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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生活 > 徒手摘星[先婚后爱] > 第69节
  “渺渺。”
  男人俯下身来,唇瓣不经意间擦过耳垂,留下轻轻浅浅的温热气息。他似是往她耳朵吹了口气,弄得顾渺有些痒,想出声制止,又听见他说:“我不喜欢你一直想着他。”
  “我哪有一直想着他。”
  顾渺往旁边稍微侧了侧头,试图拉开距离,沈易修重新凑过来,贴着她:“那你不要再提他的名字了。”
  “我就今天提了两次。”顾渺无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容易吃醋。”
  沈易修似笑非笑:“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我没有。”
  顾渺为自己辩解,叹口气:“只是不希望你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醋,会浪费你的情绪。我真的只是单纯觉得耳——”
  话音刚落,她总算记起来了些许片段:“他是不是来我们学校参加过篮球联赛啊,应该是他,他打篮球还挺厉害的,好多女生都来看他。”
  “好像有吧。”
  沈易修说:“我不太清楚。”
  片刻后,他又状作无意问:“你还记得篮球联赛的事?”
  作者有话说:
  又又又来晚了……
  晚点可能还会更一章,如果凌晨两点没更新就是没有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你一点,也不吃醋吗。◎
  “记得一点吧。”
  顾渺没察觉他话里的异常, 思绪随着记忆,飘回久远的高中时期。
  毕竟是一年一次的几校联赛,代表学校的荣誉, 那届又是清南作为主场, 规模搞得比校运会还正式。
  顾渺样貌出挑,属于是清纯的素颜感美女, 很符合高中时对于漂亮女孩子的审美, 在清南中学小有名气。加上她出了名的家境好,性格好,人好说话,经常被挂到表白墙罚站, 微信号也被同学泄露出去,每天都有不少人加她好友。
  顾渺开始懒得理会,决定办互助中心后, 就把那个微信号拿出来作为工作号共享,注册了个新的私人号,只加熟人, 才得到清静。
  顾渺向来对运动不感兴趣, 体育课都是能逃就逃,对这种篮球联赛更是兴趣不大。
  男生之间打球,本来也不关她的事。无奈她在班里的好朋友是校啦啦队副队长,经过队长不断怂恿, 这位副队长磨了顾渺好久,最终以给她带一个月早餐为条件, 让顾渺在联赛期间加入啦啦队。
  她也不必出什么力, 坐在那里当吉祥物, 偶尔喊几句就行, 主要是撑场面。
  顾渺家里有管家做早餐,其实对于这一个月早餐的条件毫无兴趣,能答应,纯粹是被好友磨得受不了,又说不太出拒绝的话。
  “说实话,我们学校的男生打篮球技术挺一般的,所以那天我还蛮敷衍。”
  聊到这里,顾渺笑了笑:“基本上就是坐在观众席,时不时给场上球员递两瓶水,我还偷溜了一会,去角落的洗手间玩手机。”
  沈易修若有所思。
  难怪他会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遇见她,去洗手间是假,躲在里面玩手机才是真。
  他没提起那次相遇,只跟着她笑:“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要说得我像什么特别不务正业的人。”顾渺试着板起脸,维持不到五秒就破功,笑嘻嘻地贴进男人怀里,脑袋靠上他的肩膀,抱着他问,“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你也参加那次联赛了吗。”
  沈易修捏捏她的耳尖:“嗯。”
  他力道不重,只惹得顾渺有些痒。她意欲往边上躲,想了想作罢,抬手捉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再动。
  沈易修果真没再动,顾渺趴回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像一只巨型树袋熊,让男人半抱着。她撩起几根他的头发,无聊地把玩几下,很柔顺的质地,她玩着玩着有点上瘾,感慨道:“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我们能同校就好了。”
  沈易修抬睫:“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的高中还挺无聊的。”
  这不是场面话,郑相宜和程怀杨都在京市,南城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圈子。顾渺刚到南城的那年,身边没有要好的朋友,尽管也认识了很多新的人,有时候仍然会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朋友的局她开始去过几次,后面感觉没什么意思,就都拒了。严格意义上来讲,尽管经常被挂上表白墙罚站,实际顾渺本人的生活两点一线,泛善可陈,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体会不到青春期少女独有的晦涩心事。
  沈易修从她这话里琢磨出意思,语含笑意,逗她:“渺渺,我不早恋的。”
  “……”
  顾渺脸顺势烧了起来,气鼓鼓别开眼睛:“我也没说要和你早恋。”
  “是吗。”
  沈易修垂着眼,没头没尾冒出句:“我还挺想的。”
  顾渺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沈易修已然调整好情绪:“没什么。”
  -
  因着沈易修如今的身价,何轩狮子大开口地挑选了市中心酒店顶层的餐厅,美名其曰自己高中时帮过沈易修不少忙,这都是他应得的。
  顾渺对这说辞感到好奇,她想象不到沈易修这般性格的人,会去找人帮忙。
  他一向是能自己解决的事就自己解决,没法解决就想办法解决。学生时代的困难要比社会上少得多,顾渺问起,沈易修只轻飘飘道:“时间太长,不记得了。”
  闻言,顾渺眨了眨眼睛,也没再细问。
  到了晚上。
  刚提出这个提议时,顾渺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真要和何轩见上面,后知后觉的尴尬劲儿涌现上来,顾渺顿时如坐针毡,思索着该说什么当开场白,甚至心里开始后悔。
  果然冲动是魔鬼。
  何轩又不认识她,他提出的也是要和沈易修叙旧,她一个外人,闲着没事插一脚进来做什么,她也不是个很擅长找话题的人啊。
  顾渺叹第一口气的时候,沈易修还没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口,第三口,察觉到她的紧张情绪,他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轻声询问:“怎么了?一直在叹气。”
  顾渺诚实道:“我有点紧张。”
  “你这位朋友应该不会嫌我打扰到你们吧。”顾渺小小声,“要不我还是先走——”
  “怎么会。”顾渺的担忧在情理之中,沈易修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握紧些,希望她能从他这里,汲取些勇气,他斟酌着说,“他这个人,话比较多。”
  “我和他认识那会,他就从来不会让话掉在地上,现在也在做销售,不用担心。”
  顾渺舔了舔唇,还想说些什么,沈易修眉梢轻扬,又补充道:“你要是见何轩都紧张,之后见陈司泽他们怎么办,有几个人你也不认识。”
  两人说话间,当事人推门进包厢,进门先是一句惯例道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了会儿。”
  不等回话,瞧见座位上的顾渺,他立刻摆出张笑脸:“这就是嫂子吧!您可真好看,怎么看上我沈哥这只闷骚怪了?”
