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心中有股郁气。
起初,他觉得是她哭得聒噪,惹人心烦。
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打算,但一个妓女,睡了就睡了,他又不是没给钱。
所以皱眉看了一眼发抖的团子后,他面无表情地笼好内袍,慢条斯理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钱袋,递给老鸨几粒金豆子之后就拉着俩龟公出去了。
哦,还冷淡地对老鸨说了一句:“清理干净。”
关上门之后,她的哭声弱了些。
袁天罡心里好受了一点。
大概是他不在的缘故。
这么一想,他……
他还来不及想什么,就听到“啪”的一声。
哭声停了。
袁天罡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中邪的时刻,安乐阁里的其他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身体自动推开门就进去了。
他留给女孩蔽体的衣物被老鸨粗暴地扯开了。
樊巧儿无措地坐在地上,老鸨扯着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往浴桶那边走,她的膝盖磨破了开始渗血,脸上一道明显的巴掌印,神情呆呆愣愣的。
老鸨对待不听话的妓女是这样的。
老鸨进来时看到她打了他一巴掌,他的肩膀在渗血,脚下也是,屋里乱七八糟的,一看就知道她激烈反抗过了。
甚至不用看,就凭她的前科,老鸨也不信她会乖乖的。
袁天罡想起她身上本来就有的伤痕,刚来安乐阁时,门口有个男的冲上去想打她,被人拉住了,龟公也举着牌子想揍她,被他挡了。
现在,就隔着一扇门,她在他身后被打了。
一声不吭的,不敢哭也不敢发抖,任别人掐着她的胳膊拖着她走。
看得人火大。
袁天罡好像忘了自己有内力这回事,几乎是冲上去推开了老鸨,仅凭肉体的力量。
老鸨吭哧一下倒在地上,看着他的神情疑惑不解,大概是觉得自己在为他的出气,他不高兴个什么?
是啊,老鸨和妓女之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按他的个性,不应该高兴,也不应该不高兴。
可谁让他现在中邪了,看到这场景就窝火。
“滚出去!”
朝老鸨说出这句他一开始就应该说的话之后,气顺了很多。
身体又恢复了正常,内力也运用自如了,飞速点了呆坐着的少女的穴道。
再看她笨手笨脚伤到自己,他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的病情。
直接扔浴桶,会沾湿伤口。
袁天罡扶着她坐好,接了一盆水,慢慢为她清理伤口,捡起他掉在房间里的药瓶,打开给她涂上。
她被点穴了,当然一动不动的。
为什么一声不吭。
他看她,脸还是肿的,双眼无神,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生气。
哈,都怪那一巴掌。
袁天罡觉得气又不顺了。
他为什么要让她单独和老鸨呆在一个房间里。
反正什么都做过了,给她清理一下又怎么了。
他当时为什么要在意什么狗屁男女大防。
肩膀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他刚才是不是被她咬哭了来着。
清醒过来时,他觉得会被咬哭的自己也太奇怪了。
现在,他宁愿她咬他,最好把另一边也咬出血来。
痛了,或许就能从这种中邪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他解开了她的穴道,继续给她清理。
她依然一动不动,只有在给她按肚子的时候轻微地抽搐了几下。
卸下那些东西的声音真不好听。
袁天罡觉得中邪的自己真是个混蛋。
给她清理完了,还要给她穿上衣服。
抽屉里的东西纹样很多,老虎图案很可爱,瞧她背的那个包,她大概很喜欢的,于是他给她系上了。
然后是其他衣服。
最后是他自己。
他不想让别人再靠近她了,整理完毕后和她躺在了一起。
其它地方被盖住了,唯有那个巴掌印,刺眼极了。
在安乐阁这些年,她被打过多少次呢?
袁天罡的手不自觉地摸上去。
她轻微地颤抖着,没有反抗。
袁天罡希望她反抗,把手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咬他。
她照做了,轻轻地,像奶猫磨牙。
她还是不敢。
袁天罡把她搂紧怀里,她控制不住地发抖,搂得越紧,抖得越厉害,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发泄出来很好。
尽管她能哭出来是因为讨厌他,但他心里那股郁气终于散了。
一种密密麻麻的奇怪的感觉攀缘上他的心脏。
袁天罡拍着她的脑袋,任她的泪濡湿了他的衣襟,浸得他肩膀的伤口疼,仿佛盖住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
罡:老婆不压抑自己了,??;被老婆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