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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支援桑托斯的,看来那些人也得到了结论。”布蕾克微微瞇了瞇紫罗兰色的光学镜,“但是是谁告诉他们的?”她迟疑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了什么般打开内线,问,
  “库克曼,伯爵先生在哪里?”
  “请恕我无礼,不过在这之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各位解决!”
  管家好像在极速奔跑,声音又气又急,“那群睡得cpu当机的老傢伙们要斩首optimusprime!”
  “斩首……!?”
  “optimus回来了???”
  “妈的我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
  “等一下----!所以我说到底发生什么炉渣鸟事?!”
  “damn!!”
  布蕾克:“……”
  不应该开内线的。
  “小心。”她敏锐地察觉到视野边缘毫不留情劈落下来的长柄巨剑,紧急扯过没什么反应的柯博文往右侧滚了整整三圈。
  “小布,我想……”
  “没有你想,只有我想。”
  她第一次表现出超乎平常的强硬和专制的态度,说,“原能矩阵和护卫铁骑,一个都不行。”
  【横炮:damn回答问题一下啊!!】
  【迪诺:可是你明明晓得领袖们没空,炮仔。……老大什么时候回来的?】
  【横炮:我一点都不想重温埃及战!】
  【爵士:你是说费托党?拜託,这根本是两回事。大哥,你别告诉我你不想躲。】
  【飞轮:都闭嘴。】
  剩下的十多位博派们刚想发送的留言被硬生生扼杀在传送栏中。几名成员虽然着急,但确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完完全全一头雾水。
  布蕾克接过铁皮拋来的王朝护卫剑惊险地挡下铁骑领头人削下的锋利剑刃。儘管感官受器已经被强制关闭,然而力气流失在所难免,她撑着开始颤抖的左手臂,任凭柯博文揽住自己的腰身向甲板空地脱困。
  电炮弹又重新上膛。
  “iknowifailedyou,butitwillneverhappenagain.iswear.”
  博派领袖晴天蓝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眼前那群死死盯着他的护卫铁骑,“我不会为自己辩驳,但这是我的责任。”
  “背叛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领头人沉沉地说,“就算你是领袖,也要遵从王朝至高无上的定律。”
  “那么就等到战争结束,我想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赛博坦正在你们的头上,而昆特莎的侵略更加重要。”
  “御天至尊呢?”
  “如你所言,背叛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领头人驀地收缩了一下湛蓝色的光学镜,又默不作声地看了眼柯博文身旁的布蕾克。他不知道该想、或是该思考些什么,不过他听过费托党人的事蹟,如果布蕾克传承了那种精神,那么执行柯博文的死刑审判确实有再考虑清楚的必要。
  他沉默了几秒鐘,最终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举起长剑,“spare.----”
  “----seglassnetonday.”
  “seglassnetonday.”
  “seglassnetonday.”
  凯德和薇薇安有些发怔地望着他们,其馀的十一名铁骑在领头人的开端之下同样将手中的剑扬了起来。
  骑士团站成一个圆圈,剑尖相抵在一起。没有人能够明白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只有他们知道,这像是一种缅怀……或是悼念。
  不管是曾经的盟友,抑或是曾经誓死效忠的人。
  “这是什么?”凯德疑惑地问。
  “'保护权杖,用火种发誓。'”铁皮低下头,侧过视线回答他,“不要怀疑,连我也觉得充满老得能够进棺材的味道。”
  薇薇安神色复杂地想起还待在大黄蜂火种舱内的权杖。
  “trf已经离开了,”布蕾克朝他们走近,“我想我们需要陆环桥。飞轮在讯息栏发佈伯爵先生和横炮、迪诺、漂移、准星以及罗德抵达巨石阵的消息,我们必须加快脚步。”
  “那些护卫铁骑呢?”
