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林以墨就驱车带着两人去往了林家城郊的住处。
今天天气不错,雾气被阳光驱散,空气格外清新。
季嘉回坐在副驾驶把车窗降下,看着窗外一大片的农田和别墅,问道:“你小时候住在这里?”
林以墨摇头:“没有,小时候我住在城区,我爸走的早,后来我工作了不能常常陪我妈,她就说想来乡下住。”
“隐居吗?”
林以墨借着看右视镜的动作瞄了她一眼,失笑:“你好像有点羡慕。”
“没有。”她一本正经。
林母早就等在了花园里,笑弯了眼迎着叁人下车,嘴上不住地念叨:“丫头来,快让我看看。”
季嘉回对这个称呼颇为新奇,林以墨哭笑不得,季嘉回噙着笑走到了林母的身旁,和她一起往房内走。
林母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摸着她的手背,和蔼道:“丫头,以墨对你不好的话,你随时都能来找我。”
“好,虽然他对我挺好的,”季嘉回眨了眨眼,“阿姨您叫我嘉回就行。”
“好,好。”林母不住地说,脸上的皱纹都因为笑的幅度而加重了许多。
王姨是一直照料着林母日常起居的人,林以墨费了不少心思选的,为人十分稳重,心思又细致,照料的很妥当。
她走在林母的另一侧扶着林母往里走,偏过头来笑着和季嘉回说:“阿姨一直在说,等儿媳妇等的人都憔悴了。”
季嘉回温婉道:“那我应该早些来的,让阿姨等我等了那么久,还有点内疚。”
林母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说什么呢这孩子。”
林以墨接过王姨倒好的茶水,走进客厅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清了清嗓子说:“妈,别老拽着嘉回说话了,喝点水。”
“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我现在不讲两句,之后就没机会讲了。”
季嘉回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林母:“阿姨,别这么说,您只要想找我讲话,我肯定立马来。”
“你有这份心但我不一定能有这个福气,”林母看得很开,转而假装怪她道,“怎么还叫我阿姨,是不是该改口了?”
林以墨兴许是怕季嘉回心里不舒服,连忙抢在季嘉回之前答道:“妈,我和嘉回还没领证,现在喊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不领证?你吊着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林母瞪了林以墨一眼,“要我看,嘉回条件可比你好多了,是不是嘉回不愿意?”
季嘉回笑了一下:“妈,别这么说,我们俩选了个好一点的日子,一周后就去领证。”
林母果然惊喜:“真的?”
她连忙把王姨叫了过来,戴上了老花镜细细翻着日历和黄历,不住地说:“好好,确实。”
林以墨坐到她身边:“真的?”
“我做人很真实,从来不说假话。”季嘉回也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动作的间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侧躺在另外一个沙发上戴着耳机神色淡淡玩手机的林应礼。
他带的是头戴式的耳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那小块亮着的屏幕,努力装着没听见却被下垂的嘴角泄露了自己不愉的心思。
她放下茶壶的时候对上了林应礼执拗又赌气的目光。
她当然知道林应礼的心思,领了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和林应礼是法律上的一家人,也再无可能。
普通的一天以及她不放在心上的话,毁掉了一个孩子单纯的梦。
外头的风好像刮的大了起来,撞着透明的窗子。
大块的云朵一下子现了形,天气忽地就转阴了。
季嘉回平淡地移开了视线。
中午吃饭时,林应礼放下筷子就又开始鼓捣着手机。
季嘉回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淡声说:“应礼,作业是不是没写完?去楼上写作业,写完之后拿给我检查。”
林应礼和她对视了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就上了楼。
林以墨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母笑着说:“应礼这孩子倒是听他妈妈的话。”
季嘉回也不推脱:“我教导孩子确实有一套。”
林母嗔怪:“你工作这么忙的,哪里有孩子可以用来练手?”
季嘉回见林应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转角,才弯了弯眼睛说:“我之前有个弟弟,一直是我在管,也很听我的话。”
饭后。
林以墨被林母拽住硬要交代着婚后注意事项,季嘉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脱了身,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参观着这间房子。
她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手背在背后细细地打量着古朴的装修。
咔嗒。
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一怔愣,忽然手腕就被拽住,极大的力道将她从后一把拽进了一间房内。
她被压在门板上,背对着后面的人。
林应礼一只手钳制着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腰。
季嘉回只是心稍微悬了一瞬就安然地落下,稍稍扭过头,对上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真的?”
良久后,她才听见林应礼干涩地问。
她的身子都有些麻了,季嘉回转过头,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桎梏,额头贴上门板,轻声回答:“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