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江悬有种挫败感。
他松开了大掌,垂眸,从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摸出了钥匙,抬眸冷冷看了江媃一眼,随即转身开门,钥匙转动瞬间,他抬腿踢了一下,门啪地被撞开了。
门板撞到墙体发出“啪”的一声,江悬知道她在挑衅他。
江媃眼眸闪过一丝阴冷,她看着他的背影,总有一天,她会如愿以偿。
等着吧。
江悬手中那串钥匙叮当晃响,借着气性,推门进储物间,拿出一把羽毛球拍,外加一个羽毛球,摔门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江媃便从自己房间听见隔壁传来“砰”的声音,很响,间隔几秒中,就又响一次。
江媃还在复习,她再叁麻痹自己别搭理江悬,他有时间对别的女人笑,没时间哄她?只是,隔壁就这样响了半个小时还不带停,忍无可忍,她起身去敲他的门。
江媃抬手重重拍了几下江悬的门,愠色过浓,门很快开了,迎面便是男人的喘息声,江悬一副臭脸睥睨她,江媃迎面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穿了件黑色背心,衬得肩宽窄腰,臂膀上的肌肉弧线流畅硬实,喉结上还挂着水滴,额头的碎发黏在一块,已经湿了。
江媃狐疑地朝门内看去,正好透过缝隙,瞧见一个硬质纸箱上密密麻麻的破洞,还有一只羽毛球钉在上面,往下看,才发现江悬掌中还握着把羽毛球拍,那是他高叁买的。
江悬只有在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打,所以她很少见他打。
“什么事?没事就复习去!”江悬不耐烦地瞥她一眼。
“你,吵、到、我、了,懂?!”江媃学着他的语气,咬着贝齿,一字一顿,势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她微抬了下眼皮,说出同样性质的话。
“江媃你真他妈的欠”,那个字在江悬即将要飙出来的时候戛然而止,他别过脸似笑非笑,像是自嘲,又像不屑,把拍子往屋内沙发上随手一扔,球拍弹了两下,趴在沙发上躺平。
江悬一双桃花眼少见地露出阴鸷的眼神,阴测测地看了江媃一眼,江媃气呼呼地咬唇瞪他,转身回房。
江悬这才把房门关上,走向室内浴室擦了把汗,浴室的镜子,男人的脸色极差,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江悬是那种男人?这事绝不可能发生!
明知道他会去接她,还在他面前搞这出,他没理由和她解释,更没理由哄她。
陆柯燃送江媃回去之后,在溪环路外头的十字路口,遇上了蒋芷玉派来跟着他的几个保镖。
他是从距曲塘叁百公里外的景江市区坐动车过来的,出来的时候同样遭到了这群保镖的连环阻拦,蒋芷玉为了禁止他再跑回曲塘,甚至又换了一批档次高些的保镖。
为了甩这群“钱开眼”狗保,花了他一个下午的时间,差点没赶上临傍晚的车票。
从临近午时,收到江媃的拒绝信之后,他就坐不住了,不知道结果的时候,还隐抱期待,谁知她的答案,毫不留情地把他一颗火热的心浇得彻底凉透。
“又来,我妈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样死命追我?这年头保镖也不好当啊?车票给报销么?老婆给介绍么?”陆柯燃心情十分好,笑得一脸嚣张,江媃一答应做他对象,好像底气一下子上来了。
就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说不上来,像……捡漏?
来不及细想,那六个保镖微微弯腰,“陆小先生,随我们回去吧”,保镖们见他这么说也不气馁,毕恭毕敬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得,看你们这么需要这工作的份上,往后我们怕是要经常见面,你们平时给我通融一下,古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也不想让你们失业,是吧?”陆柯燃双手插兜,拿出一包中华,打火机点燃,低头抽了一口。
保镖们面色出现了松动,但很快又面无表情,中规中矩。
“你们真是…”他抬起夹着烟的手指下这些个保镖,往他们中扔了包中华,“我不会告诉蒋芷玉,往后别叫我什么先生少爷的,听不惯,叫陆哥。”
保镖们见主人家发话,眼前的少年年岁虽小,但日后掌权人却是他,提前为小主人服务,反而走了服务主人的捷径。
保镖中,有个人接了那包烟,嗓音响亮有力,“陆哥!”是个看着年岁与陆柯燃相仿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皮肤黑了点,身高比陆柯燃稍高,大块头。
陆柯燃无声笑了笑,很满意这个人的做法,当他看向其他保镖的时候,其余五个人齐整的一声“陆哥!”响起。
“你叫什么?”陆柯燃凤眸微敛,吐出一口烟雾。
接了中华的男人抬眸直视他,“湛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