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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天快黑了,奶奶打完麻将,用蒲扇拍拍孙子, 一同回家做饭吃。
  巷口有一家不到三十平的小店正在出租, 以前是开早餐店的,连带设备一起,一年的租金加押金七万块。
  曹月华亲自去考察了一番, 觉得十分满意。
  苏星落麻利地在网上联系了业主,将铺子租了下来。
  并在旁边的老楼租了一间两室一厅, 七十来平,一月租金一千二, 她用积蓄付了押一付三的钱。
  曹月华对经营执照和卫生许可证的办理流程还算了解,她回了一趟老家,把需要的证件和几件重要家什带了过来,还带了这些年为开店的攒的老本,一共八万八,租下店面,再买些设备和食材应该是够用了。
  在老家的时候,她是想了又想,斟酌了再斟酌,迟迟没舍得用这笔钱把小车升级成店面,总想着再攒攒。
  女儿一呼唤,她二话不说拿上银行卡,打算全部取出来。
  但是苏星落不想用母亲的钱。
  苏沐是有存款的,虽然男朋友有钱,但为了消弭贫富差异带来的不平衡,她毕业后比谁都卖力工作,除了随舞团演出,还接平面拍摄,拍广告和业余走秀。
  凭她一副好模子,就有很多经纪公司想签她,更何况还有舞蹈功底,本来应该有很好的事业。
  但是随着跟祁昇的关系被越来越多人知道,祁昇就不大愿意让她抛头露面了。
  而且商静暇的汤水和保养品太养人了,不论是演出还是拍平面,甲方都恨不得你是纸片人。
  最后,苏沐辞了舞团的工作,也不再接私活,专心料理起祁昇的生活。
  苏星落出院那天,跟曹月华回了趟住所,把她的东西搬到出租屋去。
  苏沐平时住在祁昇为她准备的公寓,天盛豪庭三百平的大平层,但并不在她名下。
  这套房子是电梯入户的,电梯门一开,就听到了嘈杂的麻将声。
  原来是张俏莲带着老姐妹在她的公寓里打麻将。
  这套房在祁昇名下,商静暇是有密码的,没想到张俏莲也有,不知道她悄悄来过几次。
  “哎呀,沐沐,嫂子,今天出院啊,你看我这,也没来得及去接你们。”张俏莲嘴上说着抱歉,手上却麻溜地摸着牌,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杠——”
  经过医院里那一出,她估摸着侄女的婚事多半是要黄了,因此也收起往日的殷勤。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阿姨看苏星落母女脸色不好,讪讪地站起身说:“到接孙子放学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张俏莲似乎完全没有感到尴尬,拉着她抱怨:“还差几圈呢。”
  苏星落怕曹月华气出内伤,一把把她拉到房里,“妈,我们先收拾东西,别生气,你放心。”
  她们死定了。
  母女俩收拾了三大箱日常用品和衣物,都是苏沐自己买的。
  她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值钱东西,相反衣柜深处有好几套高级套装,五六个名牌包,还有一堆首饰和香水的礼盒,都是祁昇送的。
  不是挂在防尘袋里,就是连包装都没拆。
  苏星落本来想着把祁昇送的奢侈品卖掉,开店的钱就错错有余了,连积蓄都用不上。
  但是看到这些东西后,她犹豫了。
  苏沐根本没想过花祁昇的钱,好像花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掺了杂质似的。
  苏星落很想播一段《x时代》给她看看。
  然后伴随着“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的台词,把她的恋爱脑掏出来洗一洗。
  算了,我们劳动人民,第一桶金,还是要靠自己双手来赚。
  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张俏莲还在跟接孙子的阿姨拉扯,说什么也不让人走。
  另外两个老姐妹,在刚见面的客气之后,也开启了眼瞎模式,忽视了苏星落母女的存在。
  她都开始收拾东西了,一定是被祁昇赶走了。
  没有了祁昇女朋友的身份,有什么好对她客气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房子,以后没机会享受了,今天一定要打通宵,走前还要拍十段短视频,分二十天发到社交账号上。
  “二婶,我陪你打几圈吧。”苏星落笑意盈盈地走过去,顺便把接孙子的那位送出门去。
  侄女的麻将是张俏莲亲手教的,属于豪门太太的基础课程。
  张俏莲掩饰不住笑意,看着两位亲密的战友,眼珠子上下左右不停地转,用乱飞的五官告诉她们:肥羊,且蠢,可宰。
  曹月华起初还担心,但是苏星落一坐上桌,气场骤然变了。
  看她熟稔摸牌的样子,和刚才那句“你放心”,曹月华决定由女儿去。
  “我去给你做晚饭。”她转身走进厨房。
  冰箱里没有像样的菜,看来张俏莲是光知道用别人房子,不知道打理。
  一个礼拜多没住人,里面的蔬菜都蔫儿了,平菇上长了一层白色的霉,豆腐有点儿淌酸水了。
  好在她早料到了,来的路上,在附近买了点了菜。
  橱柜里的面粉还好好的,她舀出来和面。
  不过多久,面粉就在她手里变成了光滑的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