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高光的车正在加速从卡钦斯基的尸体旁经过，高光看清了卡钦斯基的脸，却不知道哪个拿着修枝剪的人打算干什么。
拿着修枝剪的人是海蒂派出去的盯梢者，他伸出剪刀的时候，高光的车已经开过去了，却是没看见剪下手指的部分。
不过在动手前就准备好了修枝剪，想必海蒂也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需要三根手指。”
海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然后她淡淡的道：“枪手去换装，你们的事情结束了，换人，然后你们可以走了。”
太简单了，但是高光还是跟着里卡尔多的车，在街上急速开出了一段后，突然停在了前面，然后司机和里卡尔多都是下了车分头就跑。
反正剩下的事情简单也好，复杂也罢，都是海蒂要考虑的，至于高光和里卡尔多的事情，他们算是彻底做完了。
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也不必担心以后会有什么麻烦，说白了就是当街开上几枪，基本上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胆量就行，别说里卡尔多刚刚进修回来，即便他没去幻影基地进修，也照样没什么问题。
高光的关注点早不在卡钦斯基身上了，他的关注点现在只有阿萨姆耶夫。
神秘，而且应该很强大，接下来就是国王防务的事了，光靠奥托给的情报，高光可是心里不大踏实。
说白了，这师徒情分不大可靠啊。
高光叹了口气，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别想着省钱了，情报该买就得买，省了小钱却误了大事的话，不值。
第654章 天命之子
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里卡尔多从商场里走出来了，他已经换完了衣服，也已经摘掉了头套。
预备的布置完全没用上，准备做的挺好，但是完全不需要接应，可是很多事情就这样，你准备了没用可以，最多是浪费时间和资源，但是要用却没准备那就惨了，费的很可能是命。
高光把手摸到了手腕更靠后一些的位置，用指甲扣住了遮盖整个手掌的胶水，扣了几下后，把整个胶膜慢慢卷了起来，直到搓成了一根胶条。
整个左手的胶膜揭下来了，很完整，很有成就感，可是把右手的胶膜给揭下来的时候有些心急，倒也没断，可是搓的胶条粗细不一致，里面还有空隙，感觉不爽。
把胶条放进了口袋里，里卡尔多拉开了车门，他进车之后也没什么过多的表现，就只是对着高光道：“老板，干完了。”
“去机场。”
也不知道司机是什么人，但肯定是无影者的一份子，总之当着无影者成员的面，那有些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到了机场，当高光和里卡尔多可以像正常旅客一样随意走动时，高光也就可以自己悄悄的做一些情报收集的工作了。
要花钱，但是该花就得花。
时隔良久，高光终于再次拨通了给雪绒花俱乐部的电话。
“我是疯狗。”
“哦，嗨，有何贵干。”
高光毫不犹豫的道：“我要买情报，名字叫做阿萨姆耶夫，俄国人，克格勃出身，现在定居英国，曾是个石油寡头，就这个人的情报值多少钱，我买。”
电话里久久无声，然后接高光电话的人终于道：“你都把他的情报完整的说出来了，何必还要找我们买。”
高光愕然，他极度惊讶的道：“开玩笑吧，你们雪绒花俱乐部就这点儿本事？怎么要什么情报都没有，如果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那你们的存在价值是什么？”
“又没有这么一个可能，你所知道的，正是我们发现的。”
听着对方的回答，高光突然发现好像这可能性确实很大。
关于阿萨姆耶夫的资料都是奥托说的，那么奥托知道的这些，会不会就是雪绒花俱乐部的努力结果呢。
沉默片刻，高光终于还是道：“那我想要阿萨姆耶夫更多的情报。”
“你可以付钱请我们专门收集他的情报，价格不定，但是一千万美元的定金，时间不定。”
高光无奈了，他先行者开始觉得雪绒花俱乐部确实没啥存在价值，想花钱都花的不痛快，垃圾组织，解散算了。
默默的挂断了电话，被好奇和担忧折磨到快要发疯的高光默默的把电话打给了史密斯。
或许史密斯这里会有什么意外惊喜呢。
但是在号码即将播出的一瞬间，高光终于意识到了时差的问题，于是他默默的换了个号码，把电话打给了丹尼。
