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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进行到凌晨。
  经过各科的会诊,以及近年来病例的反复推敲,专家们已经很明确了。
  不是感冒,不是心肌炎,也没犯哮喘。
  但是出现轻微的心衰、大面积肺炎,呼吸系统和消化器官没一个完好的,另外旧伤涉及的神经骨骼,也一连串地出现问题。
  终究还是之前那场事故,除了骨骼神经的重伤外,脏腑器官也遭受不同程度的损伤,这几年来情况一直时好时坏,断断续续地始终没能复原。
  如今在经过几个月筹备演唱会的过度劳累下,开始出现了一些并发症的征兆。
  医护人员经过一整夜的忙碌,总算将人从抢救室转回到了vip病房。
  只不过挂着吊瓶安睡的少年,一直都没有醒。
  秦星羽在病房里足足昏睡了三五天,这期间安辰、时川、景小延、冯曳他们轮换着来,千方百计地换班让俞笙去休息。
  俞笙一连熬了好几个大通宵,仍旧没心思休息。
  这几日来,他专心聆听各科室的专家讲解病情,共同商讨治疗方案,进了医院就没离开过。
  闲暇的时候,便坐在病房里那还算舒适的躺椅,守着床上睡着的人发呆。
  至于公司里的事,暂时交由了几位靠谱的副总,以及信得过的下属。
  小俞总如今无心工作,更不想休息。
  秦星羽是在住院后的第五日,断断续续地恢复了一部分意识。
  有时候看见俞笙在,有时候看见安辰在,有时候还看见了景小延、冯曳,以及时川。
  以至于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进入了走马灯的混沌状态。
  好不容易有一天,他稍稍清醒了些,正赶上屋子里只有安辰。他辰哥眼见人醒了,惊喜地连忙要按铃叫人,被他虚弱无力地抬了抬手,阻住了。
  他有事对安辰说。
  “辰哥,我和俞笙……在一起了。”
  神智依旧不那么清醒的人,脑海里唯一记得的,是这件事。
  “我知道啊。”
  安辰还觉得有点奇怪,这事他早知道,俞笙都把他养的白菜给拱了,当时他气得不行。
  只不过谁都没明面上公开而已,但事实已经摆在那了。
  “但是,不官宣……”
  床上半睡半醒的人,又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安辰更伤脑筋了,本来作为团队的总负责人,他也没打算官宣,而今秦星羽特意提起,是俞笙那边有官宣的意思?
  “要写小作文,才能官宣……”
  秦星羽这第三句话说完,便再次陷入昏沉,即便这意识朦朦胧胧,不那么明确的几句话,也断断续续半个来小时才说完。
  给安辰彻底整蒙圈了。
  到底是确定关系了?还是打算官宣了?还是不同意官宣?还是得写小作文才能官宣?
  安大经纪觉着此刻,自己的脑袋里灌满了洗衣液。
  以至于守着昏睡中人大半个下午,他勉强理清楚了这里面的事。
  他觉着大约是两个人已经把话说开了,确定了关系,但在是否官宣这件事上,或许还没达成一致。
  秦星羽的意思似乎是,要做好万全的公关对策,在一切方案完备之下,才能官宣。
  他这小艺人如今意识不清楚,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含义,他盘算着一会儿俞笙来了,说什么也得把人揪住,好好盘问明白。
  秦星羽这几日来,清醒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有那么一丁点意识,念叨的都是反反复复这几句话。
  等到他真正醒来,已是又过了两天的一个傍晚,景小延和冯曳来了,俞笙在外面跟专家说着话。
  彻底清醒后的秦星羽,仿佛忘了自己半睡半醒时说过什么,全然没再提跟俞笙在一起了的事儿。
  而是难得精神稍好一些,倚着微微调整了角度的床头,听景小延和冯曳聊天,神游时还顺便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惊诧于景小延后天在外地的演唱会,居然现在还没走?!
  “只剩下一天彩排的时间了,你怎么还在……”
  他没什么力气抱怨着自家兄弟,景小延今年全国十五场巡演,日程排得满满,下一场早该场地彩排了,居然还在他病房里。
  “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或者,延期一个礼拜也行……”
  景小延含糊其辞地忽悠他羽哥,说白了,秦星羽病得厉害,他不放心,前天夜里陪床的时候,还偷偷地哭了一场。
  “不能延期,你明天,不,今晚就走……”
  秦星羽急了,景小延惦记他,他心里清楚,但是为了陪伴照顾他,而把演唱会放下,这事儿他绝对不同意。
  粉丝们机票酒店早就定了,上学的、上班的假也请了,但凡他还喘着气,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兄弟为了照顾他,把演唱会延期。
  更何况外地不熟悉的场馆,本就该提前多日彩排,而今只剩下两天了。
  尤其是去看景小延个人演唱会的,大部分都是唯粉,他俩的cp粉和团粉已然不多。
  而作为唯粉,对他们另外几个队友,多半是不怎么友好的。说实话,他们几个组合成员,除了已经退圈的俞笙,以及已经去吃公家饭的周亦承,剩下的都是竞品。
  而今,景小延如若为了他,推迟了演唱会,或是造成了什么疏漏,在唯粉那一关过不去,搞不好大面积脱粉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