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看完, 导演喊了开拍。
寻弋撑着脑袋, 定定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摄像机捕捉不到陈沉那些细微的小心思,也拍不到他藏在镜头死角里的猥琐举动。
可酒妩偶然泄露出的皱眉厌恶都是真实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一条拍完。
寻弋摘掉了烟管, 一秒也不想再忍耐地, 直截了当地和导演说,
“我女朋友跟我说,这男的手不老实。”
他的语气听着虽然轻,压在其中的情绪却是冷冰刺骨, 仿佛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被人弄脏了一般, 他恨不得将某人现场剁手活剐。
导演刚想喊下一条开拍,口里的话也生生卡住了。
其实要说陈沉对酒妩有没有异心, 他做为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油条导演, 当然也猜的到。
毕竟,娱乐圈就这么大, 明星的为人性格在圈里什么样, 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
陈沉私生活混乱,玩得花, 常和女明星炒cp。
所以,趁着拍戏的镜头死角对人女明星揩油,动坏心思,私下里跟酒妩搭讪约会,这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且,这些事,实际上也是导演亲耳亲眼看见过的。
这种事情,他本来想,装不知道也就过去了。
他一个导演,把一方甘愿忍气吞声的内部矛盾挑明开来,得罪了另一方大牌流量明星,整的剧组里面鸡飞狗跳的,他这戏还拍不拍了?
但现在吧,人投资大佬把话都问到他头上了,自己家里的宝贝给人欺负了,他要再糊弄了事,可真要惹上大麻烦。
于是,导演开始先推卸责任,装作一开始就不知道有这件事,
“这拍戏都难免有点儿肢体接触的,酒妩也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啊。”
寻弋:“我现在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导演挠头,“我跟陈沉谈谈吧,不行就把戏稍微改改。”
然而,谈话的过程却并没有导演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陈沉根本不吃投资卡喉那一套,就算寻弋现在是剧组的投资人,挑明了让他老实点,他仍然在和导演狡辩,抵死不认揩油一事。
他说自己只是按照人物的设定,感情,剧本的剧情在演戏,是某些人装逼装过头了,以为谁都惦记他家的一亩三分地,被迫害妄想症犯了就赶紧去治,别他妈瞎逼逼。
导演实在讲不通,陈沉私下里玩得脏,公开场所还是知道在人前装一装。
想让一个流量顶级的爱豆明星承认自己揩油女星,实在也是一件登天的难事。
即使他们是私下里谈,导演保证了保密,陈沉也坚决不肯松口,更别提改正。
百般无奈之下,导演只好先叫停了拍摄,延迟到明天晚上继续再拍这一段戏。
—————
深夜散场后。
两个小时拆完发髻,卸妆,换下衣服,坐车回到酒店。
酒妩只还剩五个小时可以睡觉,其中还不算她洗漱的时间。
酒妩本着高效率的行动节奏,不浪费一分钟睡觉时间,在浴室里洗完澡,就快速做皮肤保养。
寻弋懒坐在床上,面对浴室,眼看着她忙来忙去。
酒妩出了浴室后,就直接关了灯,掀开被子,睡了下去。
床头留有一盏小小的壁灯,寻弋看她闭着眼睛,一张无暇雪白的素面朝天,眼下带着暗色的倦怠。
他低声问,“这就睡了?”
酒妩:“…嗯。”
无视觉的感官感受告诉她,他的呼吸很近,有烟草的味道,热热地,好像要俯向她的唇。
酒妩睁开眼,伸手挡住了他的脸,开口制止,
“你别碰我啊,今晚没时间。”
寻弋失笑,心思被发现,他拿开了她的手亲了两下,痞痞地改口道:
“我又没要干什么,这么紧张。”
酒妩:“……那最好。”
寻弋近距离地盯着她,侧身撑着脑袋,“我跟导演说了,明天他要是还没改,你再和我讲。”
酒妩微微挑眉,“然后?”
寻弋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停地冷声道,
“我砍断他的手。”
酒妩无奈地吸了口气,侧躺闭上了眼,悠悠道:“睡觉吧,梦里你就可以当黑老大了。”
寻弋笑,“也可以不砍。总之,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酒妩:“不管什么下场,我的戏必须要拍完,你答应我这一条。”
寻弋回的利落痛快,“没问题,我答应你。”
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如此这样,陈沉是删戏,还是被迫老实改正,亦或者照以前一样,没有改,耍小心思揩油她,她都甘意接受,只要别让这部剧泡汤就好。
寻弋手臂环她入怀,“他揉你这儿了?”
他的手紧在她的腰侧细细摩挲,丝绸的吊带裙挡不住他手掌的热烫温度和粗硬的质感。
酒妩有点儿悸动起来,心口痒痒地。
她抓着他的手,念叨,
“你别趁机…摸我…”
他要是能听她的话,他就不是寻弋了。
她扒了一会儿他的手,没扒开,酒妩只好作罢,抿唇沉默。
寻弋问她:“今天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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