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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刷新,便有许多粉丝留言,有让他工作别太辛苦,也有问他什么时候再和许少淮同框,每条留言都洋溢着温暖。
  晏词边回复边往外走。
  一条微信消息提醒忽然映入眼帘,打开,是x先生。
  [我过来接你?]
  他切换回复:[不用了,我正好要告诉你,我晚上不回来吃晚饭,发小约了我,他那边工作不太顺利,心情不好,我得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好,那就晚些时候来接你。]
  [许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有点粘人?]
  “晏哥,小心!”小冬忽然喊了声。
  晏词一抬头,面前矗立着一面白色物体,一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接送他的保姆车,要不是小冬提醒他会一头撞上去。
  聊信息聊得太出神了。
  他上车,接着低头看消息,许少淮承认得坦率。晏词无声笑起来,知道他恋爱甜蜜,小冬也跟着笑了笑。
  此时手机来了一通电话,陌生号码。
  匿名。
  想到自己那失踪还没找到的老爸,他立马接了,但是里面杂音很重,只听得清说话的是个男人,具体是说什么不清楚。
  “喂?喂?哪位?”
  问了两声却无人回答,随后对方结束了通话。
  第62章
  老朋友饭店。
  他和安玉溪经常光顾,老板自己当厨师,人热情,家常菜做得相当地道。
  到了地方,他戴上棒球帽下车,老板上菜路过门口看见他便抬手打了招呼,他朝老板笑了笑,手刚推开玻璃门,裤兜里手的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一看,又是匿名电话。
  还没完没了了。
  正是吃晚饭的点,饭店里闹哄哄,嘈杂声多,他退出店门往边上走了两步,小冬还在车窗内望着他,他示意小冬早点回去。
  小冬挥挥手,踩下油门,保姆车离开了视线。
  晏词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沙沙声,有人骂着信号差,一会儿终于清楚了,对方问道:“你是晏词吗?”
  自己搞匿名还想让他报真实身份,哪儿那么容易。
  晏词一本正经说:“我不是。”
  “什么?”说话的男人很意外,“你说什么?”
  晏词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我不是晏词。”
  “哈?”那头的人又愣了,过了两秒后破口大骂,“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我告诉你别耍花招啊,你爸,你爸知道吗?晏伟明!他现在在我们手里,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
  “你说他在你们手里就在你们手里,我凭什么相信?”
  “行,我让你听个响。”
  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呜呜声,应该是嘴里塞了东西,连句完整的话都没法说出来,就这听得清楚个鸡毛啊!
  “随便呜几声你们就说是我爸,开什么玩笑!拿我当傻子呢!”晏词故意发飙,一旦自己示弱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那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晏词!”
  “你先证明他是不是晏伟明,我再告诉你我是不是他儿子!”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收到的威胁短信接到的恐吓电话多了去了,这么几下就想骗我钱是吧,天还没黑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想得怎么这么美呢,”晏词把对方怼得一愣一愣的,“还有别的事儿没有,没有我就挂了,别浪费大家时间行吗!”
  “诶诶诶诶,你等等你等等,”对方急了,“我让他说句话,你别挂!”
  “说呗。”
  “啊、啊呼....”电话里传来喘粗气的声音,紧接着,“词儿啊——我是你爸啊!!!你赶紧想办法救救我,我被绑架了!我也不认他们啊,我.....唔!”
  话音戛然而止。
  晏词微怔,心底狠狠卧槽了声。
  还真是他爸。
  “我听见了,是我爸,我是晏词,”就算老爸跑了几年没露面了,可说到底是他老子,见了面非得把他爸抽一顿,但命得救。
  他思维快速运转,刚才他爸说不认识他们,危机时刻不可能再撒谎,不认识就不是债主,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债主,那些人大小也是个老板,有儿有女,犯不着为点债务干违法犯罪的事儿。
  那就是单纯绑匪?
  绑匪就更奇怪了,他爸是出去躲债的,行事应该很低调,绑匪要敲诈勒索能看得上他?若是冲着自己最近出名来的似乎也说不过去,他现在说不上大火但也算是个明星了,绑架娱乐圈艺人家属,要这么高调?
  怎么想都不合理。
  “你们和我爸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试探着问。
  “我们和你爸无仇无怨,就是要点钱,你拿点钱过来。”
  “你们要多少?”
  “你现在有多少?”
