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准说这种话,我都为了你来这破乡下了。”解姝不开心了,眉头又皱起来了,恶声恶气的:“你不回去也得去,反正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你妈妈当年可是害得我妈妈天天以泪洗面的。”
池谢手掌不易察觉地轻微握紧了一下,抬手帮她捋好耳旁的发丝,扯开话题低头问她,“怎么不穿内衣?”
他明明给了她洗好吹干放在那边的。
雪白的奶肉,挤出来的乳沟,发出刚沐浴完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随着她肉唇咬着馄饨的动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着颤巍巍的乳实在引人注目。
他眉头上的银钉却无意闪了下解姝的眼睛,像只乌鸦轻轻啄了她一口。
解姝不情愿地推开他手,抽了几张纸擦嘴,眉眼姝丽,几分孩子气仰着头看他眉头上的钉子,直白的眼神:“不想穿,放它出来透下气。”
那个内衣看起来像是便宜货,她不想穿,但是她之前的内衣又还没干呢。
解姝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这次却没说了出来。
“你眉头上打钉子干什么,拿来装逼啊。”
解姝昨天被他干的时候,眼神朦胧中看到他紧实的腰侧纹了个黑蜘蛛,尾尖一点红,趴在藕断丝连的残网上,随着动作起伏,蜘蛛舞动,汗珠流下,给她留下了颇深的印象。
虽然他确实长得颇有戾气阴鸷那味,但平时在她面前可是十足的乖巧温顺。
这一点和周词也不同,周词也是好说话的阴暗少年,但实际上只是懒,极度厌蠢,被动攻击性人格点满,所以对大多数事情都持有不在乎的态度,其实这也是一种刻薄倨傲,但好像莫名其妙被大家当成了物欲低的机器人。
面对解姝这种喜欢惹事又是嘴硬的人,他毫不吝啬放大自己的性格缺陷,把毒舌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反正对她,他也不会产生半点愧意。
而池谢却总是对她低声下气的,但你总感觉他在暗暗铆劲,如果说周词也是刻薄,那池谢是一种带着疯劲的冷血。
云淡风轻地说出自己之前的难堪,这种对自己都狠辣的人,又怎么会怜惜别人呢。
“这个,是我之前在乌城兼职时候打的,这样看起来凶一点就不容易被找麻烦。”池谢皱眉又想了想,偏细长的眼如桃花状,但又是单眼皮,多了点冷感,少了分温柔缠绵之意,“但我女客户比较多,其实也还算安全。”
他之前有段时间急用钱,去了家还算有名气的会所兼职,不过他主要是陪酒,上床倒是没上过,虽然确实有不少富家女看上他,提出来想包养他这类的要求,他倒是不厌其烦一一拒绝了。
但也难免被揩油吃豆腐。
毕竟身强体壮的高中生还是挺吃香的,加上他又长得不错。
“切。”解姝不屑,突然又想起什么,哦对了自己还没化妆呢,起身去自己大包里急急忙忙地翻找,拍了点乳,挤开一小包分装样式的精华液与粉底液粗糙调和,然后就是拿起粉扑开始啪啪啪地上粉底,恨不得把粉底打入皮肤细胞核里。
“看我……干什么?”解姝拍得脸白白的,嘴唇原先的天生的西瓜瓤色也被遮住了,察觉到他的眼神,挑眉看他,“没看过女人化妆吗?”
“我素颜……也很漂亮的好嘛!”
“你化不化妆都很漂亮,只要是你,就很漂亮。”池谢还是一如既往的顺着她话说,很认真的表情,“姝姝一直都很好看。”
她是他目前为止接触过最好猜心思的人,喜形于色,翻脸也翻得比任何人都快,在他这不是什么贬义词,而是孩子般浓烈的感情色彩,爱恨分明。
解姝骄傲的微微抬起下巴:“我,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漂亮。哼,你这哄女人的手段是在会所学会的吧。”
她音调突然又低了下来。
“那他们为什么都在背后讲我坏话?”
她从小到大,人缘都不太好,但经常盯着她看的人倒是不少,搞得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所幸长大之后,就安慰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可是大小姐,不管性格多恶劣,他们都得喜欢她赞扬她。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心的还是逢场作戏的。
池谢神情莫测,看不出他心情如何,只是过了很久才说:”大家其实都很喜欢你的。”
“……骗人!”
“我妈妈就不喜欢我,我妈妈总说我不像她,说我像爸爸,看了就让人心烦。”
“哎呀,热死了,连空调都没有,就一台破风扇吹啊吹,风都是热的!”
解姝看出池谢想说些什么,马上娇纵地大叫起来,拿手扇了扇风,好像真的很热一样。
“你出去,你的呼吸搞得室内空气好热。”
池谢怔了怔没说话,背过身收好碗筷,把给她买的小甜品以及青团放在桌子上,就在隔壁扛着一袋饲料去喂鸡了。
她倒是爱吃甜食,撕开包装后慢慢悠悠地开始咬。
她怎么会神经地讲出这种话,谁在乎他们喜欢不喜欢的。
解姝对事物一向是诚恳的,没什么便宜不便宜区分,只有爱吃不爱吃。
池谢拿了袋包谷面倒入那个大桶里面,身后喂猪的野菜还剩下一些,切碎全都倒了进去,拿了根长饲料勺子哗啦哗啦把这些搅拌在一起,隔着栏杆哐哐几下就倒在了猪食槽里,勺子丢桶里,麻利地提着空桶子回去。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64w.c om
他怎么会不知道解姝在想什么。
他只是良久的沉默。
突如其来一双灰白相间的鞋打破了他的思绪,闯进他眼帘的是鞋带打得标准整齐,裤脚迭搭在鞋面上,正经下又带着随性的少年气。
有些人,怎么说呢,单看他鞋,就知道是位贵气的人。
池谢抬头看过去,哦,嘶,糟了。
站在他面前的来人正是他之前偷情还未成功的林音旬的未婚夫林舟与。
池谢就算拿着猪食桶也不落后,下巴微扬,散漫的眼神眯着笑,卫衣袖子半卷上去,青筋隐隐约约爬着的手臂,混沌的痞气这下显出来了,”林少爷有何贵干啊,千里迢迢来我家门口这,也太难为你了吧。“
林舟与慢慢才和他对视上,也笑了一下,算是回敬,手招呼狗似的:”给我拿下。“
一群保镖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训练有素,池谢就算体力再好,也被他们人多势众擒住了手脚,被迫压在泥面上,细细的沙砾透着略薄的裤子磨着他膝盖,池谢咬牙,面上却还是不甘示弱地撑着带了鄙夷味道的笑。
他当然知道林舟与想干什么,也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去违抗现实等同于螳螂挡车,虽然他是条疯狗,但也是解姝的疯狗,只要林舟与保证不伤害解姝的前提,他别无二话。
林舟与推开门,人还未看到,第一句话就是。
“解姝。你既然不回去,我就亲自带你回去。”