  沈易修皱起眉,顾渺对这称呼挺感兴趣,询问了一遍:“闷骚怪?”
  “嗯哼。”
  料顾渺在场,沈易修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何轩冲她挤挤眼睛:“你不觉得吗?沈易修就是那种不爱多说,只管做的人,高中那会我问他要作业答案都得看他心情,但每次打完球回来都能在桌子上发现东西。”
  “何轩。”沈易修打断他,沉着声问,“你很闲吗?”
  何轩哈哈笑了两声,指着他说你看吧,这就急了。
  和沈易修描述的一样,压根不需要顾渺考虑找话题的事,何轩是顾渺见过话最多的人,丝毫没有和陌生人初见的尴尬,仿佛路上随便抓个人都能唠上半天。
  顾渺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该拘泥于销售,他还可以去做脱口秀,或者自媒体。
  他给顾渺分享了许多高中时的趣事,比如老班开始想让沈易修当班长,被拒绝了,这担子才被甩到他头上;比如沈易修高中时不爱和人讲话,还是他锲而不舍,热脸贴冷屁股凑上去才换来点好脸色。
  “就算这样还有好多小姑娘暗恋他,找我帮忙给他递情书。”何轩给自己倒了杯酒,捂着胸口作悲伤状。大抵是很少能和人吐槽这些,今天的他格外激情和亢奋。
  “你知道吗!我原本还以为是我人格魅力大,结果一看全是写给他的!当然,沈哥一封没收,他的眼里只有学习,对恋爱毫无兴趣,我以前问他兴趣爱好是什么,他竟然跟我说刷卷子!你说离不离谱!”
  顾渺附和:“太离谱了,怎么没点像样的兴趣爱好。”
  “刷卷子勉强也算兴趣爱好吧。”
  何轩笑:“其实沈哥打篮球也打得很好,有机会你可以看看。”
  又聊上几句,顾渺提起她今天过来的原因,何轩表示讶异:“那个我听说过,当时在朋友圈还挺火的,大家都在转发,原来是你和朋友办的吗?”
  他发自内心称赞:“你真厉害。”
  顾渺提起那只黑猫,何轩遗憾表示他没有相关印象,对于状元预定倒是有:“当时我们那届状元预备有两,一个沈哥,一个柏思恒。结果沈哥转走,柏思恒转道去艺考当明星,在学校还闹挺大。”
  “不过柏思恒这小子也挺行啊,现在当明星也当出名堂来了,当时都骂他疯了,结果人家现在赚的是我们几百倍。”
  夸完一个,还不忘狗腿地补一句:“不过还是没有我们沈哥赚得多。”
  提起沈易修,他长叹口气。
  “你也真是的,说走就走,连个通知都不跟兄弟说,还是我去缠着老班,人才肯告诉我。”
  多年未见情绪上头,何轩自顾自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有些醉了,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昨天沈哥跟我说他结婚了,把我吓一跳,还以为做梦呢。说真的,我还以为你要沉浸在你白月光女神的回忆里——”
  话音未落,迟迟未出声的沈易修一个眼刀飞过去,何轩本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酒都醒了几分,帮忙打着哈哈:“嫂子你别放心上,我沈哥既然和你结婚了,肯定是特别喜欢你,对你一心一意的。”
  顾渺不太好意思说,她和沈易修,起初只是平平无奇的商业联姻。
  不过她还真从来没听说过,沈易修有个白月光女神的事。相比于吃醋的酸涩情绪,对他高中时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的好奇占了上风:“他也会有白月光女神吗?是谁呀。”
  顾渺沉浸在对新消息的八卦中,尚未注意到,丈夫倏然沉下的脸。
  “隔壁学校的,我忘了名字。”
  何轩做销售的,每天要接触这么多人,这么多名字,哪还记得六年前好友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这会儿在正牌夫人面前,他更不敢胡说:“嗐,其实也算不上啥白月光,就见过一面,人小姑娘可能都没听说过沈哥这号人。”
  顾渺正欲继续问,身旁传来指骨叩击木桌的声音,动静不大,恰好能提醒她此人的存在。
  完蛋。
  两人同时安静如鸡,聊得太上头,沈易修又一直没出声,差点忘记他本人就在边上。
  “吃完了是吧?我去结账。”
  沈易修起身,不轻不重扫了两人一眼,两只小鸡不约而同瑟缩了一下,谁都没敢说话。
  待沈易修走后。
  何轩啧声:“看,他有时候真的很可怕,你怎么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