谁看了都说绝!
  果然高敛看呆了,瞳孔都放大了些,面颊唰的红起来。
  江叙趁着他发呆的瞬间,快速的凑到他手机前,昂声大喊:“高敛是个傻逼!”
  高敛:“······”
  “好玩吗?”
  高敛:“好玩。”
  江叙咧嘴笑,他拍拍高敛的肩膀,送他一个wink,然后拿起手机,“我走了,好好的待着,快结束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高敛还是把录音保存起来,他收了手机,送江叙到门前,说:“我会叫华研去接你的,我不开车了,想喝一点酒。”
  江叙已经走到花园了,他听见高敛说要喝酒,一个刹车止住脚步,扭头问:“你要喝酒?”
  “不喝多。”高敛摸摸鼻子,耳朵发红,“真的不喝多。”
  江叙似信非信,他知道高敛以前酗酒,加上爷爷骤然去世,完全就靠酒活着了,他们俩吵架那会,他也拎着酒瓶子到处晃,现在想起高敛当初的模样,江叙心脏一阵紧缩,他不敢让高敛变成以前的模样了,可是直接让他别喝酒,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江叙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去说,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怎么了?”
  江叙话还没讲出口,抬头发现高敛已经站到自己眼前了,江叙被他猛然上前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定了定心神说:“没事,我在想要不要就随便吃一点,不喝酒了吧?”
  高敛还以为他要后悔约会,听见他在纠结酒的问题,连忙长长的舒一口气,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抵在江叙眉间,硬生生舒展开江叙的眉心,“别担心,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喝酒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喝酒了。”
  江叙看着高敛温柔的眉眼,眼里都是自己的模样,不由心热起来,要不是顾忌在屋子外面,他就会吻上去,“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
  “别怕。”高敛微微笑,手指尖在江叙额头磨搓着,似乎在安慰他。
  “嗯,好。”江叙点头,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表情柔和了许多,他环视四周没见到有人,便上前拥抱了下高敛,低声在他耳边说:“有我陪你的。”
  “我知道。”
  “我要出去工作了,我们待会见。”江叙回身,望着高敛的眼睛,确认他没有不好的情绪,然后才转身离开。
  等江叙走了以后,高敛给萧肃打过去电话。
  萧肃正难受的饭都吃不下去,抱着杯枸杞茶在落地窗前唉声叹气,一听见电话声音响,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摸到桌上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喜滋滋的喊:“顾培~~~”
  “我,高敛。”
  萧肃脸上的笑脸瞬间凝固,语气一百八十度急转,“干什么啊?有事啊?”
  “有事。”高敛和萧肃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面蹦,仿佛多说一个字要他命似的。
  “什么事啊?”萧肃松了松领带,又躺回沙发上了。
  “我想问问恒达的事情。”
  “恒达啊?”萧肃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恒达的名头,“隋家的公司,你要干什么?”
  “你有熟人吗?”
  萧肃把通话切成了外放,随即仰头陷在沙发里,动也不动,“我和隋孟书就挺熟。”
  高敛挺满意,问句都省了,直接吩咐:“你安排我和他见一面。”
  萧肃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好,我叫秘书安排一下,确定了时间和你说。”
  “嗯,谢谢。”
  临挂电话,萧肃好奇起来高敛找恒达老板隋孟书的理由,问:“干嘛找隋孟书?你又不是他家公司的,要和恒达合作吗?最好别吧,他现在一颗心挂在他那个媳妇身上,没空搭理你的。”
  “不是合作。”
  “那是什么?”
  高敛的话终于多了起来,但还是简短的解释了理由,“我的朋友在他公司下面,最近快解约了,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萧肃闻言立即皱眉,他没有再追问了,只说:“我等会帮你问问。”
  “我等你电话。”
  萧肃挂了电话,便叫来秘书,问:“你给我查个人,叫江叙,查清楚他是哪家公司?是不是最近要解约了?”
  秘书一推眼镜,“不用查,上次就查到了,他是隶属于恒达文娱的演员,和恒达三年签有合约,今年就要解约了,按照时间,大概就是月末。”
  萧肃了然的点头,他就猜到了高敛说的朋友是江叙,自从在沙滩上看见他们二人亲吻以后,他心里总不是滋味,虽然在片场的酒店没有和江叙谈下去,但是萧肃觉得,任何一个演员,不,是任何一个人也抵挡不了金钱的诱惑,如果当时江叙拒绝自己,那只是因为钱出的不够多。
  如果给的钱够多,萧肃认为他会愿意陪自己一晚。
  当时争那口气是为了给顾培看看,江叙那种人不值得顾培喜欢。
  对于江叙,萧肃本能的不喜欢,大概是出于嫉妒。
  想到自己的表兄弟也被江叙玩的团团转,他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要给江叙铺路搭桥,他就不!
  萧肃狞笑起来,咬牙切齿的吩咐秘书:“你现在给我弟打电话说隋孟书最近没时间,问他下月六号见面行不行?”
  秘书眉头一皱,“老板,谁是你弟?”
  萧肃气的打人,“高敛!”
  “哦,好的,我立即去办。”秘书闪退出门,顺便给萧肃带上门,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和高敛通完电话,秘书推了推眼镜,继续进去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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