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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生活 > 丞相夫人失忆后 > 第78节
  不过等他将人扶到花厅时,便有所理解了,想必是为了让恩师见他们夫妻恩爱。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想得周全,于是,便也积极配合,顾时欢说什么他做什么,顾时欢关怀,他就体贴,顾时欢柔情,他就蜜意。
  宛如一副新婚夫妻恩爱非常的模样,看得一旁的柳依依差点将袖中的巾帕扯烂。
  中午吃饭时,柳家盛情款待,柳依依竟然也坐了下来,目光从最初只黏在祝长君身上,如今变成集聚在顾时欢身上,她暗暗打量她。顾时欢的名字她听过,以往两人无交集便也不熟悉,只听说是临安城难得的美人,但也是临安城出名的美人草包。彼时听到圣旨赐婚她与祝长君时,心里嫉妒得发狂,过了几个月原本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可没想到眼前两人你侬我侬,十分刺眼,连吃在嘴里的饭菜都如同嚼蜡。
  柳清河倒是欣慰得很,自己的得意弟子终于成家,且与新婚妻子感情甚笃,他乐呵呵的给祝长君倒酒。可祝长君哪里能让恩师倒酒?便赶紧抢过酒壶,“我来,理应我夫妻敬恩师一杯酒。”
  他朝顾时欢看去,问她,“能喝酒吗?”
  顾时欢矫揉造作的点头,“可饮几杯无碍。”
  于是祝长君也给她倒了一杯,两人举杯谢恩师,端的是夫妻两人同气连枝、琴瑟和鸣。
  一顿饭过后,顾时欢已是微醺,她本身酒量不佳,三杯酒下肚,着实有些受不住,站起身时还踉跄了下,祝长君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醉了?”
  “嗯,我头好疼呐,夫君~”
  她一汪明眸秋水,娇柔得令祝长君周身发麻,暗暗靠近她在耳畔低声说道:“演得有点过了。”
  “哼,人家是真的很头疼呐。”
  其实顾时欢自己也头皮发麻,但看着一旁柳依依气得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心里就越发来劲。
  她微微朝祝长君靠了靠,男人也很上道,立马扶住那纤细的腰肢。
  祝长君走路走得心不在焉,他一边扶着她,一边又想起昨日上午两人在马车上的事,那柔软的细腰本身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似乎为了再次确认到底有多柔软,他忍不住暗暗掐了一把。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顾时欢此刻觉得自己是挖了坑给自己跳,竟然白白让这男人占了便宜,但此时又不好说什么,后头还有双眼睛还看着呢。
  进了花厅,祝长君扶她坐下来,让她先吃茶稍等,自己则跟着恩师去了书房。
  于是,花厅里便只剩顾时欢和柳依依两人。
  第98章 番外十三
  柳依依端正的坐着,余光瞥见顾时欢在看她,便硬生生的扯了个难看的笑意出来。
  “你看什么?”
  “你应该喊我嫂嫂。”顾时欢纠正她。
  “……”柳依依心里一噎,脸色掩不住的难看。
  “你喜欢我夫君?”
  顾时欢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直白得令人不可思议。柳依依藏在暗处的心思仿佛被人拉出来嗮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心里顿时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想开口否认,毕竟惦记有妇之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转念又觉得,花厅里就她们两人,那种想宣之于口的快感隐隐驱使着她。
  于是便也直接回道:“我与师兄的情感不是他人可代替的,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在他这二十多年里就只亲近过我一个女人。”
  她神色带着点挑衅,不过顾时欢不在乎,她杵着椅子扶手,揉了揉额头,“那可惜了,你心心念念的师兄如今娶了我,还对我宠爱得很,别的不说吧,就昨日回门时,为了让我在家多留些时日,他原本有事忙也全推了。”
  见柳依依眼里妒意渐盛,她说得更起劲,“你师兄那人吧,看着清清冷冷,实则内里热情着呢,待我温柔体贴,关怀备至,真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夫君。能嫁给他,说明我们注定夫妻缘分不浅,至于有些人嘛,真是没这个命。哎呀,你可别太羡慕我哟。”
  顾时欢还特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柳依依真是气得胸口起伏,冷嗤道:“就你这样的,我不信他会喜欢。”
  “他不喜欢我,难道还喜欢你不成?若是如此,为何单了二十多年也不娶你进门?”她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唉,我算是发现了,为何他之前一直不肯成亲,原来是没遇上我呢。”
  这时,有婢女进来换茶水,神色怪异的看了眼顾时欢,见她也看过来,又立马低下头退出去了。
  顾时欢喝了口热茶,继续说道:“柳依依是吧?我奉劝你莫要肖想我的男人,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她一番话说得柳依依摇摇欲坠,眼眶通红欲哭不哭,想着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转头就娶了她人,还宠爱有加,心里就不甘得很。她站起身来,怨恨的说了句,“顾时欢,你别得意得太早。”
  顾时欢也站起身,闲闲的走近她,倨傲道:“我得意又怎样?”
  然而话才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她从柳依依身上闻到一股香气,正是昨日在马车里祝长君身上有过的。
  她瞬间脸色微变。
  适才的气势骤然短了一大截,心下自我嘲弄,自己还真是得意太早了啊,或许人家两人早就有私情了呢,毕竟师兄师妹天生一对,话本子里头也是这么写的。若不是圣旨赐婚,说不定祝长君娶的就是她柳依依了。
  适才还在人家小情人面前假装自己与他多恩爱,这会儿却只觉得尴尬的很。
  她强自镇定道:“我乏了,先回了。”便抬脚出门,可将将出跨出门槛就顿住了。
  祝长君含笑的站在台阶下,也不知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去。那眼角的笑带着点狭促,令顾时欢觉得刺眼得很,或许他此时正在嘲笑她呢,她又羞又狼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提裙子下台阶走了。
  祝长君原本与恩师要去书房议事,但恩师临时有事便只有回来先等着。却没想到听见了顾时欢这番话,若是以前定然会觉得这女人张狂不矜持,可如今却不知为何,听起来甚是觉得舒心。
  见她气呼呼的要走,便赶紧拉住她手腕,“上哪去?”
