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章玉麟取胜,或许对方还能够有别的话说,毕竟章玉麟那边,有陆庭玉有李庆元,都是大徽猛将。
对方上的只是寻常懂水擅水的普通将士。
可赢的是这支临时组建的内务女官..
傅俞白眼眸复杂地道:“晏大人敲山震虎的手段,是运用得越发熟练了。”quot;只怕此番龙舟赛事之后,海国今岁进贡的岁贡会更多。quot;
这位晏大人惯会使用这般兵不血刃的手段。他们哪怕同他几乎没有来往,却也不得不认可其之所能。
“不止如此。”齐放眼眸深邃地道:“武夷收复回归不到两年,如今两边矛盾越发弱小,此番龙舟赛,连武夷亦是参与其中。”
武夷就是此前的昊周。
如今虽已归为大徽,但两边冲突多年,许多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如今太平盛世,再动兵便说不过去了。
转变武夷人的心态不易,但晏陵种种手段,确实见了成效。
龙舟赛瞧着简单,内含太多门道。要与晏陵争锋,又谈何容易?
事已落定,他们也无意再与陆青淮继续多言,便起身离开。陆青淮骂骂咧咧地走在了身后,起身时,碰见了陆庭玉往这樊楼内来。
他还没开口骂陆庭玉,就见他兄长面色冷淡,皱眉看他:“你怎么在这里?”陆青淮:?他不在这里能够在哪里。
话还么说出口,就听陆庭玉疑惑地道:“你不是一向对晏大人颇有成见,怎还会来他的酒楼?”他、的、酒、楼。
陆青淮听到这四个字,险些将一口牙都给咬碎了。什么?
他花了快一千两,好不容易从一个富商手里边抢来的一个雅间,银子全部都进了晏陵的口袋!?有那么瞬间,陆青淮都想从这二楼的窗户往下跳了。晏陵可真的是……了不起啊。
那边陆青淮被气了个仰倒。这边齐放与江焰一前一后走出了樊楼之中。
江焰声色冷淡:“此前倒是不知,齐大人一直揣着这般隐秘的心思,只如今你也见得,这般情况下,到底是没什么机会的。”
他冷眼扫向了齐放:“齐大人也该早为自己打算才是。”
傅俞白跟陆青淮二人,他未曾放在眼中。只若无今日之事,他还不知齐放隐秘的心思。
陆青淮瞧着不靠谱,某些事情之上,倒是比他要明白许多。……难怪他在朝堂之上,总看这位日益得用的朝廷新贵不太顺眼。
齐放闻言,那双冷淡的眼眸扫向了他,淡声道:“江大人惯会劝说他人放弃,自己怎么不率先做出表率?
“还是江大人觉得,时日久了,总会有所机会?”他微顿,那双深邃的眼眸幽沉似海:“巧了,齐某亦如是。quot;
他二人对视了眼,眸色幽深。
时日还长,不过各凭本事罢了,说到底,那人眼中冷淡,装不下多的旁人。他们无甚机会的同时,倒也算得上人人平等。
第125章 要个婚仪……
端午这日,上午时分落了点小雨,雨水纷纷,映照着整个远山湖云烟雾绕,犹如仙境。
因着下雨阻挡了视线,许多支龙舟队伍的表现不如此前几日来得好,唯有温月声身边那支女官队伍,遥遥领先,一举夺魁。
整个京城里都在热议着这支不同寻常的内务女官队伍。
午后烟雨散去,难得闲暇,温月声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身边没带任何的内侍。端午沐休,又逢着龙舟赛取胜这样的盛事,温月声便给身边的女官都放了假,让她们痛快去玩。
从远山湖回京的路上,晴空碧洗绿树成荫,温月声策着马儿,同身侧的人不疾不徐地走在了临湖小道之上,微风拂面,吹拂着她身上雪白的衣裙。
她着白,晏陵着黑,他策马伴在了身侧。
他眼底盛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开口却道:“离岛已经被叶秋云领兵占据,岛上所有的海国将士皆是被控制,另还生擒了此前驻离岛的海国皇室。quot;
quot;从对方的口中拷问得知,此前武夷内部生乱,便是出自于海国的手笔。quot;
几个国家离得近了,摩擦再所难免。但小摩擦也就罢了,在海国跟大徽之间,有着一个岛屿,名叫离岛。
大徽的渔民长期到离岛附近捕鱼。前段时日,海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离岛周围捕鱼的渔民动了手,还抢占了离岛。
温月声得知之后,便直接派遣了叶秋云过去。
一直以来,大徽的将士都活跃在了陆地之上,海上作战确实是极少,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的。所以在海上作战这方面,不仅是大徽不擅长,就是前昊周也是轻易做不到的。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海国在海上便很是霸道。据海国使者所言,向渔民下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的渔船超过了两边的边界,捕捉了海国的鱼。
那鱼都是生活在了海里,人有国界,鱼可没有。他们以这般借口,击杀了无辜的大徽渔民,此事便不可能善了。
所以温月声一声令下,叶秋云如今已经领着大徽将士,杀到了海国边界线。
这附近几个临海的小国,都已经习惯海国这般行事了。海国在海上猖獗无赖惯了,也觉得问题不大。却没想到造成了这般严重的后果,在被叶秋云击破了边界线之前,他们皇室坐不住了。
忙不迭派遣了使臣来到了京中,想要求和。却没想到,同一时间,晏陵派出去的探子,还查清楚了一件事。
昊周归入大徽后,改名武夷。刚收复武夷时,动乱不少,后来在大军镇压和教化之下,逐渐平息了下去。
到了今年,武夷内部几乎不再有动乱滋生。
唯一一次,就是去年年底,武夷内突生乱象。有人号称是前昊周皇室之人,以重振昊周皇室为名,欲生事。
结果大旗都没能竖起,便已经被镇守武夷的大军直接斩杀。
有趣的是,经查验,那个所谓的昊周皇室,原是出自于海国。
海国这几年瞧着乖觉,实际上背地里却做出了这样的小动作。眼下在叶秋云手底下见了真章,却又怕了。
温月声神色冷淡,闻言道:“海国承诺,自今日后,再不阻止任何的大徽渔民捕鱼。”quot;并且愿意给受到了伤害的大徽渔民一定补偿。quot;
晏陵看她:“皇上的意思呢?”
