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用冰螭化身,变化了一个大和尚,也就是图一个好玩。
岳瑾求他给娘亲治病,王崇并无如此耐心,答道:“若是你娘亲在左近,我顺手救人也不妨,指望老僧跋山涉水去救人,未免有些太累人。”
岳瑾忍不住叫道:“大师慈悲为怀,为何见死不救?”
王崇笑道:“如是我见人就救,从这破庙排出百里都能有人,你娘亲如何就能排在别人面前?”
岳瑾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娘亲与别人自然不同。”
王崇摸了把下巴,笑道:“也是!但又跟老僧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耐烦继续跟这个书生纠缠,刚才还觉得这书生心地不错,此时却没了耐心。
捏了个法诀,身形忽然隐去,连带那头白虎一起不见。
王崇这边身影才隐,就听得贼秃之声,污言秽语不绝与耳。
“这书生……”
王崇也不值当跟一个凡俗计较,伸手一拍白虎精,叫道:“且带路,回去你的巢穴。”
白虎精不敢怠慢,带了王崇一路向深山行去,不过半日,就见到一座山洞,七八头小白虎在洞前玩耍。
这七八头小白老虎十分可爱,毛茸茸的,就如七八个玉雪团子相仿,在地上滚来滚去。
王崇探手拎起一个,这个小东西还跟他奶声奶气的发威,被王崇揉了两下,就可怜巴巴的叫屈,小耳朵都耷拉下来,怂的一笔。
白虎精见这个大和尚,随意玩弄自己的虎崽,却也不敢吭声,只是暗暗念叨:“千万莫要起杀心!”
王崇正思忖,该如何处置这几头虎崽,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挑挑,有没有一个额头上有三点黑斑的小崽子。
王崇笑道:“却有两头。”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收个徒弟!
王崇惊道:“这可是妖怪?”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传丹鼎法便是。
王崇心道:“这却没什么!”
他一袖袍收了这群虎崽,闯入了白虎精的洞穴,瞧了一眼,不由得皱眉,打了个转又出来了。
这头虎精的巢穴,有许多人骨,王崇顿时就有了杀心,暗暗忖道:“本来还想着,就算这头虎精有吃人的行径,收它做个小畜也不妨。但这巢穴如此多人骨,还是不留了。”
王崇正要出手,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莫要杀。
王崇骂道:“这种吃人的妖怪,留着作甚?”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哪有杀其母,收其子为徒的道理?
王崇正想要说:“这几头虎崽,我也没说要收徒。”忽然心头凛然,反问道:“这几头虎崽,莫不是你的私生孩儿?”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一直把王崇冻的脑门冰凉,演天珠这才罢休,送出了一道凉意:反正这几头虎崽,我要你收做徒弟,白虎精也不能杀。
王崇笑道:“留它一命也不妨,就是懒得再收做小畜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它也没得几年好活,不久就有道士来降妖。
王崇十分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这岂不是废话?
王崇心道:“这破珠子虽然不靠谱,但推算之能远在我之上,又似乎知道一些过去未来的事儿,能知道这头白虎精的下场,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破珠子忽然让我收几头小虎崽,又是什么道理?”
王崇这一次游历红尘,乃是兴之所至,演天珠并未有出任何主意,故而他也不觉得撞见这头白虎精,乃是演天珠的操纵。
王崇百思不得其解,好在演天珠做出来,不可索解的事儿多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伸手一指白虎精,说道:“你的几个崽儿,我就取走了,回头养大了,让他们来寻你。”
白虎精吃了一惊,叫道:“活佛!给我留几头也罢,莫要全都取走。”
王崇却不答它,借助一道遁法,遁出了十余里,这才收了冰螭化身,又复恢复了原身,他用飞剑斩了一些枝条,亲手编了一个大筐,把八头小虎崽扔到筐里,背了起来,也不休息了,直接上路。
这八头小虎崽还在吃奶,如何经得住饿?
半个时辰后,就一头头的奶声奶气的吼叫起来,在深夜的山林之中,别有一种奇趣儿。
王崇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盘膝坐了下来,对这八头小虎崽笑道:“我哪里有奶给你们吃?且弄些酒浆,让你们喝一口。”
王崇一拍腰间的黄皮葫芦,就飞出了一坛子美酒,这道美酒是凌虚葫芦内几十头灵兽的奶浆,酿造的奶酒。
王崇平日也不喝这个,嫌弃它腥气太重,乃是一些口味特殊的丹鼎门弟子,惯爱饮用之物,这些丹鼎门弟子,以妖修为最多。
王崇伸手一拍酒坛子,八道乳白的浆液就飞了出来,在八头小虎崽的嘴巴上蹭了一蹭,这百头小虎崽就迫不及待的张开小嘴,吮吸起来,吃的十分香甜。
王崇平生也没有养过宠物,养过几头小畜,也都没甚喜爱,只觉得是废物,其中那几头天魔小畜,还都给他炼法的时候给弄死了。
这几头虎崽倒是雪球一般可爱,吃奶的时候,小嘴不住的吮吸,更显得天真烂漫。
尤其是此时出生,也不过才几天,比拳头大不多少,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王崇喂了一会儿虎崽,见这群小畜生吃的饱饱,一个个在大筐里舒服的睡过去,不由得笑道:“养着倒也还可,只是伺候起来有些麻烦。”
王崇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也曾有个丫鬟,如今拜入了武当的胡苏儿。
这头小狐狸也是一身白毛,绒绒的可撸可狭,但王崇那时候,还真没功夫去玩小狐狸。
“可惜了,如今再有一头小狐狸,跟前伺候,养这几头小虎崽的活,就可以丢给她了。”
王崇正胡思乱想,就听得头顶上有破空之声,那是道门之士的遁术。
他抬头多看了一眼,便自低头,毕竟小贼魔厉害的敌人见的多了,寻常斗法,也没多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