  “身上现金就两百。”
  “你可真寒碜!”
  “.......”晏词无语,“要不,我转账?”
  “转账也行啊,啊!”说话的人突然叫了声,话音也变得遥远,应该是拿手包住了话筒,但依稀能听见一些对话,比如“怎么这么笨啊!”“转账暴露信息”“我们只收现金”之类,感情两个绑匪智商还不怎么高。
  “我们只要现金!”声音换了,比之前那人粗犷些。
  “好,那你们说要多少钱?给我两天时间我可以去准备。”拖延点时间,能更好想办法。
  可惜绑匪不上当:“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我们知道你很狡猾,给你时间你容易耍花招,我们也等不了,就一个小时,我们发你地址,一个小时之内来见我们,能带多少钱带多少钱。”
  这个人比刚才那个有脑子。
  晏词道:“我的钱都投资了理财,银行卡里能取的钱只有五万,你给我时间又那么短我不好凑,五万行吗?”
  “五万也行!”
  “......”老爸真不值钱。
  “我警告你,你别想着报警,也别想通知其他人,就一个人来,否则你爸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你也一样!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说完,通话结束。
  几秒钟后手机上来了一条简讯,地址在郊区,导航一查要四十多分钟。晚高峰堵车,再吃上几个红灯的话时间会非常紧凑。虽然听着歹徒智商不怎么高,可这是真实绑架,他这辈子头回遇上,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草!
  不敢再耽搁,晏词电话告诉了安玉溪无法赴约后,找老板要了个黑色塑料袋,在就近的atm机取款,然后拦计程车。
  其实他能取的钱不止五万,也没做什么投资理财,只是试探绑匪,干了一票违法犯罪的事儿却只要五万赎金,哪怕是个傻子都会觉得少。
  所以他们不是冲着钱来,带钱只是顺便。
  “去哪儿啊?”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着慢慢打了个哈欠,在傍晚的昏暗天色里显出劳碌了一天后的疲惫,“走表还是一口价?”
  “走表吧师傅,”晏词道,“庆丰镇联隆路,过了一座叫丰收桥后马上往南,有一条小路,到了那条小路上放我下来就行。”
  他是按照收到的信息报的地址,一看就很偏。
  “好嘞,坐稳了啊,”师傅旋上茶杯盖子,手搭上方向盘踩下油门。
  晏词打开微信,在和绑匪通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少淮,而计程车行驶不到五六分钟,他又接到一通电话,陆辰野。
  *
  某国际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各显示牌显示着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
  播报信息一遍遍响起,一名身材发福的男人扣紧了头上的遮阳帽,穿着并不打眼的浅灰色冲锋衣,提一杆行李箱步履稳健地朝安检通道走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许总。”
  许思恒头也没回,陡然甩掉肩膀上的手,行李箱也不要了,只抓紧了机票往前跑,后头一串脚步紧跟。
  一个跑,好几个人追,惊扰其他乘客,周围不少惊叫。
  追赶的人没喊什么“你别跑,站住”之类的废话,一个手势,几人迅速分两头包抄,在许思恒即将抵达安检通道时一把把人扑倒摁住。
  “啊!”许思恒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遮阳帽骨碌碌滚落,此时也犯不着顾忌形象,他大骂,“我c你们的!许少淮你不得好死!我是你三叔你就这么对我,人在做天在看,我他妈诅咒你将来没有好下场,你们全家都没好下场!”
  他的叫嚷响彻大厅。
  不少人聚集过来,议论纷纷,保安也被惊动,带着电棍赶来,可是没有人扶起地上的许思恒,他仍被死死摁着。
  “我呸,你他妈天杀的!”
  “许少淮你就是个人中败类!”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额头青筋暴起,目光赤红。
  一双锃亮皮鞋缓缓走到他眼前。
  “许少淮!你....”抬头刹那,许思恒顿了顿,“韩助理?”
  “是我,”韩助理没有蹲下来,居高临下俯视他,“许总,本来鉴于您是许少三叔,是我们许董事长的弟弟,许少放你一马,让你从公司离职没让你吃牢饭,但是你不知悔改,还把脑筋动到晏先生头上,后半辈子,你就永远在牢房里过吧。”
  “你...你们...”许思恒暴怒,“我犯的那些事儿顶多做十年牢,用不着一辈子!你们要是敢乱来,你们也犯法!!”
  “带走,”韩助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