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梅年岁大了,虽然买的是卧铺但在火车上还是没休息好,到了省城就没直接去永宁县而是留下住了一晚上。因为是私事,并没惊动省里的领导。
裴越去邮局给赵康打了个电话,与他说道:“明日洛姨会带着我去田家提亲,你跟田韶知一声,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赵康惊讶地问道:“你之前没告诉田韶?”
“说了,袁锦帮着转达了,我就没特意打电话告知了。”
赵康疑惑地问道:“袁锦是谁?”
“小韶的保镖,保护她的安全。”裴越说道。
赵康很敏锐,闻言立即问道:“田韶做什么了,上头竟派人保护她?”
裴越虽然信得过赵康,但田韶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这事,所以也不好告诉他:“因为这事现在不宜让外界知道,暂时也不方便告诉你。”
赵康心里惊讶不已,也不知道田韶干什么竟到保密级别,不过他知道规矩没有继续问。
为这事赵康特意跑了一趟田家村,将这事告诉田韶:“,这可是四九城来的大领导,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田韶好笑道:“那你明日多送些肉跟排骨来,我做几个拿手好菜给洛姨吃。”
反正招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人来了。她见过洛雅梅一次,是个很和气的人,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行,明天给你送十斤肉十斤排骨好。”
等李桂花跟田大林两人下工回来,田韶与他们说了裴越明日到的事:“明日应该中午前会到。”
田大林是个闲不住的人,放假不用去学校他就跟着李桂花一起下工。他下地干活也有工分的,都是记在李桂花头上。
“从省城坐车到县里,再快也得下午三四点吧!”
田韶说道:“你说的那是坐班车。洛姨千里迢迢来上门提亲,裴越肯定要安排好车的。娘,我不知道具体来多少人,咱们准备两桌的菜吧!到时候请了大舅来吃饭。”
田大林没有意见。这事敲定以后,李桂花就去跟队长请假了。
第二天一家子就忙活开了,因为分工明确倒是井井有条。夫妻两人拿着鸡鸭去外面弄的时候,被人看见后问道:“今日是有什么喜事?”
李桂花满脸笑意地说道:“今日小裴的婶婶上门提亲,可不得好好招待。”
因为裴越的家人没上门提亲就把亲事定下来,村里有人暗中造谣说裴越家里人嫌田家都是女儿,怕她以后也生女儿不同意这门亲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将李桂花气得不行。
要说这散播谣言的也是诛心。田韶长得漂亮如今还是京大学生前程无可限量,她本身无可挑剔,就从李桂花身上下手了。现在许多人迷信,认为女儿体质随母,母亲生不出儿子,那女儿也是生姑娘的命。
村民诧异地问道:“后日不是大丫的定亲日,怎么现在才来提亲啊?”
李桂花笑着解释道:“他叔叔婶婶都是四九城的大干部,平日忙得很。小裴那孩子本来是不想麻烦他们的,但两人知道后骂了小裴一顿说这样太失礼了,说要将这礼都补上。”
她知道是裴越的领导,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就含湖说是裴越婶婶。
这样说的话,村民倒也能理解了。
十一点半,洛雅梅跟裴越开着车直接来到田家村。小汽车在这种落后的山村是一件稀罕物,车子一停下,正在旁边玩闹的小孩子一拥而上。
裴越也不在意,叫上司机跟保镖提着礼品与洛雅梅去了田家。
李桂花跟田大林听到裴越来了,立即带着三小只出门迎接。今日这样的日子,为了不失礼李桂花跟田大林忍着心疼,换上了田韶给他们买的新衣服。三小只也穿的新衣服,是三丫前两个月后给她们做的。
田家门口已经站了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不过洛雅梅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田大林跟李桂花。原因也很简单,田韶跟两人还是有几分像的。
洛雅梅走上前,握着李桂花的手一脸歉意道:“亲家,真是对不住,裴越这孩子太不会办事了,提亲这么大的事他竟敢算含湖着过去。也亏得你大度没与他计较,不然他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李桂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自不会怪裴越了:“没有没有,小裴这孩子勤快又能干,我跟他爸都很喜欢。定亲这事虽有些不合礼数,但他爹那样子也没办法。”
洛雅梅笑着夸赞道:“这小子也就运气好,才能碰到小韶这么好的姑娘跟你们这么通情达理的岳父岳母。”
她在知道这件事后问过廖不达,为何老首长不让裴越认祖归宗。若是裴越烂泥扶不上墙嫌弃不认还可以理解,可这孩子样样出色认回去也是给谭家增光添彩,老首长却从不提认她,洛雅梅真的无法理解。可惜,廖不达也不清楚。
田韶见两人互相夸赞,忙说道:“爹、娘,洛姨,咱们进屋说话吧!”
进去后洛雅梅看到宽敞的院子,突然明白田韶为何喜欢平房了。在这样大的房子住久了,住楼房是会不习惯。
裴越的婶娘坐着小轿车来提亲,这事很快就轰动了全村。许多人闻言特意跑去村口看那小轿车,有几个人在那聊天,猜测着洛雅梅的身份。
有个上了年岁的妇人,问了前大队长田西北的媳妇:“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什么官能坐得起小车?”
田西北媳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咱县里一把手也只是吉普车,没这样的小轿车,那至少是区长级别的大干部了。大丫的眼光真毒,找了这么好的人家。”
围观的人里有个是田韶本家的婶子,听到这话她不乐意了,扬声说道:“西北媳妇,我家大丫样貌能力样样好。小裴能娶到大丫,那是他的福气。”
田西北的媳妇看了对方一眼,不客气地怼了:“当初大林子穷的时候,你可没少嘲笑桂花生不出儿子来,还说大林子这一支要断了香火。怎么,这些你都忘记了?”
那婶子没想到她突然翻以前的账,这些话确实说过,她不敢吵灰熘熘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