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忙着发东西的人都看了过来。
云昙心里干笑了声,主动上前打招呼:“学长学姐你们好,我叫云昙,是今年的新生,想问下这边报道需要走什么流程吗?”
大家伙这才反应过来,说:“也没什么,就领个饭卡之类的。”
“看到那了吗?”有人指了指便签,“可以用这个写你想写的贴上面,你待会领完后可以去拍照留念一下。”
把该给物资给完后,大家七嘴八舌聊了起来。
“我去你这长得也太让人羡慕了”“是青春的感觉”
“压力这么大你都不长痘的吗?”
云昙边写边聊,有问必答,遇到加联系方式的也来者不拒。快写完时他找准机会问了嘴:“对了,你们说的那个比我早来十几分钟的新生叫什么?”
先前那个学姐说:“他啊,说来也神奇,就之前网上很火的那个名字。”
“对,你应该也听说过。”
“他叫伏泽。”
云昙心跳漏了半拍:“伏泽?”
有个戴帽子的学长一看他这表情:“看我就说你听过,当时伏泽说不知道网上这事,我还挺惊讶的。”
另一人说:“不过想想也正常哈,毕竟快高考了,谁家好人天天上网。”
云昙有意把话题往那块引,开玩笑道:“那他字写得怎么样?说不定人家找的就是他呢。”
“字挺好的,有几分风骨。说来也神奇,他明明也挺礼貌的,但给人感觉就挺冷的。”戴帽子学长说。
边上人附和:“我都没敢要他联系方式”“谁说不是呢,害,可能这就是气场吧”
帽子学长见云昙好奇,提醒他:“字应该还贴那呢,你待会可以看看去。”
云昙一听这话坐不住,顺势起身:“行,那我过去找找。”
热心学姐笑嘻嘻说:“走,我知道他贴哪了,我带你去。”
在学姐的带领下,云昙很快找到了对方留下的便签。周围人的留墨大多是对未来规划期许,写作的对象是将来的自己。而眼下这张,没留下姓名,用的人称词是“你”。
愿你——
清风明月,一世无愁
陆巧曼将人带到,眼睁睁看着小学弟搁那傻站看了好久,眉眼舒展,嘴角挂上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宁和。这么一瞬间,她回想起了在家吃饱喝足后躺在阳光下rua猫(gt;^w^lt;)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惬意。
小学弟站那么久还不够,掏出手机拍了下来,最后把他的便签整整齐齐贴在了旁边。
领完物资后,云昙给他哥打了个电话:“哥,不用拍了,你出体育馆汇合吧。”
“啊?”
“我找到了。”
“哦……啊???!!!”
-
“你是说他跟你同院?”
云昙:“嗯。”
“你是说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云昙:“嗯。”
“你是说——”
云昙打断他哥:“你已经快质疑了十分钟了。”
他哥惆怅:“我怎么就这么恍惚呢。”
云滁:“很正常。我们也恍惚,只是年龄大了,情绪的粘滞系数也变大了。”
欧语山拆台:“别听你爸瞎说,那是因为你来晚了,我们已经激动过了。”
“啊!同院系!”云秀突然惊呼了声,“那岂不是意味着有可能在同一个宿舍?最不济也同一层楼?”
云昙忽然反应过来,心跳也不由加速:“理论上应该是的。”
云秀:“那还等什么!走啊!”
一家人兴致勃勃往宿舍赶,一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愣是没见到云昙口中颜值高模样冷的人。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舍友来了,各自家长正帮忙铺床。长辈聊长辈的,小辈聊小辈的,很是融洽。
云昙他们进门后,宿舍短暂安静了一会,又很快热络起来。
云昙边聊边不着痕迹四处打量,门口没有贴舍友的姓名,说不定各自床铺上会有。很可惜他找了一圈都没发现。
云昙跟着聊了会,很快就摸清了这两舍友一个是来自东北的,名字倒是很好记,叫东信鸥,另一个来自天津的,叫谈同甫。这两都很能唠,看来以后的宿舍生活不会沉寂无趣。
学校宿舍是四人间,上下床。谈同甫和东信欧是上下床关系。按床号来说,云昙应该是上床,可说实话,他想睡下面。
也不知道剩下那位好不好说话,要是是他就好了。云昙一边暗戳戳幻想,一边又不停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免得待会失望。正想着,门口有声音传来:“到了终于到了。”
进门的是一个长相阳光的小伙子,挺帅气的,但和学长姐们描述的“冷”压根搭不上边。云昙心里有一瞬间失望,紧跟着又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个人,眼神瞬间提了起来。
九月份踩着暑期的末尾,白天阳光足温度高,人流大还拎着行李爬楼,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氛围,云昙刚进宿舍楼时都觉得热,冒了点汗。那位穿着简单朴素的牛仔白t,脸不红心不跳,跟开了冰冻技能似的,进来时扑来股冷风,瞧着就很清爽。
见这么多人,进来的两人显然愣了下。前面那位率先招呼了声:“嗨,你们来得可真早啊。我叫谢傲安,我是陪我朋友来的。”
落后半步的朋友扫了圈,最后落在了云昙身上,他扬起个浅浅的笑,冰雪初融:“伏泽,很高兴见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