  “回府。”顾时欢头也不回。
  “先不急,我还有些事要……”
  “你有事你就等,我身子不适要先走了。”
  她突然态度这般转变,祝长君不解,朝花厅里头看去,只见柳依依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们。
  对于这个师妹的心思他一直清楚,却一直没有做回应,如今顾时欢替他回了也好。
  “那咱们一道回吧。”他远远的朝柳依依说了句,“恩师问起就说我还有事先走,告辞。”
  随后便领着顾时欢走了。
  ……
  回程的路上,顾时欢心里五味杂陈,尴尬有之,气愤有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你身子哪里不适?”祝长君开口问。
  “哪里都不适。”她冷冰冰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问道:“莫不是被我那师妹气着了?”
  “呵,我犯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是你男人。”见她瞪大眼睛看过来,戏亵的笑道:“是你之前说的。”
  “我那是说着玩罢了,何必较真。”她这会儿让只觉得窘迫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良久,她又状似无意的提起道:“看得出来,你师妹极其喜欢你。”
  “嗯。”
  “难道你不喜欢她吗?她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与你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顾时欢问道。
  祝长君挑眉,认真的观察她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你在吃醋?”
  她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果真哈哈笑了几声,“你做梦吧你,我会吃你的醋?”
  “那你在试探什么?”
  “我——”她很想否认,但在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面前,一切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适才有试探的成分。
  她也不明白为何要试探,支支吾吾搪塞道:“我就好奇问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随意。”
  “你问我就说,来,你再问一遍。”他有点逗弄的意思。
  顾时欢瞪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了。
  他勾唇一笑,莫名的,心情愉悦。
  ……
  正院。
  顾时欢正在与三个凝丫头玩投壶游戏,几人兴致勃勃玩得热闹,凝知对这个游戏最是拿手,屡投屡中,连她家小姐也毫不相让,赢了不少银钱。
  “凝知今晚估计得请吃酒,你看,竟是赢了这么多。”凝翠打趣道。
  顾时欢也赢了不少,输的最惨的要数凝香,几乎这个月的例银都搭进去了。不过倒没见她脸色有惋惜之色,反而是玩得脸颊通红兴奋不已,直嚷嚷着要再来,务必得搬回本钱。
  “香丫头不怕输,这个月初得了不少赏银呢,你们只管放胆赢就是。”
  说话的是一旁路过的顾嬷嬷,她笑着驻足看几人玩了一会儿,随后又说道:“小姐,府上的长缨小姐今儿回了,你可要过去看看?”
  “谁回来了?”
  “长缨,大爷的妹妹,咱们府上的小小姐,之前在女学读书,今日旬休便回来了。”
  顾时欢停下来,祝长缨她最初嫁过来时见过一次,彼时她在洞房里生气,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只见外间有个踟蹰的身影,似想进来又不敢进来,便偷偷的张望。她随意的瞥了一眼后,那身影一愣,随后就赶紧出门了。
  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罢,依稀记得是个圆脸的小姑娘。
  顾嬷嬷见她这几日无精打采,便想着法子让她高兴些,如今府上的长缨小姐回来,虽年纪是比她小了几岁,但好歹让两人熟悉熟悉,往后也可以做个玩耍的伴。
  顾时欢想了想,扔下箭杆拍拍手道:“行,她这会儿在哪,我去找她玩。”
  “长缨小姐住馨兰苑,离咱们不算远。”
  随意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顾时欢就带着三个凝丫头直往馨兰苑去。路上遇见了祝全,他老远看见了便绕了道过来请安。
  “夫人好。”
  “你这是去哪?”
  “给大爷送东西过去呢,大爷这会儿在藏书阁。”他手里拿着封压花香笺,上头的字迹清秀隽永,一看便是女子所书。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顾时欢再熟悉不过,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闻到了。
  这是那个男人的师妹身上的香。
  她盯着那信笺看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你们大爷还真是情趣高雅。”
  祝全被这声嗤笑弄得一头雾水,也不知这新夫人是夸大爷呢还是其他意思?看她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后就走了。
  顾时欢沿着游廊走着,走到月洞门处又停下来,她突然没了去馨兰苑的兴致,于是又打道回正院。
  顾嬷嬷见她刚出门又回来,诧异问她,“小姐怎的这般快回来了?长缨小姐不在?”
  顾时欢摇摇头不想说话,解了披风就进了内室,一头倒在床上,盯着鸳鸯喜被发愣。
  瞥见顾嬷嬷跟进来的身影,她有气无力道:“嬷嬷,嫁人真无趣,如果可以和离就好了。”
  顾嬷嬷唬了一跳,赶紧上前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随意说,你们这是圣旨赐婚,而且才成亲不到几日,说这话不吉利。”
  顾时欢蔫蔫的转过头朝里,“圣旨赐婚就不能和离了?六公主不是和离了么,她也是圣旨赐婚呢。”
  “那可不一样,六公主那是与驸马真过不下去了,才求的皇上特许。”
  “可我也过不下去了,这里像牢笼似的,我住着不喜欢,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