别管什么时候，丹尼就得接电话，而且高光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对这种黑心商人，不烦他烦谁，活该他被半夜里吵醒。
给丹尼的电话很快接通了，丹尼的语气没有什么不悦，但肯定也谈不上高兴，只是很平淡的道：“疯狗，有事吗。”
叫疯狗这个名字最大的坏处，就是别人正常叫名字听起来都像骂人，可是却又无法反驳。
“跟你打听个人，阿萨姆耶夫，俄国人，克格勃，石油寡头，现在定居英国，这个人你认识吗，或者听说过吗？”
“不认识，没听说过。”
“那你觉得史密斯先生会知道这个人吗，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史密斯先生可能认识，我明天给史密斯先生打电话。”
丹尼明显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很带了些情绪的道：“史密斯先生也不认识，请你不要随便有个名字就找我打听，我又不是情报贩子！再有这种事，请找汤姆！”
丹尼指着挂断了电话，而高光却是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怎么可以把cia的汤姆给忘了呢，明明汤姆才是专业搞情报的，而且还是全世界最大的情报组织的高层人员，还免费，还是盟友兼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啊。
就是生意做的太多了，竟然把汤姆的本职工作给忽略了，这算什么事儿，简直脑子进水了嘛。
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高光立刻把电话给汤姆打了过去。
电话依然很快接通，汤姆接通电话之后，带着些调侃的口气道：“嗨，疯狗，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怎么，结束进修了吗。”
高光可没空跟汤姆闲聊，他急匆匆的道：“我有个生意，你知道阿萨姆耶夫这个人吗，俄国人，克格勃，石油寡头……”
“切里尼·格里琴科。”
高光停止了描述，他诧异的道：“什么？”
“阿萨姆耶夫的真名叫切里尼·格里琴科，或者说是他的原名，阿萨姆耶夫是他后来改的名字。”
惊喜交集，高光急道：“你认识他？”
“当然，绝密，可我知道，你问对人了，格里琴科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而我恰好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从中东走的，我是当年护送他叛逃的亲历者之一。”
问对人了！
高光急道：“快给我说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姆不紧不慢的道：“切里尼·格里琴科，俄国人，1974年生，1995年进入俄国联邦安全局也就是克格勃受训，1998年进入克格勃特别行动局，一年后调入格鲁乌担任行动指挥官，2001年从格鲁乌转调进入俄国对外情报局，2002年，他被调入战术导弹武器集团担任反间谍和保密主管，2003年，彻底离开俄国的情报系统，进入俄国石油集团，2009年，他受到了怀疑和暗中调查，2012年，叛逃，并带着自己积累的大约四十亿美元资产。”
这履历太过光辉，太过不可思议，至于原因嘛，就是阿萨姆耶夫跨多部门，多单位的服役和就职经历了。
俄联邦安全局就是克格勃的继承者，所以把俄联邦安全局叫成克格勃一点问题都没有，而特别行动局是克格勃下属单位，这个局基本上负责的就是动手。
后来又调入格鲁乌，还是担任指挥官，而格鲁乌是克格勃下属的特种部队，比出名的信号器还有阿尔法可是更强，所以阿萨姆耶夫的战斗力不必怀疑，必然很强。
然后阿萨姆耶夫从格鲁乌调到了对外情报局。
俄国对外情报局可就不是克格勃的下属了，而是一个独立的情报单位，其前身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总局，和克格勃算是平级单位。
从克格勃调到了外情局，从外情局进入了军工企业，从军工企业又进入了石油集团，这些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问题是情报单位难进难出，想要跨系统工作，那是真的难上加难。
所以高光就想不明白，从一个情报机构的行动人员，再变成石油寡头这一步，阿萨姆耶夫是怎么跨过去的。
想不明白就问，高光低声道：“他是怎么变成石油寡头的。”
