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粮偶尔吃一下,才会津津有味。
*
秋冉下午四点下课, 走到校门口, 意外看见是郁琛来接她。
“你今天这么早离开公司?”秋冉钻上车,还未落座,敏锐的嗅觉便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味。
不是汽车的车载香氛, 是女人的香水味, 苦橙和栀子花香的结合。
郁琛注意到她嗅鼻子的动作, 主动坦白:“我今天去见了薛书楠。”
“嗷。”秋冉淡然应下,上了车吹到热风才觉得热, 便脱下外套, 郁琛倾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
他眼帘掀开, 眼眸幽幽转过来, 观察了秋冉两秒, 见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图, 开口:“你不问点什么?”
“没什么好问的呀。”秋冉终于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坐得舒坦,“你找她肯定有自己的事,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成,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对眼了。”
说完,似乎还觉得自己说得特别有道理,小表情洋洋得意。
郁琛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眉眼变柔,唇边的笑意荡开。
回到家,郁琛开始清理还生龙活虎的螃蟹,只见他捏住背壳,用刷子刷螃蟹的背部和腹部,螃蟹的爪子不安地乱舞,秋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那虎虎生威的大钳子往他漂亮的手指夹一下,事情还未发生,她的牙齿就先嗞了起来。
郁琛面色淡定,倒是秋冉的表情让他感到肉疼,他忍俊不禁,往客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那边等我。”
秋冉并不打算让他一个人做饭,她踱到岛台的另一边,打开另一个盥洗盆的水龙头:“我洗秋葵。”
两个人忙活好一阵,菜终于上了桌,秋冉准备大快朵颐,却见郁琛掏出了吃蟹八件套,将拆下的蟹肉全都装进了秋冉的碗里。
“你不吃吗?”秋冉不好意思吃独食,虽然八只螃蟹的肉于她而言只能吃个半饱。
“这蟹能被当做生日礼物,想必挺重要的。”郁琛脸上挂着笑意,手里操纵着镊子取下蟹棒肉,又放进她碗里,“你先吃。”
秋冉怀着愧疚的心情吃下了一大碗的蟹肉,虽然不是秋季的阳澄湖大闸蟹,但这家店养得还不错,肉质肥美,只要伸了筷子就停不下来。
郁琛拆完最后一只螃蟹,将工具搁在桌上,抽桌上的湿巾象征性地擦了擦手,实际上他的手什么也没沾上。
秋冉的视线不由被那双手给吸引过去,盯了半晌,直到郁琛感知到视线,抬眼看了过来,秋冉这才撇开视线,将面前的碗朝他的方向推过去。
“学长,我吃饱了。”
碗里,还剩大概一只蟹的份量。
郁琛抿着唇笑:“你倒是嘴下留情了。”
秋冉大窘,虽然心里告诫自己多给郁琛留点,但对方太过纵容,让她不自觉开始心安理得。
郁琛毫不芥蒂地将筷子伸进了秋冉吃过的碗里,把蟹肉夹走。
吃过饭,懒洋洋泡了个澡之后,秋冉打开电脑,把老师几天前布置的作业画完,本来只剩一些细节刻画,没想到一沉进去,几个小时飞速跑过,等到郁琛来敲门提醒,她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
“该睡觉了。”他站在门旁,高大的身影挺立,恰在此时,窗外的天空劈下一道春雷,雷声尖锐,震耳欲聋,吓了秋冉一跳。
她闻声看向窗外,天际乌云滚滚,夹杂着气势骇人的闪电,春天的第一场雨轰轰烈烈地来了。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今晚的雷声估计有点大,怕吗?”
“怕。”秋冉仰起头,一双秋水剪瞳慢悠悠抬起,睇向已经走到身边的郁琛,眸光里跳跃着某种期待。
“我有耳塞。”郁琛垂眼看她的视线骤然变得沉静,不解风情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我不要。”秋冉孩子气地甩飞视线。
郁琛妥协地叹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秋冉立刻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脸贴着他肚脐的位置,略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恰在此刻,天际又劈下一道惊雷,比刚才那道还要巨大,撼天震地。
秋冉的肩膀颤了颤,吊带设计的上衣,露出她纤瘦精致的肩胛骨,她在家里一向穿得清凉,在此刻显得她单薄无依,楚楚可怜。
郁琛明知她至少有一半是故意的,依旧是上了她的当,他弯下腰,手还没完全绕到她的后背,秋冉的手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往他怀里跳。
重量在他身上一落,郁琛的心蓦然一沉,预感今晚不会好过。
温香体暖确实逍遥,遗憾的是时机未到,于是良宵变成了梦魇。
起初,秋冉的睡姿是很规矩的,在又一个雷声之后,她突然在黑暗中开口:“学长,你今天怎么没抱着我睡?”
郁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她身体主动捱了上来,用额头抵住他背对着的后背,软软叫他:“学长~”
不能再装作没听见,郁琛翻身平躺,一只手绕到秋冉的脑后,让她枕着胳膊。
秋冉身朝郁琛的方向一翻,一条腿搭了上来,像往常夹被子一样,郁琛俨然成了一个人形抱枕。
郁琛的呼吸骤然急促一瞬,他轻轻唤了她一声:“冉冉。”
“嗯?”
