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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那驹骞拿过她手里的披风为她披好,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亲,“雨停了,去寻个地方洗漱吃早膳,嗯?”
  这客栈的东西不干不净的,他敢用,但是不敢让她用。
  “嗯!”商绾仪点头。
  她不敢碰这里的东西,感觉哪里都是阴气重重的,太可怕了。
  商绾仪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就发现一旁武骏手臂上缠着的伤口,诧异,“怎么受伤了?处理过了嘛?”
  “回可敦,昨夜起床小解的时候不慎磕到了。”武骏没有在她面前把昨夜有人行刺的事情说出来,“小影已经替我上药包扎了。”
  “那便好。”商绾仪点点头,放心了,又多加交代,“我们要小心些,阴气重的地方势必会惹到麻烦的。”
  受伤已是小事。
  武骏笑着点点头。
  “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商绾仪真是一下子都不敢待在这里了。
  好诡异的一个地方。
  “嗯。”
  赤那驹骞轻笑,抬手扶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见她还是担心害怕,便安慰。
  “派武骏查过了,客栈的掌柜受到歹人威胁,迫不得已暂时离开,昨日的恶作剧也是歹人所为,已经上报衙门了,想必很快这里变成修缮妥当,重新开业。”
  歹人……?
  商绾仪眨眨眼,知道不是和阴气有关,倒是放松下去了不少,撅着嘴道,“霸占他人的产业,为非作歹,太坏了……”
  “嗯。”赤那驹骞点头,“衙门会处理的。”
  “嗯!那便好。”
  第125章 威胁
  第二日午时,便到达吉溟。
  不出意外的有很多人出来迎接,第一二次她还是紧张忐忑得不行,但是经历了好几次,现在倒也是习惯了一些了。
  只是一些而已啦。
  还是会紧张,大气都不敢呼一下的跟着他走,小脚步走得都有些拘谨。
  不免轻笑,搂着她的腰肢垂眸看她。
  “这小胆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嗯?”跟着他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这么久了,她还是柔柔弱弱的,一点儿都没有变。
  “唔……”被他一说,她差点连怎么走路都不会了,抬起头,“阿骞希望我胆子长大一点嘛?”
  希望短时间内有点难。
  但她可以尽力的。
  搂着她的力度深了深,说道,“不必,绾仪做自己便好。”胆大胆小又何妨?只要是她,那就都可以。
  他只是有些感慨。
  能有人跟在他身边还能这么出淤泥而不染。
  想当初武磐跟他之前还挺有中原人的那种儒雅风范的,毕竟岁数小,经历又不多,只是个毛头小子,但没过两个月,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胆子和武力值也是飞速上涨。
  她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一直温柔和婉。
  “唔……”她想了想原因,说道,“我觉得是阿骞把我保护得太好啦。”
  因为他一直在保护她,所以哪怕她胆子很小,也不需要得到什么锻炼。
  想着,反正有他在。
  听到她的回答,他笑了笑,“嘴巴这么甜,回房给我亲口,行不行?”
  人甜说话也甜。
  想抱怀里蹭一蹭了。
  商绾仪小脸红彤彤,不看他了,也不和他讲话,专心走自己的路。
  入夜。
  赤那展川知晓了他们从吉溟回来的事情,因为许久未见了,所以有些高兴,揣着恶心思,想要再找个机会去把商绾仪逮住吓一顿。
  喜欢看她被吓得和小兔子受惊一样的样子。
  她漂亮,招人喜欢,哭起来更让人喜欢。
  只不过在半路被拦截了。
  “阿兄来这边作何?”赤那驹骞显然是知道他要过来似的,就站在他面前守株待兔的等着他的到来。
  计划打破,赤那展川很不爽,“吉溟虽是交到你手上去管,但身为兄长,我想去哪里,怕是还不需要和你报备吧?”
  “自然,阿兄应享有自由。”他迈开步子,不徐不疾的往赤那展川面前走去,“只是,阿兄的自由,越界了吧?”
  都把主意打到他小娘子身上去了。
  这叫什么自由?
  “越哪门子界?”赤那展川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每次碰面都想和他干架,“阿弟是去了几趟中原就被中原人同化了?在吉溟,何时没有过兄弟共妻的存在?在某一层面上,你那小娘子,也是我的。”
  就最近的一届可汗首领都存有兄弟共妻的现象,凭什么到了这一届就判他越界?
  赤那驹骞最忌讳这条恶俗的规定。
  小时候受教的时候就恶心得不行,长大了亦是。
  冷眸盯着赤那展川,冷笑了声,“阿兄不过是小娘所生,表面上算个兄弟,实则,你也配与我成兄弟?”
  是长子,可到底不是嫡出的。
  一个庶子罢了。
  两人本质上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你!”赤那展川恼羞成怒,“你不过是借着父亲的离世为所欲为罢了!父亲在世之时,我阿娘可比大母受宠万倍!”
  不然也不会他先出世。
  “嗯。”
  赤那驹骞挑挑眉,不以为然,很不屑。
  “那又如何?”
  阿娘不受宠又如何?他不是长子又如何?
  吉溟可汗的位置还不是到了他的手里?他们还不是被他压得死死的?
  过去的事情拎过来现在讲,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赤那驹骞!你别太放肆!”这种高高在上的样貌,让他恨得快要发疯了。
  赤那驹骞心情毫无起伏,“你且安分守己一些,主意别打得这么远,本王尚且可以视而不见。”
  派人刺杀他的那件事他暂且翻篇不计较。
  但若是敢动他的小娘子一根汗毛,那就别怪他真的一点颜面都不留了。
  他自称本王。
  在比年纪稍长的兄长面前!
  赤那展川紧紧握拳,“为了个女娘与兄长撕破脸,父亲在天有灵,看到了都得说一声逆子难教!”
  父亲自小就教他们不要沉溺女色,兄弟之间不能起内讧,更是不要自暴弱点。
  赤那驹骞全踩点上去了。
  “呵。”他轻嘲,“你我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逆子?我何时否认过了?”
  父亲在世之时就已经把这个称号死死的贴在他身上了,不管做什么,不管做得有多好,父亲总是不会满意。
  因为母亲不受宠。
  所以他注定就是个逆子。
  父亲所教授的不准许内讧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赤那展川罢了。
  他的野心,从小就不小,父亲看得出来,怕他踩着赤那展川上位,所以让他不要内讧。
  若是赤那展川上了位呢?恐怕今日早就没有了赤那驹骞的存在了吧?
  他早就习惯。
  并且,毫不在意。
  “阿兄还是长些记性吧。”赤那驹骞唇边似笑非笑,“若是出了事,阿兄是要保全小娘,还是保全赤那伊妮?”
  赤那展川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就听到他接着说道,“哦,或许是保全那位江南小镇藏得严实的小女娘?”
  赤那展川眸孔顿然睁大,很不可思议他会知道那人的存在,“你何时……”
  “问这些有什么意义?我要想知,多得是途径。”风流惯了的赤那展川,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娘得宠?
  “只是和阿兄说上一声,阿兄若是很喜欢玩兄弟共妻这种丧尽天良的游戏,我可以借些弟兄给你玩。”
  军营从来不缺男子。
  赤那展川听明白了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和威胁,歇斯底里,“你敢!?”
  赤那驹骞扯了扯唇,双手背放于身后,“自然是敢的。”
  一身戾气的他能有什么不敢?
  懒得再在这里耗费时间和他胡扯,“阿兄自个想想吧,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了。”
  有这时间倒不如去陪陪他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