温月声目光冷淡,平静地目视着前方,直接下了决断:“命叶秋云继续攻打。”
在随便撩拨之前,就应该设想好后果的才是。诛杀了几个大徽的渔民,就想要就此罢休,也不问问大徽能不能同意。
晏陵微顿,随后轻笑道:“百年之前,海国本就是我朝的附属国。”
对方突然要加岁贡,哪里只是因为一个龙舟赛那么简单。只不过,他们亦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知海国。大徽并非他们所以为的大徽,若要动手,海国绝不是对手。
如同晏陵所言,此前昊周还支撑了一段时间,到得海国身上,不过数月对方就已经扛不住。那个派兵击杀大徽渔民的海国皇室,被温月声下令,在离岛前直接诛杀。
大徽的军队,由叶秋云带领着,杀到了海国最主要的城池外。
海国皇帝亲自奉上了降书,此后甘愿成为大徽的附属国。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了短短的三个月内。
温月声掌权后,朝中武将众多,但很多人都不清楚,大徽还有着这么一支海军队。海国这次吃了大亏,再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以附属国、战败国的身份,呈上降书和赔偿。
而后,海国不仅是军事、政治之上需得要按照大徽的意见行事,便是连带着皇位选择,也将由大徽决策。
此事一出,举国欢庆。
尤其是那些生活在了海国附近,此前经常遭受海国军队骚扰的渔民们,这就导致叶秋云班师回朝的时候,带了大批的海货回来。
都是当地渔民的一番心意。叶秋云按照温月声的旨令,妥善安置了受害渔民的家眷,且还安排了海军驻守。
而此番与海国的摩擦之中,叶秋云和海军立下了大功,除此外便是晏陵了。只叶秋云和将士们尚且都能有所奖励,晏陵的官职却已没了太多提升,赏无可赏。
晚间,所有的朝政处理结束。谷雨做了两碗桂花酿,送到了殿内。
温月声和晏陵对坐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可有何想要的?”
她轻抬眸扫他:quot;给你个爵位和封号?quot;
温月声掌权后,旧勋贵几乎全部没落。到得如今,她封赏的爵位都是极少数,和从前大肆封赏的情况不一样。
赏无可赏的情况下,封爵似乎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却未料到,她这番话说完了,晏陵当下轻笑,夜色之下,他眸光浮动,声色低沉地道:quot;有。quot;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随后靠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温月声:...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道:“你想都别想。”
她当下否决,晏陵眸中的笑意却越发盛了,他忍不住道:“皇上问臣想要的,臣便只想要这个。quot;
“问了又不给,着实是伤了臣的心。”
温月声冷眼看他,开口便道:“谷……”
她一开口,他便知道她又要赶他出宫,在她的话还没能够说出口前,他便低下了头去,封住了她的唇。
他尝到了桂花清雅的香味,和她独有的冷香融在了一起,烧得他一颗心滚烫。痴缠深入许久,他复才轻啄着她的唇,笑道:“皇上待我,是越发没耐心了。”
温月声那双清泠泠的眸看着他,看得他越发情动,他欲将她抱起,伸手去扯她的衣带。却听她淡声道:“除了这个之外,想要什么?”
晏陵忍不住低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了什么。他二人同榻而眠这么多次,他不过是想要她主动一次,热情一些。总归寻常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双冷淡的眸扫着他,他便几欲发疯了。
偶尔他想要如同第一次那般,低下头为她做点什么,她也不让。
晏陵回想起那年那个雪夜,如非他垂下头去那般做,还真未必能够得逞。
如今再想来,亦是回味无穷。只可惜,那次之后,她就不让他这般胡闹了,他偶尔寻着机会,下场就是三五天内上不得龙床。
……这跟要他命也没什么两样。
“晏陵?”听得她冷淡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他便缓声道:“臣如今能够留在皇上身边,便已足够。”
“但若皇上一定要给,倒是可以给一物。”他说罢,双眸温柔地看向了她。
quot;何物?quot;温月声问。月色之下,晏陵的眼眸里,仿若倒映着漫天的星河,他看着她,低声道:“婚仪。”
他不想要她给之他什么名分,却想看到她着一身凤冠霞帔,与他一起执手,约定了将要相伴一生的模样。
而且……
晏陵目光闪烁,紧搂着她的腰肢,声色温柔地道:“皇上虽视后宫于无物,可到底从前的惯制摆在了面前,难以抑制他人会生出了想法与贪念来。quot;
quot;就好像是前几日傅大人那般。
温月声已经明确拒绝过傅前白数次,但他仍旧不死心。
晏陵眼眸微顿,据他所知,傅俞白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另还有几人,或许便是他与温月声成婚后,这些人都仍不知放弃。
毕竟见过真龙的人,又怎会甘心于其他。
但至少在明面上,会收敛不知几许。另有,也是全了他的期盼。
他抬眸去看温月声,却见她神色淡淡,温月声对于这些,确实没有任何的想法,见他这般执着想要,她却确实不想给他一开始想索要的那个,便直言道:
“随便你。”
这便是应了。晏陵垂眸看她,良久,方才声音低哑地道:“臣谢皇上隆恩。”
说是谢,他晚间却半点都不消停,只折腾到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