“把腿放下去。”
“不嘛。”秋冉撒娇,“这样睡舒服。”
他不舒服,浑身血液都在亢奋,他拼命压着身体里那股邪火。
郁琛悄然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我体温高,你会热醒的。”
“我耐热。”秋冉把手也搭了上来,就放在郁琛的胸口。
不到两秒,秋冉语气颇为惊讶:“学长,你心跳好快。”
她的手找准心脏的位置,更贴切地摸到了郁琛的心跳,扑通扑通,像是极限运动之后才会有的频率。
秋冉用胳膊肘撑着上身,半边身子压在了郁琛身上,声音脆脆甜甜,像是故意的:“像心脏长了一只小兔子。”
郁琛忍无可忍,起身将她压住,双手分别摁住她的手腕,夜色漆黑,他的身影笼罩在上头,只能看见彼此波光粼粼的眼睛。
他的声音极度克制:“今晚乖乖的。”
秋冉声音无害:“我一直都很乖呀。”
郁琛用右手摸过秋冉的嘴唇,想确认她此刻是不是在笑。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郁琛逮到了她上翘的嘴角。
“我是因为今天有话想说,才会睡不着的。”秋冉声音无辜极了。
“你想说什么?”
“你附耳朵过来呀。”
郁琛动作一顿,轻笑:“这招我用过了。”
心思被看破,秋冉泄气地哼了一声。
后半夜总算消停,雷声也停了,只是没有听见雨声。
郁琛听着身侧浅浅均匀的呼吸声,他仰躺在床上,用手背压着额头,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光打雷不下雨,不知道老天憋不憋的慌。
*
万桥发现,郁琛最近的精神似乎有点萎靡,连办公桌旁都备着一盒蒸汽眼罩,急需一副缓解疲劳的状态。
“你晚上去当贼啦?”万桥打趣他。他自然想不到秋冉身上去,毕竟这两人同居也有段时间了,总不至于最近才放纵过度。
一向端正如松柏的郁琛反常地将身体重量全压在椅背上,整个身躯都写着疲惫,他用指尖捏了捏眼窝,酸胀感袭来,他深呼了一口气。他刚接手大鱼娱乐的时候都没有憔悴过。
自那天的春雷夜后,秋冉总能找各种理由钻进他被窝,换着花样折腾他,他不亲她难忍,亲了更难忍,一宿接一宿地难熬。
这些天上班都让老宅的司机过来接送,怕精神恍惚撞到人。
窗外明媚的天光刺激着视网膜,郁琛望着远处的白云许久,幽幽问出一句:“19岁可以结婚了吧?”
万桥在旁边嘀咕半天都不被搭理,骤然听到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醒悟过来他在说秋冉,讶异:“女方要20才行。”
“在渝州不都看虚岁吗?”
万桥语塞,多瞅了他两眼,确认他是不是被夺舍了:“官方就认实岁,说破天了,她今年也才19。”
郁琛垂下眼睑,沉默。
万桥觉得有趣,观察他一阵,揶揄道:“有什么事是需要结了婚才能办吗?我看你着急得恨不得跟老天干上一架。”
郁琛用指骨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没搭腔。
*
4月来临之后,天气逐渐转暖,虽然风依旧料峭,但至少不用再穿臃肿的羽绒服。
秋冉今晚陪着易臻臻去逛商城□□装,晚上接近十点才到家,推开门,室内的灯光明亮,却静悄悄地,郁琛仰躺在单人沙发椅上闭目养神,在她进屋了,都还没有睁开眼睛。
她静悄悄走到他跟前,发现他呼吸绵长,竟是睡着了。
他白天穿的烟灰色衬衫未换,没有领带,扣子解开最上面一颗,因为仰着的关系,喉结线明显,性张力呼之欲出,白天定型的发丝软了一些,零星刘海落在额前,眼窝之下有浅浅的疲惫,眼下的泪痣暗淡,一向叱咤风云的上位者陡然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她心里生出了浓郁的愧疚感,她知道这些天他都在忍耐,可她就是忍不住去试探他,期待稳重自持的他无法自控的刹那,想要与他亲密无间。
果然太过分了呀,以后还是不要干这种事了,顺其自然。
秋冉心里默默忏悔了几秒,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窝。
手腕蓦然被攥住,郁琛缓缓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眼神,像是还没从睡眠状态苏醒过来,手上力气却大,把秋冉往他身上拽。
她刚坐到他腿上,头因为坐力朝上仰了一下,郁琛的吻不打招呼落下,濡湿的深吻极具侵略性,顷刻间将欲.念勾了出来,秋冉毫无征兆地开始颤栗,如同电流爬过全身。
郁琛的双掌从秋冉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轻拢慢捻,唤醒感知,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安抚,曾经深缠过的记忆让身体极度渴求,秋冉仿佛是在一瞬间就被推到浪尖,想要尖叫,嘴却被堵着,温柔地吸允,她难以自控地在郁琛的怀里颤抖。
两人的纠缠深情且炽烈,但秋冉莫名觉得郁琛此刻是不清醒的,他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压抑自己,而此刻的他毫无顾忌,仿佛她的出现是打断了他的一个梦,他短暂地从梦中睁开眼睛,然后将她一起拉入梦中。
没过多久,秋冉感知到了他的变化,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且毫不掩饰。
她虽并不介意他这么做,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实践过,羞赧无比,忍不住叫他:“学、学长!”
郁琛陡然睁开了眼睛,一向清朗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怔然,他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秋冉,似乎是在回想她是什么时候坐上来的。
“学长,你刚才是做梦了吗?”秋冉羞红了脸。
郁琛的呼吸急促,是刚才的热烈之下的喘.息,他的手还在秋冉的衣服里,只是动作僵住了,他随即将人揽了过来搂紧,下巴沉沉地落在秋冉的右肩上,声音疲惫地应她:“嗯,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冉被咯到的地方高度敏感,但因为被搂紧的关系,不得不将重量压上去,别别扭扭地,她不安地动了一下。
“别乱动。”郁琛的声音就在耳边,气音拂过耳边的发丝,让她全身上下都在发痒。
郁琛的声音还染着未消弭的欲:“压着,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