  “他们一起去。”
  她抬头望了望几乎能看见地表残破建筑和其它构造的赛博坦星。这颗荒废已久的巨大金属星球在昆特莎与“角”的引力之间,快速地朝大气层袭来。
  布蕾克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熟悉和亲切,而这份察觉令她不自主地顿了顿、反常地愣了一会儿。她没有再多思考些什么,只不过依然微小地叹了一口气。
  内线中传来飞轮的声音,他将会开啟通道让他们从甲板上直接到达巨石阵与艾德蒙伯爵一等人会合。另外则是峡谷基地的情报与协助团队,莫绍尔将军和前cia局长夏洛特负责暂时代理基地事务,蓝诺克斯和艾普斯、以及剩馀留守的博派成员都将参与战事。
  其实不论是谁,他们已经感觉到这会是最后一场博弈。
  柯博文习惯性地按着音频接收器,接着朝布蕾克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接过凯德和薇薇安----顺带一提,阿玛莱特在五分鐘前重新地回到了博派武器专家身上的藏库中----和铁皮、大黄蜂及库克曼一同走了过去。
  一颗黑绿色的奇点在半空中突兀地闪现,他们毫不犹豫地通过桥樑,却没看见在下一瞬间降落甲板的银色赛博坦式喷射战机。
  那双猩红色的光学镜头阴沉地凝视他们走进陆环桥的方向,再度变回载具型态流星一般朝灰白色的天空飞离。
  下一秒,那艘已经在英吉利海峡沉睡数千年时光的铁骑飞船伴随着巨响与火光、以及滔天巨浪轰然坍塌。
  *
  再第不晓得重申多少次,他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只是单纯地有家、能够补充能量、有同伴和娱乐、或者偶尔做点新的尝试。
  但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艰难?
  他没有名字,还要日復一日地像隻地球老鼠躲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除了矿產、灰尘、无聊噁心的原生兽和其他矿工以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他讨厌黑暗,讨厌冷风,更讨厌伸手所能触及的一切。
  然后他发动了革命。
  这里就不去过度探讨那项政策背后究竟包含了哪些骯脏的权力手段,他寧愿一头撞死也不想变成终于没有任何价值的赛博坦人。所以他鼓动了和他同一批下场的矿工,他们绑架了议员,然后由他杀死。
  那名议员的死讯激起最高议会的谈论,但到底不是太重要的角色,因此他找到机会、从被封闭监管的矿区中逃了出来,接着在法外区域卡隆一举成名。
  他的野心从此开始。他想推翻始终由同一派掌握的最高议会,这个议会已经腐败到几乎无法正视的地步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天真,以为打破一派独大的局面就能挽救赛博坦无可救药的差劲治安、贫民窟、迷幻剂走私、贿赂、压榨、苛税……等等一系列糟糕到极点的病象。
  过了这么多年,他开始无法想像自己当初怎么会蠢得答应御天至尊----成为领袖的学生。他当时真的认为只要好好的往上爬,就能成功达到理想,哦对了,还有奥利安·派克斯那傢伙----绅士、幽默、却又正经而且尽责,道德标准极端崇高的奇怪的兄弟。
  可惜堕落金刚告诉他许多真相,儘管血淋淋的撕开没有半点怜悯,可他在那一刻竟觉得异常快意。他知道这才是唯一道路,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去后患。
  从那以后,他开始仔细地观察那些掌权者,发现堕落金刚说的一样也不错。
  真可悲,又可笑。他被流放的囚徒啟发,然后变成囚徒的徒弟,下一秒就和奥利安刀剑相向。他明白,赛博坦交给奥利安可能会是另一场悲剧,这个乱世不需要太平时期的领袖,它需要的是敢于踏平山岗、动用重典的领导者。
  说实话,他曾经想结束战争----退一步,坐上谈判桌好好地争取以及有底线的妥协----可谁料想得到囚徒居然变成了王,然后一脚踩着他的头、毫不客气且残暴地叫他跪下称臣。
  他唯一把柄是致命的----
  ----只有堕落金刚和他联手才能牵制御天至尊。
  至于奥利安?
