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好。”
郁理回到客厅,白夜跟她交换个视线。
郁理语气随意地说:“邻居找我帮个小忙,我去她家转一圈,你们记得把菜洗了。”
这其实是一句暗示。提醒他们洗菜,并不是真的让他们洗菜,而是示意他们放好水,方便郁理来回移动。
乔越西立即点头:“记得记得,你去吧。”
“嗯。”
郁理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外。
邻居正在楼道等候,见到郁理过来,她招招手,将自家的门打开。
“我叫真冬,你呢?”
“郁理。”郁理回答。
真冬:“我喜欢你的名字。”
“我也喜欢。”郁理笑了一下。
真冬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门,往里走去。
郁理跟着走进去。
和她家上下打通的大空间不同,真冬家里只有一层,而且东西极多,从玄关一直堆到客厅,一眼望去非常拥挤。
郁理发现她家有很多绿植。
“你喜欢种花?”郁理问道。
“谈不上喜欢。”真冬将手里的奶茶放到一边,“就是觉得比小猫小狗好养一点。”
郁理好奇地四处张望。
除了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这个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一份式的,包括客厅桌上的茶杯、浴室里的洗漱用具,甚至连玄关的拖鞋都只有一双。
这位邻居应该是独居,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借宿。
“你先坐吧。”
真冬招呼郁理坐下,自己走进卧室,提着一只水壶走了出来。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些水进去,然后将玻璃杯递给郁理。
“你闻闻,这水的味道正常吗?”
郁理接过水杯,微微低头,仔细嗅了嗅。
“好像挺正常的。”
真冬:“那你喝一口?”
郁理抬眸看她。
“怎么了?”真冬眨眼。
这个人……简直比贺柏还要没有边界感。
郁理委婉地说:“这是你的杯子,我喝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杯子我洗过了,是干净的。”真冬说,“而且我平时也不用这个杯子,你随便喝,吐在里面都行。”
郁理:“……”
她这么不在意,反而让她有点在意了。
不会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郁理低头抿了一口,确定这水没有任何异味和其他不对劲的口感,才装模作样地咽下去。
“怎么样?”真冬盯着她,“有奇怪的味道吗?”
郁理:“没有。”
真冬:“怎么会这样……”
她又提起水壶,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放下了。
郁理:“有味道吗?”
“没有。”真冬摇头,起身说道,“我们再去浴室看看。”
郁理没有拒绝,抽了一张纸巾,跟着真冬走进浴室。
她将之前抿的那一口水吐到了纸巾上。
浴室里光线昏暗,真冬打开灯,郁理发现这里也有一盆绿植。
绿植散发着天然的草木香,将整个浴室装点得很清新。
但郁理还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血腥味极淡,掩盖在清新的草木香之中,就算是嗅觉灵敏的动物也无法察觉。
郁理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嗅到这缕气味,跟着真冬在水池前站定。
真冬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小盆水。
“你闻闻这个。”
郁理低头嗅了嗅。
“也很正常,和我家的水没区别。”
真冬叹了口气。
“真是奇了怪了,昨晚明明能闻到味道,今天又没了。”
郁理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昨晚也是浴室的水有问题?”
“嗯。”真冬将盆里的水倒进水池,“昨晚我在刷牙,明显闻到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郁理:“也是沐浴露味吗?”
“不全是。”真冬看向她,“好像还有一点血腥味。”
郁理闻言,顿时睁大眼,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水里怎么会有血腥味?你是不是想多了……”
真冬紧盯着她:“你家里真的没有吗?”
郁理想了想,确定地说:“没有。”
真冬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她走出浴室,回到客厅,拿出一盒饼干,“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
她将饼干递给郁理:“这个饼干很好吃,要尝尝吗?”
郁理看了一眼。
是一盒全新的饼干,没有拆封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谢谢。”她伸手接过饼干。
然而下一秒,真冬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真冬的手和她一样纤细修长,指骨漂亮分明,甲床是健康的粉红色,此时正因为指腹用力而微微泛白。
郁理看着这只手,微微抬眸,对上真冬的目光。
真冬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平心而论,一般人被真冬这样盯着,就算骨头没酥,脑子也得迷糊一半。
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和郁理那种柔和无害的长相不同,真冬的美貌具有非常强的冲击性。即使不化妆,不穿漂亮衣服,她在人群中也是最显眼的那个,因为她的五官和身形没有任何死角,美得非常张扬,自带夺目光芒。
这样的美人,平时只要施舍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能轻松迷倒一大群人。
而她此时却紧紧扣住郁理的手腕,眼神无比专注、无比热烈。
郁理保持冷静:“你这是给我吃,还是不给我吃?”
“给你吃。”真冬看着她,身上散发出迷胧的幽香,“但是,我要先看清你……”
郁理立刻分辨出这股香气。
和昨晚的花香一模一样!
她目光微动,手腕利落地往下一翻,瞬间甩开真冬。
然而真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或者说,她注意到了,但这已经不足以让她惊讶。
她的手仍然停在空中,指尖有淡淡湿气,身上的幽香很快弥漫至整个客厅。
“看不清。”真冬似乎在自言自语,她微微眯眼,看向郁理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我果然没有猜错。”
郁理不动声色和她拉开距离:“没有猜错什么?”
真冬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发出一声笑。
“被刺扎的感觉如何?”
几乎是一瞬间,客厅里的绿植骤然翻动,无数根细长的藤条从那些翠绿的枝叶下方伸出来,如同拥有了新的生命,纷纷抽动着、呼啸着向郁理飞来!
郁理终于知道昨晚勒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
她矮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藤条,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真冬:“我什么都没做,没必要这样攻击我吧?”
真冬冷笑一声,有种张扬艳丽的残忍。
“你的确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边说边后退,将厨房和浴室的门依次退开,更多藤条从这些房间飞了出来,如同纵横交错的蛛网,将客厅交织得密不透风。
郁理发现这家伙跟她很像,但又克制她。
和这些藤条相比,她的触手虽然粗长强壮,但却没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