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今天必狙你,”顾凌风最终选定了一张橙色纸条,展开大声念道,
“说一个和最好的朋友或者喜欢的人,坚持最久的最有仪式感的事。”
景霄意味深长地摸了下鼻尖,看样子还真狙到了。
“好难啊,”韩允朵听到问题,已经自我代入开始思考了,“我和我好朋友坚持最久最有仪式感的,仔细想想应该就只有过生日了。”
“好像真的只有过生日,或者过节什么的,”肖冉之也皱着眉思索着点头,“这些日子原本就有仪式感,也是一定会记得要过的,别的好像真想不出什么了。”
“别给他提供思路透露答案啊。”顾凌风见她们越说越多,赶忙出声制止。
“坚持最久的,”宋宴辞却依旧神态自若,眉宇间闲闲散散的,不多犹豫便开口,声线缓慢又清冽,
“在日落时分和好。”
作者有话说:
息息阿辞祝各位仙女宝贝们520快乐!
第54章 chapter 54
◎只属于你◎
“哇, 听起来好浪漫,”韩允朵有些艳羡地感叹,“所以是吵架之后, 到了当天的日落, 两个人就会自动和好吗。”
“当然还是要先道歉,”宋宴辞指尖把玩着那粒骰子, “她接受了才能算和好。”
“你不行啊,”景霄调侃,“怎么没事干老惹别人生气。”
即便是这种休闲场合,和大家一起随意围坐在地毯上,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吹水, 他依旧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金贵感, 揶揄人的语气也是腔调独特的轻佻。
宋宴辞朝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唇角,“我欠的。”
顾念栖耳根有点热,有些不自然地将滑落的鬓发捋至而后。
她从小到大都是生气的时候非必要不讲话,倔的厉害, 所以从来都是他先开口, 先道歉, 无论对错。
景霄夸张地叹了声, “那你可得注意了,小心有天道歉都没用。”
宋宴辞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本来就正担心。
“好了,”景霄笑着拿过他手里的骰子,扔给下一个吴曼曼,“继续继续。”
这一轮就没前面那么好运了, 顾念栖被迫跟着视频学了一段宅舞, 录下来发到了自己的短视频账号上。
粉丝大为震撼, 在知道是节目玩游戏输了之后,纷纷留言让她多输几次,高冷甜姐在她这里属于稀有皮肤,这种福利属实难得。
韩允朵扔到了学动物叫声,顾凌风让她学乌龟叫,被狠狠揍了一顿,说乌龟没有声带根本不会叫。
于是顾凌风抱头躲到一边拿手机搜出了许多乌龟叫声的视频当作证据,结果被打的更惨。
不是正经科普,而是恶搞视频,视频里的乌龟比石矶娘娘笑的还要魅惑夸张,众人只觉得他挨打活该,对他的叫喊声视若无睹,张罗着游戏继续。
这回的问号格是穆南洲扔到的,肖冉之随手摸了张纸条出来,
“逗笑在场所有人,手段不限。”
“诶,这题我会。”
还挺有难度的一道题,但穆南洲的眼睛里此刻只闪烁着兴奋,他打开手机,“我就不相信有谁看到会不笑。”
顾念栖看他的表情,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结果不出所料,屏幕上出现的,正是营销号对她在机场被他们拖着跑的搞笑解说。
昨晚太过劳累没能顾得上,顾念栖今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果不其然,他们三个人被广播叫名字的视频已经挂在热搜上了,但让她更绝望的还是一个位置更高的热搜,标题是
#顾念栖机场被拖跑#。
点进热搜,全是各种角度她在机场被拖着踉踉跄跄奔跑的视频。网友将这一段配上了各种文字做成了动图表情包,还有各种神评论,有说什么像极了体测跑不动时被室友支配的我,还有说什么这中看不中用的大长腿啊。
更多的是两方cp粉的放大镜式pk,念念有辞粉说顾凌风握的是顾念栖手腕,而宋宴辞是直接牵手,这种紧迫情况下产生的肯定是身体最自然的反应,不会有假,能算作是粉圈爆炸性的证据。
互坑粉反驳说真情侣才会避嫌,大方展示的都是假的,有炒作嫌疑。
两方互甩用显微镜找出的证据,互怼的楼都叠了近千层,那叫一个激烈。
总之顾念栖是彻底被一片哈哈哈淹没了,工作室的群里已经笑疯了,连沈亦航都忍俊不禁,发消息问她有没有事,虞谣这个没良心的直接发来了三个六十秒的纯笑声语音,被她用表情包狠狠问候了。
现场也是一片无情笑声,尤其是顾凌风,笑的那叫个上气不接下气,而穆南洲一视同仁,将一堆他疯狂按快门的自拍狂魔表情包发到群里,立刻就看到他笑的没那么开心了,哭天抢地埋怨宋宴辞破坏了他高大威猛的形象。
顾念栖神色舒缓,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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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真的转性了,这期不像上次一样,需要每天早起各种做任务,第二天依旧是睡到自然醒。
吃过午饭,姚远让大家出发下山,前往湘城市区,晚上将在那里体验当地的特色美食。
“真这么简单。”没一个人信,大概是因为上期产生了ptsd。
姚远满脸单纯, “在这之前,让你们去玩约好的密室逃脱算不算。”
“不会吧,你有这么好心。”顾凌风当即质疑。
“是有点小小的任务,不算太难,”姚远笑着,拿出一张照片给他们看,“你们需要找出这个npc,从他身上拿到特色美食体验券,才可以享受到晚上的美食。”
“他在密室里的npc装扮是不是也得让我们提前看看,”宋宴辞看着这张证件照,“他不可能在里面还保持原来的形象吧。”
“我也不知道他工作中的打扮,只有这一张照片,”姚远装起了无辜,“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果然,就知道表面的轻松是假象。
这间密室是恐怖主题,里面还有真人npc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顾念栖光是站在门口就被阴森的氛围弄的后背发凉。
她还没玩过密室逃脱,挺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但是又真的会很害怕身处那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恐怖场面,就跟在队伍里,缓缓往进走。
“没事,差不多到了npc出来吓人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全场只有穆南洲很自信,“我可是密室逃脱的骨灰级玩家,这些套路已经摸透了。”
