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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妈看着满满跑上跑下,似乎在找人,便开口问道:“满满,你找什么?”
  “吴奶,我周爸爸呢?”
  “他刚出去了,一会儿回来。”驰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面出来,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面,在吴妈前面回答了满满的这个问题。
  满满老老实实“哦”了一声,驰珝眼眸微眯,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满满手上拿着的东西,满满想要把情书藏在自己的身后,但是这样的动作太过于欲盖弥彰了。
  驰珝那样的人精,这样的小动作怎么逃的出他的眼睛?
  满满想要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是被驰珝叫住了,他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给人一种不敢违背的威慑力:“站住,你手里面拿的什么?”
  “没拿什么。”满满一下子心跳加速,还要佯装镇定。
  驰珝轻笑,眼底却是十分不高兴:“霍承那小子给你写的情书?”香喷喷的女儿才十岁,就有死小子想要拱自家的白菜,驰珝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
  满满被这话吓一跳,把背后的情书拿了出来,忙解释道:“不是的,这是你写给周爸爸的情书,夹在周爸爸书里面,我很好奇,就拿出来想让周爸爸给我看。”
  驰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去了阁楼上的房间?”驰珝身上的气压很低,旁人望着他这副模样,皆是胆战心惊。
  实际上,他并不是因为满满而发火,阁楼上的那个房间是装着周芜的东西,当初他沉浸在周芜去世中走不出来,所以不让任何人进去。如今周芜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满满进入他也不会大发雷霆。
  他动怒的原因是,他当年根本就没给周芜写情书,这封信一定是周芜当初的追求者写的,所以他才格外的不爽。
  满满垂着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爸爸,我不应该进去的,我知道错了。”
  驰珝却从楼梯上拾阶而下,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喜怒神色:“不要把房间弄乱,你可以进去的,把这封信给我吧。”
  ————
  周芜刚从外面回到家,便感觉家里的气氛格外怪异,但究竟是哪里怪他也说不出来,驰珝那父女两个人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见着他从外面走进来,目光就直勾勾的望着他。
  让他感觉非常的莫名其妙。
  周芜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
  满满不太敢直视周芜的眼睛,低着头乖乖把拆开的信封递给了周芜,反正信封是驰爸爸拆的,不是她,不能骂她。
  周芜接着信封,感觉莫名其妙,驰珝双臂环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虽然比一旁站着的周芜矮,但是那睥睨目光,霸气外露。
  驰珝阴阳怪气的说道:“亲爱的粥粥,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给你写下这封信来。我曾经一向对于缘分之说,嗤之以鼻,时至今日,才陡然发觉,一切事物冥冥之中竟然都是天意。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站在讲台上,明明当时我因为语文课而昏昏欲睡,目光对上你眼睛的那一刻来,瞬间困意褪去,全然清醒。应该就是在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你,但是当我见到你的第一刻,便觉得是一见钟情……”
  周芜原本俊秀的面孔一下子皱了起来,实在是被驰珝的深情朗读给臊到了,眉头都能夹死一个苍蝇:“这都什么鬼啊,驰珝。你偷看别人给我写的情书?”
  驰珝轻哼一声:“秦萧祁那家伙给你写的,我当初就知道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不正常。可惜可惜,时至今日,你才知道这封情书的事。周芜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当初你真的喜欢秦萧祁?”
  周芜大致手中的情书看了一遍,仔细叠好恢复原状,放在了茶几上:“这倒没有,当初只是把他当做好朋友。话说他后来过的怎么样?”
  “你跳崖之前,他来找过你,不过我不在家,吴妈招待的他,和他说你已经死了。真是好的不得了,估计他也死心了,后来他就移民去了国外。”
  周芜听了这话,还是有点良心不安,像是欺骗了别人一样。
  驰珝却捏着信封,琢磨道:“不过,他给你写信,为什么是亲爱的粥粥,白粥的粥?不是写错字,是你们之前的小爱称?”说到“爱称”两个字的时候,驰珝面部表情抽了一下,似乎在咬牙切齿。
  周芜疑惑地望着驰珝,出声道:“不是啊,粥粥是我小名,我外婆就这样叫我的,说是什么贱名好养活,只有亲近一点的人才知道,旁人我也没说。他是听着我外婆这样喊我,才这样叫。你不是也这样叫我粥粥吗?”
  听了周芜这话,驰珝脸色更加难看,特别是周芜说“只有亲近一点的人才知道这名”,当初秦萧祁就是用这句话来刺激他,他却以为是叫周周。
  真是好大一圈乌龙。
  驰珝眼眸中的神色,让周芜胆战心惊,周芜不知道这人又发了什么神经,吃了什么陈年老醋?只知道今天自己晚上在床上要惨了!
  (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平行时空番外一·
  邺都三春多雨,人方才坐进茶楼,细雨便下了起来,哗哗啦啦地像洒落了一地的玉珠。
  青州的雨水从九天倾洒,如同雪白瀑布挂在屋檐上,下个稀里哗啦。相比较青州,邺都的雨就风雅多了,先是不慌不慢的下着,夹着一股寒春的冷风,跌落在邺都的琉璃瓦上,发出如同玉珠相撞的清脆响声,像是姑娘的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