  哈,他的国防军绰绰有馀,那傢伙除非不得已,要不然根本不肯杀人。
  他只希望赛博坦能够解脱、重新调整,进入全新的、公平正义的盛世。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栽在一块冰原底下,明明系统偶尔可以运作,不过就是动不了。
  他无能为力,只有听见一天比一天糟糕的战报,直到赛博坦全球陷落死去。
  这一切都是博派的错,他必须得到火种源、得到原能矩阵,接着歼灭博派、亲手杀死奥利安,然后拿下赛博坦、坐上那个只有至尊领袖才有资格接触的宝座。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母星需要的是什么。
  密卡登知道地球就是宇宙大帝的残骸,也知道昆特莎是个骗子以及她和宇宙大帝之间的关係。但那都不重要。
  狂派首领从始至终只想得到权杖、復甦赛博坦,最后杀了昆特莎以免后患。
  不择手段从来都是他的选项之一,没什么比重建家园更加具备地位。
  他解除战机型态稳稳地踏上赛博坦星地表,身上仍然是国防军总长才有资格配戴的盔甲,又瞇着浓稠的猩红血色逕直朝前方----昆特莎所设立的汲取器据点大步走去。
  英国的天空很蓝,而他最讨厌的正是这种自负清高、自以为义又自以为是的顏色。
  “master,”他虚情假意地喊,不过掩饰得很好,“theyarecoming.”
  眼前的背影动了动,几乎与人类同等身高的“造物主”回过头来,细緻而极为疯狂地挑了挑唇角。
  她全身上下都是幽暗的墨蓝色,甚至那双和赛博坦人非常相像的眼眸也同样是晦涩不明的暗岩蓝。
  昆特莎轻盈地飘在半空中,淡淡地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这块承载汲取器的巨大平台缓缓地脱离了球体。
  “wewillbefixed.”她的声音像是虚无縹緲的风,却又掺杂一丝电子混合的效果。
  令人感到讶异的是,这种音调居然一次性地融进了女性与男性的特徵,听起来彷彿有两个人同时间开口说话。
  而这个“我们”指的到底是她和谁,密卡登一点也不想知道。
  “权杖还在他们手里,optimus醒了。”
  “派出炼狱泰坦(infernocus)。”昆特莎徐徐地微微拢了拢拳头。她举手投足之间充满致命的吸引力和魅力,如同沾染了迷幻剂的黑洞,散发着无可脱逃的引力场。
  她瞇了瞇眼眸,继续说,“务必清除叛徒,一个不留。”
  “他的伴侣呢?”
  “杀。”
  密卡登面无表情地頷了頷首,似乎听得相当认真,但到头来,只有他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敷衍。
  博派已经差了来人进行先锋铺路,巨石阵附近,那名叫做横炮的中校军官正在部署战略和人员安排。他时不时下意识地侧头,密卡登知道他的背后是懦夫之子和optimus以及爵士三人共同撑腰。
  ……
  “no,你不准。”横炮异常坚持地道。
  “我的人生等得只是这一刻,你们没有权力干涉我的行动。”艾德蒙将拐杖往地面敲了两下,“我不管那是哪一位,现在一样是属于我的时候。”
  罗德罕见地沉默,站在一旁不自主地盯着老朋友看。
  他认识艾德蒙已经有七十七个地球年了,然而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论于情或是于理----他晓得其实不能阻止他。
  内线安静了几秒鐘,接着却是库克曼的声音,“mylord,itisanhonortoserveyou.”
  几名博派成员噎住了话头,一阵火花燃烧木屑的轻微声音响起,他们转过视线,看见铁皮伸出手递送来一把枪枝。
  “领袖的赠礼。”
  他们谁都晓得艾德蒙这一去就绝对回不来了,这一把阿玛莱特将会跟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鐘,并与他永眠、落棺埋葬。
  “optim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