“害怕就拉着我,”走在前面一点的宋宴辞把胳膊伸给顾念栖,“里面很黑,走丢了你会很绝望的。”
“你别自己先吓得跳起来就行。”顾念栖对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很是了解,但还是老老实实拽上了他的袖子,
不装了,她是真害怕。
本来以为惊吓不会来的那么快,结果刚一进去,顾念栖就被空中飞来的一个鬼头直面暴击,顿时心脏狂跳脑中一片空白,本来只是用两根手指拽着宋宴辞的袖子,这一吓直接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脸埋在他的背后不敢再睁眼了。
这哪里是什么密室逃脱,这简直就是鬼屋好吗。
“穆南洲,你刚才不是说会高能预警吗。”韩允朵和肖冉之抱成一团,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对不起,刚才这个它比较突然,”穆南洲走在最前面探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实在的我也被吓了一跳,后面我提醒你们。”
然而这个密室仿佛是专门反套路的,每一次的惊吓都来的猝不及防,根本没办法提前预知,npc也时不时以各种形式登场。
几个人都被吓得不轻,顾念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但还是要鼓起勇气去摘npc头套,打着手电筒辨认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当然敢摘头套的只有他们队里的坦克穆南洲,她就是躲在宋宴辞背后帮着打手电筒的那个。
在不知道被第多少个npc吓到后,穆南洲终于从他身上搜到了美食券,其余几人则忙着找线索,一路战战兢兢地解密,终于成功解开了最后一个房门密码。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结束了,有说有笑的走出房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神清气爽,还讨论着晚上会有什么好吃的。
就在他们慢条斯理地朝出口那边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嗡嗡声,转头一看,走廊尽头,一个恐怖的npc拿着一个正发出骇人声响的大电锯直直朝他们冲过来。
“我去,怎么还有这个。”顾凌风崩溃喊道。
一行人你推我搡,逃命似的朝出口飞奔而去,阴暗的走廊回荡着数道叠加在一起的惊恐叫声,
他们不知道,监控室里,以姚远为首的节目工作人员已经满足于他们心机设计带来的节目效果,快要笑的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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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上的特色美食真的很好吃,但一点都没冲淡那个电锯狂魔给顾念栖留下的心理阴影。
别的npc出现的时候她基本都是闭着眼睛,而且在密室里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这个电锯狂魔不一样,是在整个人最放松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追击式惊吓,有种电锯惊魂和闪灵结合的极致惊悚效果。
回到房间她就立刻将屋子里所有灯都打开,但感觉没多大用,背后的凉意依旧持久萦绕,时不时就觉得头皮发麻。
洗漱的时候也丝毫不敢看镜子,匆匆打理完就跑上了床,裹好被子睡下。
起先只要闭上眼就感觉床头有人在看着自己,总是忍不住又掀开眼睫去看,好在白天耗费了太多精力,这样折腾了几次后,困意袭来,她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径自睡了过去。
只不过睡是睡着了,但意识仍不安分,她梦到自己出现在了一栋废弃大楼,只有她一个人,被白天那个电锯狂魔就不停的追逐,四处躲藏,像极了真人版的第五人格,在梦里心都紧张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最终在她躲进柜子里,在电锯令人心惊的嗡嗡声中,看到那张可怖的脸缓缓凑近柜门缝隙的那一刹那,顾念栖猛然惊醒。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脱离噩梦后,明明知道是梦,也明明已经清醒,但那股骇人的恶寒似乎还在控制着身体,让她连挪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顾念栖就这样睁着眼,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心脏疯狂的跳动,声音在鼓膜清晰作响。
也不知道就这样静静躺了多久,她才觉得感官稍微恢复了些,伸手摸过手机,下意识就找到宋宴辞的聊天框给他发消息。
就像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被恐怖电影后遗症惊醒,她都会第一时间找他那样,
是再长的时间,再久的分别都无法湮灭的,像是条件反射,也像是肌肉记忆一样自然的习惯。
从前这种时候,她每次发消息打电话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复,这次也不例外。
她挑了个表情包发过去的下一秒,像是刻意等着似的,宋宴辞发来的语音通话邀请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怎么还没睡。”顾念栖反倒有些惊讶。
“感觉你或许会找我。”带着笑意的声音极轻,落在耳朵里有点痒。
她没由来有些说不出话,侧了个身,清瘦的轮廓压着发丝一起陷进枕头里,就轻轻哦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背景似乎在变换,静谧中掺杂上了若有似无的风声,
“睡不着的话,需要歌声助眠服务吗。”
“好啊,”顾念栖应声,摸过耳机连上。
“想听什么。”
“想听……”她想说她只听过一次的《日落之前》,但又觉得现在时机似乎有些突兀,于是话到嘴边又改口,“想听你在星辰之夜舞台上唱的那首。”
属于是一时情急,只能想得起来那一首。
“那首啊,”他笑了声,尾音有点沙,“确定不会越听越清醒。”
“反正现在没有伴奏,你就唱吧。”顾念栖闭上眼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