汤姆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终于道：“白手套，只不过他给自己攒下了一份家产，看看他的履历，你应该猜的出来。”
能猜出来，高光大概知道阿萨姆耶夫为什么受到重用了，但他不明白，阿萨姆耶夫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俄国人没想过干掉他？”
“俄国人当然不止一次试过，只是做不到，他受我们的庇护，可是也用不到我们帮他做什么。”
受cia庇护吗，这个好像有点麻烦，高光低声道：“我得负责干掉他，伙计，而且我现在好像无法拒绝了。”
汤姆淡淡的道：“与我无关，与cia无关，阿萨姆耶夫自己选择住在英国，那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就好办了一些，但是不等高光开心太久，汤姆却继续道：“只是我得给你个忠告，伙计，阿萨姆耶夫是天命之子，他是受上帝保护的。”
“天命之子？什么意思，你也信这个？还是说这是个外号，又或者是他的实力太强了？”
汤姆非常认真的道：“意思就是他运气太好了，浑身上下都是主角光环，想干掉他的人太多了，俄国人至少努力了几十次，不管是克格勃还是外情局都以失败告终，还有阿萨姆耶夫的对手同样想要他的命，但是阿萨姆耶夫到现在都活的很好。”
就知道令奥托束手无策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可问题是，天命之子这个说法就有些夸张了。
高光也不是不信邪，但所谓天命之子，主要还是靠实力，运气这种事嘛，一次行，两次行，可始终靠运气才能活到这些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心头终究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高光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道：“有他现在的情报吗？”
“没有，我们没有监控着他，所以我不知道他的近况，只知道他还活着，唔，再次给你透露一个秘密，cia曾发起过一个赌局，赌阿萨姆耶夫能活多久，我押了一年，结果我输了。”
说完后，汤姆很是感慨的道：“当时我们赌他最长活不过三年，可是现在呢，他依然活的很好，所以，我劝你慎重。”
第655章 666
高光在法兰克福见到了奥托。
年轻就是好，连日奔波，也就飞机上小睡了一下，看起来精神状态都比已经睡了大半天的奥托要强很多。
但是高光现在的精神头有些过于旺盛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老师，你不善良，你跟我换的这任务，可是有些不大公平啊。”
奥托微微皱眉，然后他很是诧异的道：“哦，为什么这样说呢。”
“卡钦斯基那么容易解决，可是阿萨姆耶夫，他……他很厉害，解决起来很难。”
奥托伸出了一根手指，很是严肃的道：“先不说阿萨姆耶夫是不是很难解决，我们先说卡钦斯基好了，你认为卡钦斯基很容易对付吗？”
“虽然我不可能那么精细的布置之后再干掉他，但无非就是找到他，然后当头来一枪就搞定了，所以怎么也算不上很难吧。”
奥托也不生气，他就是淡淡的道：“那么之后呢，打死卡钦斯基就结束了吗？你打算怎么让卡钦斯基的叔叔接受现实，你打算怎么搞定拉曼切特，让他当你的合伙人，你打算怎么在波兰展开军火生意，而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抢你的生意？”
连问了高光三个问题，奥托俯下身来，他双手交叉，微笑道：“就现在，无影者正有人把三根手指分别送给卡钦斯基的叔叔，他叔叔的儿子，还有女儿，而且还会以无影者的名义发出警告，请问你不跟我互换任务的话，打算怎么解决这一切呢，就靠你上去就是一枪吗？”
高光无话可说，因为这些对奥托和无影者来说比较简单，但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奥托又缓缓的靠了回去，然后他一脸淡然的道：“我说了，我在波兰给你布了个局，铺了一张网，一个可以让你在未来很多年都收益的关系网，一个潜力不可估算的生渠道，我不否认阿萨姆耶夫很强，否则我也不会和你互换目标，但如果这是一次任务，你觉得自己亏了吗？”
没亏，高光知道他没亏，因为这是优势互补的双赢结局，无论如何都是沾光了的。
但问题是，在知道阿萨姆耶夫的真实身份和实力后，高光总得再和奥托谈谈价码，就不毁约，可是多要点儿好处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