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闹去吧,我也不在乎。反正在文臣心中,我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与你保证,就算官家知道你偷了我,他也不至于因此与我翻脸成仇。”
韦莹羞怒,上来就掐:“你……”
王霖干笑两声,举双手告饶。
韦莹突然想起另外一茬,怔道:“你刚才说官家……那是为何?”
王霖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韦莹面色涨红,忍不住挥起粉拳捶打着王霖。
此时,听院中传来赵构的声音:“母妃,儿臣求见。”
韦莹吓了一大跳,赶紧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又推了王霖一把。
王霖轻笑,也肃然端坐起来。
赵构进门,一眼看到王霖,“师傅也在?”
韦莹急急解释道:“本宫方才去见了渤海郡王的内眷,郡王爷就送我回来,这不还没说两句话,你就来了。”
“原来如此。娘,师傅说让儿子去军中历练,不知娘可允准?”
韦莹下意识望向王霖。
王霖点点头:“你先去伏虎军中历练两日,待过了年,你就代我去登州莱州密州巡视海防,也去见见大海之辽阔!”
赵构大喜:“多谢师傅。”
王霖也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主动起身道:“娘娘,九殿下,臣还有事,先告辞了,来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王霖扬长而去。
……
夜幕低垂。
王霖缓缓走进张贞娘的院落。
虽然从他上次发火之后,张贞娘的院落改变了不少。
没有人再敢削减她的月例和供养,但她喜欢朴素,院中除了种些花花草草外,那些奢侈的假山影壁墙林木之类也没搞。
一间寝室,一间客厅,一间书房,两排厢房。
就住着张贞娘和使女锦儿,还有两个仆妇。
王霖推门而入,见张贞娘正在灯下做着女红,看那样子,显然是婴儿的衣服之类。
锦儿惊喜交加:“王爷来了!”
张贞娘起身见礼:“妾身见过王爷!”
王霖温和一笑,上前去扶起张贞娘来,然后夺去她手中的针线活,扶她去坐在了榻上。
他环视屋中摆设,见有些简陋,不禁叹息道:“贞娘,我知你喜欢简朴,不事铺张,但这屋子里的摆设应用至少要过得舒服些,不然,我以后来了呆着也不自在不是?”
“锦儿,你明日去找金莲,就说我说的,给贞娘这边再增加一些摆设,尤其是这床榻,赶紧给我换一张,太小了!要换张大的,能容纳三四个人的那种秀帐宽榻!”
锦儿面色一红,赶紧应下。
张贞娘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拒绝。
她想想也是,自己是喜欢简洁,可王爷日后总是偶尔要来住的,太简陋了,岂不是怠慢了夫君?
可要那种大床干什么?
王霖坐在床榻上,与张贞娘说了会话。
他知道张贞娘的性子极为传统,一些不太靠谱的情话根本对她用不上,也不敢用,她要一旦羞恼了,真就会不理他。
王霖犹豫一下,还是轻道:“贞娘,那林冲……没了。”
张贞娘面色微变,却是缓缓抬头望向王霖。
王霖又道:“他投靠大名府知府裘人杰,又随此人叛逆,欺诈大名府商贾百姓,栽赃陷害同门师兄卢俊义,最后死在卢员外的手上!”
张贞娘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微笑道:“王爷,妾身早就说过了,妾与他早就恩断义绝,他如何,与妾身无关了。王爷为何要与妾说这些?”
“贞娘,我是怕你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万一误会成我杀林冲,生出心结来,反而不美。”
王霖抱住张贞娘伏在她耳边咬了咬她的耳朵垂子,轻道:“此事说了,你我夫妻皆无心病,岂不更好?”
张贞娘面色大红:“王爷,妾知道了,你放开妾吧,锦儿还在呢!”
锦儿手捂耳朵,闭上眼,笑:“娘子,婢子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王霖也是哈哈大笑,道:“锦儿,服侍我宽衣解带,洗漱洗脚,天色已晚,本王与贞娘要安歇了。”
张贞娘闻言羞得几乎不敢抬头,却鼓足勇气道:“王爷,妾身这身子重,伺候不了王爷,王爷还是去其他妹妹院中吧。”
“不,我今天要好好陪陪你和咱们的孩子。”
……
郡王府别苑。
灯火通明。
对于未来,韦莹赵构母子畅谈良久,最终还是难免触及到了最敏感的话题上。
“母妃,父皇将我改封青州,是在防着太子哥哥么?”
韦莹沉默一会,点点头道:“应是如此。”
“孩儿虽不在京师,却也能明白几分,经过三哥叛乱,父皇怕是心中对太子哥哥的忌惮更深了,对了,母妃,太子哥哥当真与师傅反目成仇了?”
“貌似如此,但娘觉得或另有内情。”
赵构轻笑起来:“娘,朱家居然要把太子妃朱涟献给师傅,哎,娘啊,我这个师傅勇武盖世,举世无双,唯独就是好色呀……”
韦莹面色一红,啐了一口:“你小小年纪,乱说什么?”
赵构意味深长道:“娘,儿子不小了,儿子其实什么都懂的……”
韦莹心中一突,有些慌乱,以为赵构看破了她和王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